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縣令也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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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良走上前去,幾個和他關係好的葉家子弟也跟著去,葉辰良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讓人不住又稱讚起來。當然,那張臉總有些遺憾。

反觀葉秋和葉俊才這種‘敗類’,在一個角落坐下,就顯得有那麼點灰溜溜的了。

卻在這時候,葉辰良那一桌有人道:“那幾位是不是葉家子弟,為何不來坐?”

葉辰良一聽要請他們來,臉就開始僵硬了。

當著外人的面,葉辰良很快和顏悅地笑起來,親暱地朝葉秋他們招手:“秋、俊才,來見見這幾位趙家的朋友。”

菜都已經上了,葉俊才啃著豬手正大快朵頤,滿手油膩膩的,一邊囔囔:“是趙家的幾個書呆子?我才不去。”

秋……秋……”見二人還躲在那裡,葉辰良覺得面子放不下,頓時有些惱怒,他不敢招惹葉俊才,葉俊才是熊孩子啊,惹惱了會打人,已經捱過葉俊才揍,葉辰良不敢重蹈覆轍,葉秋雖然也是個人渣敗類,不過他身子瘦弱,身體還沒長開,小胳膊小腿的,危險係數很低。

連飯都不能好好吃了。

秋煩透了葉辰良,可是他在客棧裡這樣叫,葉秋只好走過去,與葉辰良同坐的人,他都很陌生,大家都看著他,其中一個道:“噢,這是哪位葉家的俊秀?”

葉辰良道:“舍弟葉秋,我大伯的兒子。”他故意把大伯二字咬得很重。

一下子,那些‘朋友’們便都擠眉眼起來了。

葉家老大啊,那不是傳說中跟一個大腳婦人私奔的那一位?嘖嘖,這位秋少爺,想必就是那大腳婦人所生的吧?

有人虛偽道:“久仰,久仰。”

葉辰良呵呵笑道:“秋讀書刻苦的,來……秋,背一段《子曰:學而篇》給諸位兄臺聽聽。”

一下子,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心裡嘀咕,葉良辰說這個堂弟刻苦,既然刻苦,學問想必是好的,可怎麼是讓他背學而?要知道,這科舉最基礎的就是先將四書五經倒背如,否則考官出了什麼題,你都不懂,還考個啊。這就好像一個即將參加中考的高中生,卻讓他去背九九乘法表來檢驗學問。

秋看到眾人一臉的疑惑,心裡罵,這個堂哥是要看自己出醜!

他懶得跟葉辰良這些人虛情假意的相互‘請益’,便撓撓頭道:“學而,什麼學而……周夫子有教過嗎?呀……那我肯定睡覺了。”

“哈哈……”眾人鬨笑起來,有人飯都要噴出來,學而篇都背不出來,也好意思來參加縣考。

葉辰良便拉著臉,一副長兄如父的口吻道:“秋,你要好好用功。”

“哦。”葉秋點頭,而後道:“走了啊。”

葉辰良揮揮手:“去吧,去吧,記住,要給大伯爭氣。”

見葉秋小身板又躲去靠著木梯的座位去了,有人笑嘻嘻地道:“這位秋小弟,倒是……倒是……咳咳……哈哈……”

又有人忍不住笑了。

葉辰良的嘴角也微微勾起,心裡十分鄙視葉秋,口裡卻是道:“舍弟年紀尚輕,這一次只是來悉一下縣考而已,讓諸位見笑了。”

眾人只好忍住笑,其中一人道:“他有辰良時刻教導提點,遲早會有出息的。”

接著話題就引到了科舉方面,葉辰良是周夫子的得意子弟,平時讀書刻苦,又得到了周夫子的真傳,說起經義文章頭頭是道,眾人紛紛點頭,都是佩服。

而葉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葉俊才邊吃著東西邊咕嚕道:“那傢伙真是欠揍。”

秋深以為然。

和這個堂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不過至少二人在對葉辰良是屬於同一個戰線的。

“別理他,這個傢伙,最是陰陽怪氣的。”

難得有一句暖人心窩子的話,葉秋心裡舒服了一些,搖頭道;“我宰相肚子裡能撐船,不計較,不計較,啊……餓了,豬手呢,我方才特意留的豬手呢。”

秋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火冒三丈,在家裡吃了半月的鹽菜蘿蔔,好不容易見到一點腥,葉俊才,你不是東西啊。

葉俊才一臉無辜的樣子,大袖子輕輕一掩,將滿桌啃剩的骨的蓋住。

第二清早,寅時三刻不到,十幾個葉家的子弟已經聚到了樓下,店裡的夥計曉得他們要去考試,所以早就打著哈哈掌了燈,葉老叔公點齊了人,巍巍顫顫地開始一個個人囑咐:“俊才啊,記得搜身的不許對官差胡說八道,你這小子最沒規矩。”

葉俊才捱過罵,忙是賠笑答應。

“辰良,蒸餅要帶足,到時莫要餓了。”

葉辰良含蓄一笑,彬彬有禮道:“謝叔公提點。”

“葉文,你就知道吃吃吃吃吃,不像話。”

葉文嚇得忙是把口裡咀嚼的東西嚥下去。

倒是走到了葉秋面前,老叔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秋啊,聽說你才剛入學,老朽也就不指望你中試了,去考一考也好,所謂……”他搖頭晃腦,突然脖子一頓,半顆腦袋歪著的懸著,似乎沒有想到合適的詞句,便嘆口氣:“總之,莫學你爹,狎像什麼話,咱們葉家,是詩書傳家……”

覺臉上的肌不由的了一下。

縣考是在縣學裡進行,此時,這裡早已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人聲鼎沸。

葉老叔公是老油條,現在他數十年的經驗得以發揮,帶著一行葉家子弟並不急於進場,而是在附近的茶棚裡閒坐,時候差不多了,人也寥寥,這才好整以暇地將保書發給大家,讓大家逐一進場。

縣考只是初級考試,算不得十分苛刻,不過依然還要驗明正身、搜身、唱保,除此之外,為考生作保的廩生也要到場,一起向考官見禮。

考官便是本縣的縣令,此時在縣丞、教諭、典吏的擁簇下坐在西間,面東點名。

秋一揖之後,縣令恍惚了一下,左右四顧,對身邊的人道:“此子年幼,何故本縣竟好似與他識一樣,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見過……

秋有點傻眼,難道葉家還和縣令沾親帶故?

倒是站在縣令身邊的教諭提醒道:“大人,此人是葉景之子,保單上寫的是葉秋,其父葉景,生母劉氏。”

縣令恍然大悟,笑了:“噢,難怪,原來是葉景,那個據聞……”

聲音很低,聽不見了。

這父母官,也八卦的。

秋要嘔血三升,原來自己的爹居然還是名人來著。

縣令與教諭嘀咕了片刻,方才對葉秋道:“少年人,功名是最緊要不過的事,莫要學汝父,好好考。”

秋一臉鬱悶的到隔壁去領了一個木牌子,木牌子寫著:“丁丑”二字。

丁丑……循著考了幾十年的葉老叔公傳授的經驗,葉秋立即想到丁丑號的考棚在哪裡了,那個位置靠著龍門,離茅廁遠,年久失修的考棚是在龍門對面,丁丑號的考棚面北朝南,不怕有陽光刺眼,這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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