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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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說成是狗屎,還被說真賤,真是有些不啊。

她翻了個身,該咋辦呢?

接下來的幾天,都過得四平八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封帖子的原因,眾人看她的眼光中除了畏懼,還有點看好戲的意思。

周婧心態好,除了頭天不外很快就平復過來。依舊每天撥打天堂移動打不通,綠仍舊小公舉做派,不主動搭理她。白茉莉來找過周婧一次,似乎是知道了周婧把濃妝女找的人打趴下了,看她的眼光很是不同,還破天荒的請她吃了頓飯。

很快就是週末。這周的周婧依舊沒回家,週末晚上的時候,八點主持薇涼一夏的節目。

錄音工作室的條件也是真簡陋,也就杜峰一個人。前一次試音的效果很好,其實重點是“薇涼一夏”這個節目本就沒啥人打熱線進來。周婧只要隨便念念稿子放放音樂時間就混過去了。

今天也是一樣。

周婧例行唸完稿子開始放歌,放完一首歌后,有熱線打了進來。

外頭昏昏睡的杜峰神一振,周婧連接熱線,就聽見一個很是萎頓的聲音。她說:“主播你好,我現在在十三樓的窗臺上,我聽說這個節目是給人講故事的,我說完這個故事,就打算離開這個世界了。”周婧的臉馬上就變了,她下意識的看向杜峰,杜峰愣住,然後猛地站起身來,他衝周婧揚了揚手機,示意要出去,可能是報警。

周婧對著那頭說:“同學,你…”

“不用勸我了,我沒有別的路能走的。不過走之前還是覺得很委屈,這個節目我一直在聽,從來沒有打進過熱線,走之前覺得很遺憾,還是打一打吧。”

“聽我說完我的故事,要不我就直接走了。可以嗎?”那頭問。

那個聲音聽上去很年輕,也很平靜,沒有一絲悲哀或者動。這樣的平靜最讓人恐懼,因為這往往意味著人已經經過深思慮做了決定,不是衝動之下的動作,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想了想,她才竭力穩定自己的聲音,道:“你說。”一邊往外看,杜峰還沒回來。

“我在上學,幾天前和朋友們出去吃飯,期間有喝酒,我只喝了一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以後…”她頓了頓:“一切都沒有辦法改變了,我報了警,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登了報紙,我的信息被曝光了,大家一邊倒的指責我,說我大半夜的去和男人喝酒開房,但我並沒有。我明明是受害者,卻還要遭受指責。”她一直平靜的聲音開始微微的顫抖,大約是因為抑制不住的恨意,有些變音了。她說:“我恨這些媒體,恨那兩個男人,更恨這個社會,我討厭自己,我只有死去,才能洗涮自己的汙名,才能證明他們錯了。”周婧這才想起來,似乎之前有看到新聞說女大學生和兩名男子開房。現在的新聞媒體都是標題黨,為了噱頭奪人眼球無所不用極其,打碼的是犯罪者,貼出來的卻是受害者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在包庇誰。而女在這些案件中,本來就是弱勢群體,不僅要遭受身體的傷害,還要面對來自大眾莫須有的指責。

周婧的心中猛的生出一股火氣,她竭力壓住火氣,平靜開口:“那麼你以為你走了,他們就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嗎?”那麼一愣,沒有說話,呼卻有些急促了。

“他們不會的,他們只會沾沾自喜,拿著你用生命證明的東西繼續顛倒黑白。甚至於說:看,她一定是心虛,才會這麼做的。”

“胡說!我沒有心虛!”那頭急促的回答。

“你當然沒有心虛,但是你走了,這些問題就永遠沒有水落石出的機會了。你以為這是最好的辦法,在我看來,這恰恰是逃避。你走了,這些問題並沒有消失,反而會因為你的離開讓那些賤人更加幸災樂禍。他們是血鬼,事情鬧得越大,越是出人命,對他們來說,就越是有蹦躂的機會。”在一個電臺,不能客觀的說話,甚至說出有導向的話,話,是不被允許的。尤其是都是在新聞界,周婧的這一番話,勢必會引來一些同行的不滿。或許會受到打壓吧,可是她不在乎,在現在這個關頭,還能有心思計較利益得失的,也就不配稱之為人了。

她說:“你沒錯,錯的不是你。按照常理來說,傷害你的人應該被繩之以法,你是受害者,不管你的本身有沒有錯,都不該成為被加害的理由。至於那些落井下石的看客,在這個時候還忙著指責你,那是他們下賤,不要臉,也沒有良心。”熱線那頭開始傳來嗚咽的聲音。

受害者需要的撫和關注,而不是在身心遭受打擊之後,還面對漫天的言蜚語。男女之間的不平等並沒有消失,即便是在現在,看上去還好,可是一旦出了這些事情,他們就從縫隙中鑽出來,無孔不入。

“能告訴我你今年多少歲了嗎?”周婧輕聲問。

她的聲音柔和,那頭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才道:“二十。”

“那你的爸爸媽媽一定還很年輕吧。如果你走了,有沒有考慮過他們是什麼受,他們會難受,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可是我已經給他們抹黑了,他們抬不起頭的。”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沒有不心疼兒女的父母,如果你真的走了,那真遺憾,我覺得他們會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女兒,而愧疚一輩子。離開的人往往最輕鬆,沉重的是留下來的人,你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傷害自己,傷害自己的親人?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他們越是指著你,你就越是要活得好,活的出,活生生的打他們的臉。”那頭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周婧的一顆心都開始揪緊的時候,才傳來聲音。女孩子的聲音又恢復到一開始的平靜,似乎已經平靜了自己的心情。

“你說的好容易,我還能活的好嗎?我已經沒有未來了。”周婧聞言,心中反倒是送了一口氣。

還有疑問,還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對方的心裡,還是有希望的。她渴望走出來,卻需要一個人拉著她,推著她。

“我來告訴你最近發生的一件事吧。”周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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