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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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畢,蒼寅白眉緊皺,搖頭說道:“哥兒,我老要飯的就不相信霞姑娘會那麼命薄,德郡主會坐視不顧,像霞姑娘那麼一個女孩子,要是就這麼死了,蒼天豈非大以沒眼…”朱漢民道:“我也這麼想,無如…”蒼寅一擺手,道:“哥兒,別聽駝子那一套,他是放狗,他吃齋唸佛的人當然信鬼,我老要飯的就是不信世間有鬼,要有,我老要飯的活了這麼大年紀,早該碰上幾個了!”朱漢民皺眉說道:“可是,五老,她能夠隱現自如,來去無形,這怎麼說?”蒼寅道:“那,那也許是一種武學!”朱漢民道:“五老,世上有這種武學麼?”蒼寅又一怔,搖頭說道:“這我老要飯的沒聽說過,不過,哥兒,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人如滄海之一粟,不知道的事還很多…”朱漢民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了…”接下去,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片刻過後,蒼寅又開了口:“哥兒,不談這些了,再談下去,老要飯的我今晚就要睡不著覺了,還是談點眼前的吧…”話鋒微頓,接道:“哥兒,你怎麼會三更半夜地跑到這荒郊野外來?”朱漢民不答反問,道:“五老,你呢?”蒼寅道:“老要飯的是聽到了簫聲,循聲尋來,先前老要飯的還以為是你呢,卻不料那吹簫的另有其人!”朱漢民道:“我也是被簫聲引來的。”蒼寅道:“那幾個狗腿子,殺得好,我老要飯的說你怎麼還不走呢,原來你是怕連累上了霍老兒一家…”眉鋒忽地一皺道:“哥兒,剛才那丫頭,是霍老兒的女兒?”朱漢民點了點頭,道:“是的,五老,是霍老英雄的唯一愛女。”蒼寅沉說道:“這就怪了…”朱漢民道:“五老,什麼怪了?”蒼寅道:“便是霍老兒有女兒這件事怪了!”朱漢民呆了一呆,道:“五老,這話怎麼說?”蒼寅道:“我跟霍老兒認識多年了,怎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個女兒?”朱漢民愕然說道:“那這的確怪了,五老,您有多久沒跟霍老英雄見面了?”蒼寅屈指算了算,道:“少說也有十五六年了,”朱漢民笑道:“是啦,五老,那有可能是…”蒼寅擺手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
本沒有可能,霍老兒那個伴兒死得很早,他四十便成了鰥夫,哪會憑空掉下來個女兒,除非他人老心不老,又納了小,再說,他生了個女兒這是大事,親朋友好,哪有不知道的。”朱漢民笑道:“五老,人家不能不通知麼?”蒼寅道:“他敢,不過,哥兒,你想想看,我十五六年前跟他分別的時候,他膝下猶虛,如今卻突然多了這麼大個丫頭,以你看,這個丫頭有多大了?”朱漢民道:“該有十八九歲吧!”
“是呀!”蒼寅道:“這哪能對得攏呢?”朱漢民皺眉說道:“可是大悟掌教明明告訴我她是少林俗家高弟,登封鐵掌金刀霍天民霍老英雄的女兒,難道大悟掌教…”蒼寅道:“哥兒,你要明白,江山易改,本難移,駝子當年頭頂上長瘡,腳底下
膿,由頭至腳他是壞透了…”朱漢民失笑說道:“五老,大悟掌教已大改當年那遊戲風塵,玩世不恭作風…”蒼寅搖頭說道:“我還不知道他,他混身幾
寒
,我摸得清清楚楚,這麼大把年紀了,我都改不了他改得了?”朱漢民道:“這麼說,五老的意思是說大悟掌教騙了我?”蒼寅點頭說道:“九成九準是!”朱漢民笑道:“五老,有這個必要麼?”蒼寅呆了一呆,道:“對呀!有這個必要麼?這幹什麼騙人?難道說,他還怕人笑那霍天民上輩子缺了德,這輩子要絕後?”朱漢民聽得眉鋒剛一皺,蒼寅忽地說道:“哥兒,我想起來了,你剛才可曾聽見?那兩個狗腿子把那丫頭當成了他們皇族親貴的小郡主?”朱漢民點頭說道:“我不但聽見了,而且我也認為這位霍姑娘長得跟蘭珠一模一樣,令人難以分辨出來,假如她換上旗裝,
