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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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洗完澡的,清的薄荷香氣替代了海腥味,他照常穿著白
背心和大褲衩,健康膚
,手臂肌
瘦緊繃,線條勻稱而
暢,個子太高,頂著寸頭,不大能看清臉上的表情。
陳恕摸摸她的腦袋:“頭髮長長了。”她出一小把麵條下到鍋裡,用筷子攪
著,聽見他又說:“好像還長高了。”她回頭衝他笑:“一米六六。”他吃驚,用手比著她的頭頂,快到自己下巴尖“長那麼快?去年才多高?”她轉過臉繼續盯著鍋裡翻滾的麵條“我現在比班裡大部分男生都要高,好尷尬的。”
“這有什麼,”陳恕理所當然:“基因太好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忍耐一下。”
“…”她又氣又笑,翻了個白眼:“爸爸。”他拍她的腦袋“我說真的,你們班男孩子連一米六六都不到,吃什麼長大的?沒檢查下家裡糧食嗎?”
“男生髮育比較晚嘛。”
“晚個,老子初三的時候就一米八了。”說著話,麵條煮好,他們端到客廳小桌上,打開電視,湖南臺在播恰同學少年,她換了幾個頻道,見有新版的神鵰俠侶,便停下來,坐在矮凳子上一邊吃麵條一邊看。
陳恕直接坐在地上,叉開兩條長腿,大快朵頤,很是隨意。他倒不怎麼管她看電視,平時住校沒什麼娛樂,回家也就隨她自己高興。
劇裡十分含蓄地演到小龍女被甄志丙玷汙以後,以為與自己歡好的是楊過,她不讓他再叫她姑姑,楊過不明就裡,一頭霧水。小龍女問:“難道你不當我是你子?”楊過大驚:“
子?不可能,不可以啊!你是我師父,你是我姑姑啊!”
…
小龍女可真美呢。陳諾想起班裡女生們常常調侃,說讓她長大以後去當明星,演電影電視劇什麼的…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只是五官比較偏西方,大大的雙眼皮,高高的小翹鼻,一看就有異國血統,而她心裡是更喜歡東方古典美的長相的。
想到這裡,她餘光偷偷瞄向陳恕,見他埋頭吃麵,並沒有注意電視裡在演什麼。陳諾覺得,自己還是像他的。聽說母親出生在法國北部小鎮,是拉丁和耳曼的混合人種,典型的金頭髮,藍眼睛。
而她的頭髮是黑的,眼睛是棕
,嘴
和陳恕非常相似,尤其笑起來…她挪開視線,過了一會兒,不經意地問他:“爸,你覺得,我長得像你嗎?”陳恕正在夾生蠔,聞言抬頭撇她一眼,隨口道:“還行,小時候是一點也不像,現在看得出是我親生的了。”接著補充一句:“但你沒我好看。”
“…”開什麼玩笑。她小聲嘀咕:“自戀狂。”陳恕輕聲笑了。吃過飯,她收拾碗筷,從廚房出來以後就坐在沙發上和他看電視,算是共享天倫。
不過父女倆離得不遠不近,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氛圍並不熱絡。陳恕點了菸,忽而問她:“你最近成績怎麼樣?”她抱著抱枕:“還不錯,年級前五十。”
“法語呢?”
“一直學著呢。”他點點頭“沒錢用了要提前和我說。”
“嗯。”
“對了,”他想起來:“拿八百塊給你,不是要補習費麼,剩下的自己留著零用,多買些水果吃。”她有點遲疑:“飯卡里還有三百呢。”
“那是飯卡的錢,你平時不逛街麼?”
“平時學校不讓隨便出去…”說著,她還是接過票子,折起來放進短褲口袋。
“不要去買那些垃圾食品,燒烤啊,薯片什麼的,吃了對身體不好。”
“哦。”她也找了個話題問:“店裡最近生意怎麼樣?”
“一般。”
“一般還請人啊…”
“嗯,有時候會忙不過來。”
“哦。”她蜷著腿雙,胳膊擱在膝蓋頭,下巴枕在胳膊上,一雙褐的大眼睛望著電視屏幕,半晌過後她偏過腦袋,看見他已經睡著了。
指間的香菸還在燃燒,長長的菸灰搖搖墜。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拿下來,彈進菸灰缸,然後嘗試著,放到嘴邊,小小
了一口,苦苦的,澀澀的,還
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
。
陳諾掐掉煙,關掉電視,進臥室拿了張薄被子給陳恕蓋上,然後回房寫了會兒作業,十點過,關燈睡覺。***半夜四點,鬧鐘大作,陳恕在沙發上醒來,整個痠背痛,頭昏腦漲。
一米八五的大高個,窩在小沙發上一夜,實在不大好受。今天要拿貨,方子這個新手不靠譜,還得要他親自帶幾回才行。
陳恕起身走到衛生間放水,腦子還有點懵,突然間想起陳諾在家,一個靈,忙伸手把敞開的門給關上,低頭瞥一眼,放完水,微抖了幾下,穿上褲子,接著簡單洗漱一通,冷水潑面,終於清醒幾分。
出門前他到房間門口看了看陳諾,突然慨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她已經十五歲了,他也年近不惑,彷彿半輩子就這麼過去了。陳恕拿上鑰匙出門,七點的時候
