第500章此人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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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竟由法中悟出妙用,參透玄機,煉有癸水雷珠及玄陰真氣。更發現昔年玄陰水姥遺音,得知留有南海水宮仙府而居之,隱然成了一派宗主,雖未奉有遺命承繼大統,已若與另一男同門絳雲真人陸巽分掌教宗。
以為自己神通廣大,法令素嚴,門人不敢違背,多收無妨,於是海外旁門中人聞風來歸。她又喜怒無常,情用事,只要來人宣誠誓忠,便即收留。
更因其天好勝,門下弟子有犯重條由外人向其告發,絕不姑息,但向不容人欺侮。一經信符報警,不問門人善惡是非,必先趕來,為門人報仇,然後回宮處治,決不輕饒。
四十七島妖人和她頗有淵源,內有數人法力雖不高,卻拜在她門下,方才已死於煞火,形神皆滅。引致此人死纏不休。葉繽那麼高法力,又有幾件至寶,偏都不用,只將冰魄神光化為一股彩虹與之相持。
一條白氣、一股彩霞,長虹般互相抵禦,相持不下,橫亙海上,亮透海底。原是奉命潛伏海底的凌雲鳳聽甄氏弟兄談說上空來敵似是水母一派,想起傳聞神禹令是玄陰水姥一系剋星,立功心切,匆匆趕出水面。一指禹令神光,朝上空衝去,卻用非其所,更強弱懸殊,克重體殘,即術界常談的財多身子弱。
黑衣老婦面容驟變,把口一張,噴出一蓬細如米粒的銀灰光雨,為數何止千萬,暴雨也似,朝雲鳳當頭罩下。
那細如星沙的雲光剛一近身,雲鳳便覺奇寒侵肌,身外已被銀灰的光雨緊緊裹住,密層層快要融為一體,幾難忍受。就這危機瞬息,一轉眼之間,猛瞥見一道金光破空橫海而來。
剛看出來人遁光眼,光中已現出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女,正是神尼芬陀惟一傳衣缽的弟子楊瑾。左手五指上發出五縷紅線,朝雲鳳面前
來。這五縷紅線看去細極,
作深紅,又勁又直,無甚奇處。
誰知此是太陽真火凝鍊而成,威力十分猛惡,和那雲光剛一接觸,黑衣老婦便知不妙,把手一招,想要回收,已是無及,那大量銀沙挨著紅線,紛紛消滅,化為大蓬熱霧,瀰漫海上。
黑衣老婦急怒加,厲聲大喝:“你雖仗著人多,今
教你知道我厲害!”話未說完,一股灰白
的光氣由口中噴出,和那殘餘的銀
光沙會合,不等紅線追來,先自紛紛爆炸,化為大量熱霧,奇熱無比,四下飛騰,晃眼展布開來,千百里的海面齊在籠罩之下。
遙望前面上下四外,已被這類似火非火,似氣非氣的熱霧佈滿,白虹彩氣也看不見,雙方均無蹤影。
只楊瑾一人在法華金輪等師傳佛門至寶之上,金光祥霞電旋星飛,在白濃霧影裡停空不動,隱隱閃閃。海面上熱霧更加強烈,熱力比起烈火還要猛烈得多。那白霧不特奇熱無比,更具極大壓力。
雲鳳奇寒剛退,雖在劍光防護之下,依然熱不可當。忽聽楊瑾笑喝:“閡道友,何苦為了幾個門下敗類,鬧得身敗名裂?道友得道千餘年,當知順逆利害。乘著此時勝負未分,各自回山,免累多年盛名,豈不是好?