本就是蘭珠。”蒼寅訝然說道:“哥兒,你是指德貝勒的那個女兒,蘭珠小郡主?”朱漢民點頭說道:“不錯,五老,是她!”蒼寅叫道:“這可巧了,
後不妨把這丫頭送往北京,讓她冒充冒充小郡主去,不過哥兒,天底下有這麼像的人麼?”朱漢民道:“不能說沒有,可是,像她們兩個不但長相高矮胖瘦一樣,而且連年紀也一樣,的確是少見得很。”蒼寅抓頭說道:“這可玄了,別是霍老兒拐了皇族親貴,硬充自己的女兒吧!”朱漢民笑道:“他願意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蒼寅道:“這可的確是既怪又玄,明天我問問霍老兒去,看看他這個女兒是哪裡來的,哼,我絕不相信那丫頭是他的女兒,憑他那份德
,哪能孵出這麼好的芽!”朱漢民又皺了眉,笑道:“五老,您這張嘴之損,可是不減當年!”蒼寅頗為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你不知道,見了面,他照樣地罵我…”話鋒微頓,眨了眨老眼,忽地笑道:“哥兒,你瞧見了麼?剛才那丫頭臨去那一眼…”朱漢民臉一紅,道:“哪一眼?我沒有看見!”蒼寅哈哈笑道:“沒看見幹什麼臉紅?哥兒,這一套別在我面前耍!”朱漢民一張臉更紅,訕訕笑了笑,沒有說話。
蒼寅又道:“哥兒,我聽郝獅子說,蘭珠對你也…”朱漢民呆了一呆,道:“郝舵主的稟報可真仔細,五老,沒有這回事兒!”蒼寅道:“是沒有這回事兒,我聽說她是剃頭擔子一頭兒熱…”朱漢民不願讓人受委曲,忙道:“五老,實不相瞞,那倒不是這麼說,您知道,彼此的立場。”
“立場!”蒼寅猛擊一掌,道:“又是立場,這兩個字當年已害苦了人,卻不料如今又要害人,看吧,將來不知還要害多少人呢?”朱漢民默然不語,半晌始道:“五老,您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蒼寅嘆了口氣道:“哥兒,這種事,我不便說什麼,不過,我認為你不該再拘泥不化,讓人心碎腸斷,誤人一輩子,夏大俠已誤了人,如今你又害人家,這份孽,將來你朱家遭報的!”朱漢民身形倏顫,啞聲說道:“五老,我知道,可是…”住口不言。
蒼寅一嘆說道:“蘭珠已難解決,如今霍老兒這丫頭又加上,我看你哥兒將來怎麼辦!”朱漢民陡挑雙眉,道:“五老,雖然不能結合,但我不會愧對蘭珠!”蒼寅老眼一睜,道:“這麼說來,你對蘭珠…”朱漢民玉面微紅地慘然笑道:“五老,人非草木,我又不是鐵石心腸無情人,可是對蘭珠,我只能強捺自己,希望她及早回頭…”蒼寅道:“德郡主是個絕佳例證,德家的女兒,是那種人麼?”朱漢民身形再顫,低下了頭,道:“五老,所以說我不能對不起蘭珠!”蒼寅嘆道:“固然,這是對的,不過我看霍老兒這丫頭那片心只怕…”搖搖頭,住口不言,但倏又改口說道:“哥兒,我勸你一句,你要打算一輩子對得起蘭珠,就別再誤他人,否則這情的債最要人命,是償還不完的。”朱漢民神情一震,道:“五老,謝謝您,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蒼寅忽地笑道:“不談了,哥兒,天下的好姑娘全讓你朱家搶光了,要是時光迴轉,倒退個五十年我非跟你打架不可…”朱漢民想笑,但是他未能笑出來。
蒼寅拍拍股站了起來,道:“走,哥兒,帶我去見見你娘去。”說著,伸手拉起了朱漢民,帶著四位丐幫健兒,掠下了小丘。
回到了客棧裡,聶小倩所居房中燈火猶亮,朱漢民幾個人剛進房門,房內便傳出聶小倩的話聲:“是民兒麼?帶了什麼客人來了?”好銳的聽覺,蒼寅不由點了點頭。
朱漢民忙道:“娘,是我,您看看是誰來了?”房內,聶小倩道:“是哪一位…”話未落,房門倏然而開,聶小倩當門而立,入目朱漢民背後的蒼寅,神請一怔,驚喜輕呼:“五老,是你…”蒼寅笑道:“不錯,姑娘,是老要飯的來看你了!”聶小倩喜不自勝地忙道:“快請進來,快請進來!”側身往房裡讓客。
進了房,蒼寅回頭喝道:“來,孩子們,見過夏夫人!”八英之四立即趨前恭謹見禮,朱漢民趁勢為乃母介紹了這四位丐幫英,一
好手!