空買了早飯回來,發現家裡空空蕩蕩,人已經走了。
四月份過去,五月、六月陳諾都沒有回家,老周的閨女在市裡讀初一,陳恕讓她順路給陳諾帶了兩次生活費和補習費,偶爾接到她的電話彙報月考成績,稀鬆平常。
天氣漸熱,這下午老周買了個西瓜招待大家,閒聊時問起陳恕:“你們家諾諾就這麼一直待在外面,你也不擔心啊?”他把西瓜籽兒吐進垃圾簍“擔心什麼,學校有老師管著呢。”老周拍拍肚皮:“我說你是不是有點那什麼…重男輕女?”他笑:“可能有點兒吧。”老周唉喲一聲:“這都什麼年代了,老弟你這思想可不行啊,現在男孩兒淘氣,女兒才金貴呢。
聽說過沒有,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像我家琴琴,每天要給我打十來個電話,放學一回來就黏著我,跟狗皮膏藥似的,她媽媽說等她上高中要送去讀寄宿,我現在想想就捨不得啊,真捨不得,一顆老心揪著疼。”陳恕哈哈大笑:“那要是琴琴以後結婚,你不得心臟病發啊。”
“還真是,”老週一本正經:“不過等她到了青期,可能就管不住了。
我聽說小孩一到青期就開始叛逆,看大人不順眼,你說一句他頂十句,還特瞧不上你,恨不得成天野在外面不回來呢。誒,諾諾該不會就是這樣吧?”陳恕想了想:“那倒沒有,她不用我
心。”老周搖頭:“你這爹當得還
輕鬆,打小就送去讀住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對人家不冷不熱的,諾諾多懂事的孩子啊,換成別的爸媽恐怕捧在手心裡都嫌寵不夠,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陳恕“嘖”一聲:“我怎麼了?我現在累死累活賺錢不就為了以後送她出國上大學麼,反正遲早要走,還費那麼多心思幹什麼,盡到責任就行了。”這天晚上胡菲到他家做飯,一盤
沫茄子,一盤手撕白菜,還有一鍋水煮牛
,可謂豐盛。
男人和她口味相同,都喜歡吃辣,不愛清湯寡水的東西。陳恕是不做飯的,也不知是不會還是不想,總之胡菲也從來不讓他下廚房。
“行不行啊你,菲菲西施。”夏夜蟲鳴不絕,頭頂電風扇呼啦啦吹著,幾瓶冰鎮啤酒下肚,胡菲醉眼濛,恍恍惚惚,被陳恕嗤地一聲嘲笑了。她酒量一般,跟他比更是差得遠,這會兒也不逞能,擺擺手“人家女孩子,不能再喝了。”他勾起
角:“你都快三十了,還女孩子呢?”胡菲一聽就炸“老孃芳齡二十八,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三寶港第一美女,你什麼態度呀,真沒勁,不伺候了!”說著便起身,被他抓住胳膊:“別鬧,坐下再陪我喝點兒。”她努努嘴,索
坐到他腿上去,兩條蓮藕似的胳膊摟著他的脖子晃啊晃:“誒,我聽說你打算把諾諾送出國,是不是真的呀?”陳恕哼笑:“消息還
靈。”他抿一口酒:“沒那麼快,至少等她上完高中吧。”
“那一年至少得二十來萬呢,你有那麼多錢嗎?”
“我把這房子賣了,加上這些年的積蓄,差不多。”
“喲,看不出來啊,這麼偉大。”胡菲凝視他的臉,心跳忽然的亂了:“那你賣了房子,以後住哪兒啊。”陳恕撇她一眼,知道她什麼小心思,偏不去點破,只道:“租房子,住店裡,哪兒都行,還怕找不到地方麼?”胡菲說:“其實…你可以搬到我那兒去…”
“那不行,”他搖頭:“我成吃軟飯的了,島上就這麼點兒人,說三道四,我還要不要活了。”胡菲瞪著眼睛,朝他口捶一拳:“你又不是沒在我家留過夜。”
“過夜和過子不一樣。”
“陳恕!”她氣得呼急促,本就泛紅的臉蛋愈發豔了,
脯起起伏伏,
光無限。
“我自打來島上就跟你好,到今天也有三年了,你當我胡菲沒人追嗎,比你有錢比你年輕的一大把排著隊呢,你以為我非要等你是不是?”陳恕大掌往上,握住她渾圓的嬌狠狠捏了一把:“哦,排著隊呢,那你去啊,去啊。”她尖叫,小拳頭雨滴一樣砸到他肩頭:“你混蛋,你混蛋!就仗著我喜歡你,就知道欺負我!”陳恕一股火猛地往小腹竄,冷冷撇她兩眼,抱起來大步走到臥室,扔在
上,大力捏她大腿“發
是不是?找收拾呢?”陳恕在
上就跟殺人似的,兇器橫衝直撞,胡攪蠻纏,速度和力道簡直變態,非要把她
得慘兮兮地哭著求饒才舒坦。
胡菲是愛慘了他,每次談到名分的話題,最多小打小鬧一場,真要狠心和他斷了關係,哪裡捨得呢。陳恕平對她還算不錯,一直以來似乎也只有她一個女人,但是啊,惦記他的姑娘大姐們也沒斷絕過。
胡菲自負美貌,旁的什麼女人她從來不放在心上,只是一點,年近三十,跟二十出頭得出水的丫頭還是有所不同的。
她最煩就是類似燒烤攤的小妖們,見到陳恕就哥哥長哥哥短地叫,雖說長得普通,但那滿臉的膠原蛋白和少女氣息倒真讓她渾身不舒服。
更可氣的是,陳恕這人還喜歡逗女孩子玩兒,三十六歲的糙爺們兒,儘管不愛打扮,但人高馬大的站在那兒,長得又不錯,沒個正經的,就會在外面招蜂引蝶!
想到這裡,胡菲狠狠掐了他一把,湊到他耳邊:“你不是喜歡小姑娘麼,要不下次咱們玩點別的,我扮成學生,你當老師怎麼樣?”陳恕說:“你不如扮成女更帶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