如覺這太陰凝寒之氣陰極陽生,化生火霧,易發難收,我囊中帶有九疑鼎,足能將它收去,只請少安勿躁,免生枝節。”金輪寶光中突現出一張大口,由口中噴出中雜億萬金花的五
祥焰,神龍
水一般投向霧陣之中。
那上與天接的方圓千百里無量熱霧,忽隨同那兩股祥焰,往大口中飛投進去,晃眼便去了一小半。雲鳳方覺身外一輕,耳聽謝琳在旁低語道:“這老婆子有多可恨!我葉姑再三讓她,還自逞強。
你那神禹令是她剋星,可乘著楊仙子話未說完之際,冷不防給她一點厲害。你看如何?”峨眉這班同門對謝氏姐妹個個投緣,私甚厚,誰也不願違背二女心意。
雲鳳因自己骨稟賦均非三英二雲之比,對於各位師長同門格外恭敬,更視謝氏姐妹若天人,忙即點頭示意。
謝琳見她點頭,又附耳笑道:“凌姐姐只管放心,真個闖出禍來,都有我呢。”謝瓔口笑道:“葉姑不願各走極端,她偏不知進退。我姐妹不便出手,凌姐姐用神禹令以雲竅
水,給她看點顏
也好。”自從九疑鼎大口一現,雖只有問答幾句話的工夫,滿空熱氣白霧已被
沒了十之七八。黑衣道姑口中連噴銀
光氣,滿臉憤
之容,把黑臉上兩道白眉往上一豎,口中喝得一聲:“楊道友!”雲鳳已將神禹令寶光朝前
去。因為先前連受了酷冷奇熱,元氣損耗,幾乎重傷,心中懷憤,加上二女慫恿,哪還再計利害,反恐一擊不中,遭人輕視,特意把神禹令寶光先行隱去,揚手先是一口玄都劍、三枝火雷針朝前猛
出去。
黑衣道姑雖覺前見青光是她剋星,自恃玄功變化,始終未把雲鳳放在眼裡。一見劍光如虹,夾著一溜紅光電掣飛來,一時疏忽,意先給敵人吃點小苦,挽回顏面。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張口噴出一股銀
光氣,
將那一劍一針裹去。不料遇見對頭剋星,白氣剛噴出口,把劍光裹住,猛瞥見一股青濛濛光氣突然出現,自己苦煉千年的癸水元
竟被突然一撞,
退回來。
一念輕敵,吃了大虧,當時元氣損耗頗甚,更受了內傷,不由怒火上撞,厲聲大喝:“你們欺人太甚,休怪我狠!”說罷,把手一揚,剛由五指尖上出五串光閃閃的水星。
忽聽楊瑾大喝道:“閔道友莫要造次!此是前古至寶神禹令,還有離合神圭與宙光盤,正是助令師脫劫之寶,如今均在峨眉派手內。道友當真為了一朝之憤,便自身不計,連師恩也全忘了嗎?”話未說完,葉繽將手一揚,一片霞光已飛向前,將神禹令寶光擋住。黑衣道姑也將所發水星收回,滿面愧容,無話可答。楊瑾知其素來好勝,將手一招,收回九疑鼎,招呼葉繽、雲鳳一齊飛上前去,見面笑道:“閡道友,自來不打不成相識,何況事出無知。
你那幾個門人本是四十七島中的妖,極惡窮兇,無所不為,道友為他們負氣,未免不值。乘此勝負未分,由我作個魯仲連,將來再令雲鳳帶了前古三寶,前往水宮仙府,負荊請罪如何?”黑衣道姑慨然答道:“道友盛意,令人心
。我因這幾個孽徒為惡甚多,久
處治。只因家師坐關,快要期滿,但在道成飛昇以前,還有一場大劫,厲害非常,多高法力也難抵禦,為此
夜加功,苦煉了兩件法寶,昨
才煉成。
忽接家師坐關以來第一次心聲傳語,說是此寶雖經貧道苦功煉成,仍非天劫之敵,只有方才楊道友所說前古三寶,可以免難。
這類前古奇珍即便被人得去,寶主人也非庸手,愚師徒隱居南北兩海,千百年來,閉關清修,極少與他人往,又是借來抵禦天劫,一個不巧,人寶全毀,除非真有
情,對方決不肯借。
再說,三寶也不會在一個人的手內。先見神禹令青光與別的法寶不同,還不知是家師所說三寶之一。