分賓主坐定,自不免回述當年,互道衰老,相對嘆。
這些個談過,聶小倩轉註朱漢民,笑問:“民兒,你是怎麼碰到五老的?”朱漢民遂把適才一番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聶小倩先謝過丐幫的支持,然後說道:“霍老英雄有女如此,晚年堪,也實在令人羨慕了!”朱漢民忍不住
口說道:“娘,五老說,那位姑娘不可能是霍老英雄的掌珠!”聶小倩呆了一呆,忙問所以。,宋漢民又反蒼寅的話說了一遍。
聶小倩靜靜聽完,美目中異采飛閃,笑道:“也許是五老錯了,這又不是別的事兒,大悟掌教與霍老英雄豈會騙人?當然更不會騙我母子!”蒼寅一臉正經地忙道:“姑娘,別的事兒老要飯的還有可能記錯,霍老兒有沒有女兒這種事,老要飯的是絕不會記錯的。”朱漢民滿面詫異地方待
口。
聶小倩已微一皺眉,道:“五老,你我不必爭論了,就是爭破了嘴也沒有用,何妨找個時間問問大悟掌教或霍老英雄?”聶小倩這麼說了,蒼寅自不便再說什麼。
緊接著,又提起了傅侖霞的生死之謎,自然是是非非,仍是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結論。
談論之中,聶小倩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她說:“民兒,小霞生不如死,照多來種種看,她已經身死的成份居多,你也不必寄予太大的希望了。”前後態度的突變,使得朱漢民頗
惑異,他剛要張口,那位九指追魂蒼五老又發了話:“姑娘,我老要飯的卻不信有鬼,睿智如姑娘者,怎麼反而相信世上有鬼之說?”他是非表示意見不可!
聶小倩眉鋒又是一皺,談笑說道:“五老,人死為鬼,這是有據的。”蒼寅道:“姑娘,老要飯的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沒見過真鬼,只見過當年雷驚龍那些東西在北邙山裝神扮鬼!”聶小倩道:“可是,五者,小霞她隱現自如,來去無形,這何解?”蒼寅道:“這剛才哥兒問過我,我也說過,那有可能是一種尚不為當世人所知的武學,這種武學奇幻絕妙…”聶小倩笑道:“五老,這我也不跟你辯了,什麼時候五老見著小霞的陰魂,不妨自己試試看,到時候五老就不會不相信了!”蒼寅搖頭說道:“只要能碰上霞姑娘,試老要飯的一定要試的,不過,無論怎麼說,老要飯的都不相信霞姑娘會那麼薄命。”聶小倩道:“事實上,小霞卻是個天生薄命的孩子。”蒼寅張口
言,朱漢民突然說道:“娘,您一向不相信小霞已死,為什麼今夜…”聶小倩截口說道:“民兒,娘以前是存著一點希望,這是人之常情!”朱漢民道:“難不成如今孃的希望幻滅了麼?”聶小倩點了點頭,道:“娘是不敢再存希望騙自己了,因為越存希望,將來一旦證明,那痛苦就越大,你明白麼,民兒?”朱漢民悲痛地低下頭去,沒說話。
聶小倩暗暗一嘆,道:“民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人死不能復生,悲痛何用?何況以小霞那種處境,生不如死,民兒,別再為小霞的生死傷神了,還是打點神說服各大門派,聯絡滅清教吧,那才是當前要務,大局為重,大業成敗繫於你一身,萬萬輕忽懈怠不得啊!”朱漢民機伶一顫,抬起了頭,啞聲說道:“謝謝娘當頭
喝,民兒知道了!”又是片刻暢談,不知不覺已是東方發白,曙
透窗。
蒼寅猛有所覺,倏然失笑,道:“姑娘,天亮了,累得你孃兒倆一夜沒睡,老要飯的該走了!”說著,他站了起來,拱手告辭。
聶小倩亦未挽留,笑著說道:“五老,這兒已沒有別的事了,我母子可能今天啟程南下,這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了!”蒼寅呆了一呆,道:“怎麼,聽哥兒說,不是有幾天停留麼?”聶小倩道:“當初所以要停留幾天,那是想等見著五老,勸阻五老暫時不要下手滅清教,如今既巳見著了五老,五老也算答應了,我母子就不必再多事耽擱了!”蒼寅沉了一下,道:“姑娘跟哥兒準備什麼時候動身?”聶小倩道:“早飯後就走,怎麼,五老有事兒?”蒼寅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姑娘跟哥兒要走就走吧,早
跟那滅清教碰個頭也好,老要飯的閒著沒事兒,也要帶著他們到各處看看,姑娘跟哥兒要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只管叫各地分舵傳話,老要飯的隨傳隨到,聽候差遣!”聶小倩道:“謝謝五老,如有煩勞之處,我會通知五老的!”蒼寅未再多說,帶著八英之四告辭而去,但,剛出門,一陣雜亂步履聲由前面傳了過來。
朱漢民舉目一看,只見三男一女走進了後院,這三男一女,除了前方那鬚髮俱霜,身軀魁偉,威態懾人的銀袍老者,朱漢民不認識之外,其餘兩男一女,他全不陌生,那赫然竟是鍾靈、白雲與霍玉蘭師兄妹!
