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前傳_第四卷 侏儒情懷_第十五章 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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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見鍾情
樓下有幾株向葵,如果下雨,如果在黃昏下雨,向
葵會耷拉著頭,大葉子滴著水。
2000年10月,一個女孩從向葵旁邊走過,一個男孩站在樓下,女孩抬起眼睛看了男孩一眼,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了。
這個男孩就是寒少爺,在此之前,他的目光從來都不停留在別人的眼睛上。他一直是低著頭的,因為脖子上有個大瘤子,年輕的姑娘們見他走過,常常好奇地回頭看他。他連忙避開,心情萬分沮喪,他長得醜,從來不笑,人們甚至分辨不出他的年齡,其實他只有17歲。這個情孤僻的男孩,多年來一直與世隔絕地生活,做任何事都有一種鬼頭鬼腦的謹慎態度。然而這一次,女孩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閃電一樣擊中了他,他顯得格外靦腆,立刻垂下了頭。
女孩是寒少爺對門的鄰居,她的母親死於兇殺,她的父親死於自殺。
哪個人的愛情不是從最初的那一瞥開始的呢?愛情往往開始於見面的第一眼,一見鍾情是唯一真誠的愛情,稍有猶豫就不是了。
寒少爺回到屋子裡,他到自己非常醜陋,脖子上的那個瘤子使他羞慚滿面,自卑得厲害。晚上,他躺在**,無數次地睜開眼睛看窗外的黑夜,他自言自語說,她可真漂亮啊!
一個星期之後,他費盡心機,製造了一個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低著頭,慢地走在樓道里,傾聽著女孩上樓的腳步聲,
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就這樣,一點點地接近了完美與純潔,他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女孩剛洗完頭髮,那使人頭暈
醉的香味,也是一種沁人心脾的氣息,他
覺一個花園和他擦肩而過。他看到那女孩的鞋底很厚,泡沫做的,這種鞋在當時非常
行。他甚至認為自己不配有這種幸福,從生下來被扔在垃圾箱的那一天起,被壓抑了的心,無法向外擴展,便向內生長,無法開放,便鑽向深處,經歷過那麼多苦難,生活在一個黑
裡,這黑
就是他自己的內心。他受盡了人間的一切苦,鬼魂剛剛隱沒的黑暗深處因為那一瞥而栽滿了花卉。
樓房很舊了,屋簷下有一些巢,大片大片的麻雀飛走又飛回來。
寒少爺走到樓下,十七年來,他生平第一次聽到了鳥叫,以前鳥叫的聲音是無法進入他的內心的,他也是突然發現月光映照的每一片落葉上都有很多珠,每個
珠裡都有一個晶瑩的星星。
戀愛中的人低下頭也可以看到天上的星辰。
又過了一個星期,寒少爺開始跟蹤心上人。他裝作散步的樣子,平時他都是在下雨的子穿上雨衣出去散步,雨衣不僅能遮擋住他脖子上的腫瘤,更能給他一種安全
。
那女孩是個賣包子的。
附近上了年紀的老年人還能記起那家裝修豪華的包子店的前身是一個茅草棚,老闆是個開封人,祖傳的灌湯包製作手藝使他發家致富。那個路邊的包子店對寒少爺來說似乎灑滿了藍的光輝。他越往前走,腳步也就越慢,猶豫幾次,他會失去勇氣,突然轉身走回來,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然後懊悔,鼓足勇氣,他
到自己再也無法前進了。那種內心的
烈鬥爭,不亞於一場世界大戰,終於,他走進了包子店,顯得格外靦腆,他遞過錢對女孩說:
“我買包子。”說完,他連耳朵都漲紅了,到心跳得難受。
“是你,”女孩認出了他——這個搬來沒多久的鄰居,女孩問,“幾籠?”
他伸出四手指,不敢抬頭。女孩把灌湯包裝進一個塑料袋,遞到他手裡,他轉身就走。
“你等等。”女孩叫住他。
這話彷彿是一個晴天霹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白得像張紙。
“找你錢。”女孩對他一笑。
這一笑,他在以後的鐵窗歲月裡久久不能忘懷。
次凌晨,畫龍率領一隊武警官兵包圍了三文錢所在的那幢樓。他在傍晚找了個藉口溜出去,用公用電話向遠在北京的指揮部秘密做了彙報,由於三文錢、高飛等人已經懷疑了畫龍的臥底身份,指揮部下令廣東省公安廳立即實施抓捕。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參與抓捕行動的武警是在睡夢中被緊急集合的,有的武警甚至來不及穿褲子,只穿著內褲拿上武器就奔赴指定地點。
荷槍實彈的警察守住樓道口,畫龍喊開門,隱蔽在樓道里的武警迅速衝入屋內,三文錢和寒少爺束手就擒。高飛從自己的房間裡隔著門開了一槍,警察臥倒,這為高飛爭取到了一點時間,他用一張書桌頂住門。畫龍撞開房門,房間裡空無一人,高飛跑了。
我們在上面已經說過,那兩幢樓之間的電線上爬滿了爬山虎和葡萄,乾枯的葡萄藤和爬山虎的莖糾纏在一起,形成結實的繩索。高飛跳到陽臺上,飛身一躍,抓住葡萄藤,滑到地面,消失在了夜裡。
指揮部從全國調了三位審
訊專家,連續數,三文錢用幾百句“不知道”來回答審問。半個月之後,審訊專家告訴三文錢,大怪已經被抓了,並且
代了這幾年來販毒的罪行,無論你說還是不說,最後都得槍斃。審訊專家將一瓶酒和一隻燒雞放在了三文錢面前:“這是你的一個朋友買來給你送行的。”
“誰?”三文錢問。
“畫龍。”審訊專家回答。
寒少爺面對審訊也是一直沉默,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了,對審訊人員說:“我全部告訴你們也行,你們得讓我見一個人。”
2000年11月21,一個年輕人走進了一家包子店,他的脖子上有個大瘤子,身後跟著一批押解的警察。店裡的食客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慌張地站起來,警察讓他們安靜,那個年輕人對店裡的一個女孩
吐吐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