適聽道友之言,竟連那兩件奇珍也同在峨盾派手內。貧道情雖然剛愎,為了家師,粉身碎骨均所不計,傷點顏面,有什相干。我這人心口如一,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道友只要肯相助,請得此三寶光降水宮助家師脫難,
謝不盡。
既已化敵為友,如何還說負荊二字呢?”輸了要認,打下牙齒和血,何況還有師恩作擋箭牌,真時慷慨
昂,落地有聲。
情中人難以
合,卻有其可取之處。
葉繽笑道:“閔道友快人快語。如今話已說明,成了一家。水宮仙府不可離人,道友請先回宮,後必令三寶前往效勞,如何?”黑衣道姑耽心的就是雲鳳修為淺薄,前古奇珍在她手連自己也抗不來,如何抵擋天劫,得葉繽暗示,才得安心,忙即告辭。謝氏姐妹看道姑一走,便飛近身來。葉繽笑道:“又是琳兒淘氣,己然無事,偏給人家一個沒趣。”謝琳笑道:“自習滅魔寶籙以來,葉姑遇事不問青紅皂白,老是怪我,那姓閔的道姑來時神態兇橫,有多氣人。
要無葉姑在場,恩師又再三止,即便因她不是左道妖
,照此蠻不講理,我也決不放她過去,多少教她丟點人,才消氣呢。連姐姐都開了口,別人就不說了。”謝瓔笑道:“琳妹自從學會寶籙,平添了許多殺機。
我請凌姐姐施展神禹令,一半使其知難而退,一半也為此人情偏
,不到黃河不死心,非使親見此寶威力,才能心服口服,否則怎會這樣聽話?我乃好意,當是和你一樣,真個與她難看嗎?”真是嘴是兩塊皮,同樣一件事,好壞就憑怎樣去說。
所以有假好心辦真壞事,當然更要看能否有佢講無人講了。這時四十七島上空,已被葉繽暗用冰魄神光一齊籠罩,光華已隱,猛瞥見遠遠海底飛起二三十道妖光。
原來海內外妖同黨看兀南老怪金面,前來參斗的甚多。尋到藏在泉眼內的烏靈珠、伍神師,見其慘敗若此,也為之駭然。烏、伍二妖人正在咬牙切齒,痛恨仇敵,見妖黨內有數個能手,竟妄想借此援兵,轉敗為勝,或是助其脫難。
能手中有一個名叫膝柱,乃摩訶尊者司空湛的得意門人,法既高,又持有兩件異寶,人最刁狡,早看出敵勢強盛,休說報仇,逃命都難。
便向烏靈珠獻計,把人分成四方八面,使敵人不能兼顧,乘機遁走,真要不行,再與一拼。否則逃尚無望,如何能勝?烏靈珠和妖黨略一商議,不等回應,便自起身。伍神師既憤烏靈珠專斷,便和眾妖黨一同衝出。
膝柱因和烏靈珠至好,而當地是海心深處,泉脈縱橫,只烏靈珠能找得到,只要逃得入其中一處,便可藉著水遁逃走,為此追隨不捨。留在海眼,別人還有顧忌。
不安於室,妄信人多勢眾,卻盡是螞蟻懸崖誇大惡,簡直自尋死路,省了陰魔不少神。眾妖人剛離原處,潛伏的二甄兄弟即啟動葉繽暗中埋伏的滅魔大法,將海眼閉
,斷了妖
歸路。
群見事不妙,只得仍照原計,分頭突圍逃走,妖光四方八面紛紛飛起。楊瑾一指法華金輪,寶光立時大盛,電旋星飛,朝眾妖人衝去。葉繽將冰魄神光往下一壓,謝琳又將碧蜈鉤放起。
眾妖人看出厲害,再以全力向前猛衝。一時五光十,縱橫飛舞,電
星
,頓成奇觀。晃眼之間,群
即傷亡大半。
烏靈珠身為楊瑾飛刀所斬,連傷了四個身外化身,知其七煞化身已去其四,即便逃走,也無能為力,便用傳聲告知眾人,速退光圈之外。
南海雙童也由海底飛出水面。這時群只剩烏、伍二妖人和四個赴會的妖黨,膝柱也在其內,各仗玄功變化和
法異寶防身,正在捨命相持。
忽見四外神光一閃,四外天邊立起了大片金紫二的霞光,環立若城,下齊海面,上達天心,
光萬道,幻為異彩,映照得千尋碧海齊煥霞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