這兩男一女既然是霍玉蘭師兄妹,那錦袍老者當然是那位少林俗家高弟鐵掌金刀老英雄霍天民無疑了!
聶小倩由霍玉蘭那酷似蘭珠的長像上明白了一切,心頭一震,剛皺雙眉,霍天民等似也未料到聶小倩母子會起得這麼早,一怔在院中停了步。
適時只聽蒼寅哇哇怪叫說道:“老要飯的當是誰這麼早,原來是你這老兒,霍老兒,你發的哪門子愣?難道不認識我老要飯的了?”霍天民脫口一聲驚呼:“蒼老五,是你這臭要飯的…”鬚髮顫動,大步奔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蒼寅雙臂,老眼含淚,顫聲喜呼,叫道:“十多年不見,想不到在這兒會碰見你這個要飯的,老兄弟我樂死了,蒼老五,你什麼時候來的?”蒼寅老眼一翻,道:“霍老兒,輕點兒,老骨頭碎了你賠不起,到了兩天了…”霍天民沒鬆手,大叫說道:“蒼老五,真是好朋友,你不知道我住在登封?”蒼寅點頭說道:“知道,當然知道。”霍天民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找我?”蒼寅搖頭笑道:“瞧你這身打扮,儼然大財主,再瞧瞧我的這身行頭,我怕被你那些護院保鏢給轟出來!”霍天民叫道:“好化子,不去找我你還敢損人,小心我拆了你這身條條沒四兩重又臭又爛的老骨頭!”蒼寅一瞪老眼,道:“霍老兒,放手閉嘴吧,別讓人看了聽了笑話!”霍天民這才想起了自己的來意,想起了在場還有別人,一面命霍玉蘭等見過蒼五老,一面自己鬆開蒼寅,大步行向聶小倩母子,抱拳一禮,赧笑說道:“霍天民見過夫人及總盟主,適見故人頓忘所以,以至痴發作,狂態暴
,夫人及總盟主幸勿見笑,並請見驚失禮!”聶小倩與朱漢民忙還了一禮,道:“好說,霍老英雄
情中人,我母子只有敬佩!”說話間,那邊見禮已畢,蒼寅與霍玉蘭等一起行了過來,霍天民指著霍玉蘭,向聶小倩道:“昨夜小女不該夤夜
簫,引來大內侍衛,幸得總盟主俠駕突降,及時援手,昨夜夜探,不敢打擾,卻又聽小徒說總盟主有可能遷往其他客棧,唯恐錯過拜見,所以一大早便跑來驚擾…”聶小倩方自謙遜,霍天民已又喝令霍玉蘭師兄妹三人上前拜見,霍玉蘭碎步向前,盈盈下拜,道:“晚輩見過夫人!”聶小倩忙伸手相扶,含笑說道:“姑娘,我不敢當,漢民他更當不起,快快請起…”扶著霍玉蘭站起,聶小倩趁勢又一把托起霍玉蘭嬌靨,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後,點頭嘆道:“仙
明珠,瑤池仙品,霍老英雄有女若此,堪
平生了!”霍天民賠笑說道:“夫人誇獎,拙荊早喪,疏於管教,養成她刁蠻任
不懂事,夫人如若不棄頑劣,
後還望不吝金玉!”聶小倩笑道:“老英雄過謙,怎好如此菲薄令嬡?我跟霍姑娘一見投緣,心中喜煞愛煞,只要霍姑娘願意,我巴不得跟她多親近親近。”這話,可說是話中有話。
霍天民大喜過望,霍玉蘭更是一點即透,喜悅中帶著三分驚,嬌軀一矮,又盈盈拜了下去,輕輕說道:“晚輩莫名,謝過夫人!”聶小倩笑道:“姑娘,晚輩顯得生疏,夫人拉得更遠,不如你叫我一聲姨,那並不太委曲你,願意麼?”霍玉蘭心裡千肯萬肯,含羞低頭,叫了一聲:“姨。”霍天民老臉放光道:“夫人垂愛,老朽
同身受…”蒼寅突然
口說道:“霍老兒,你就少說一句吧,只因為你這寶貝女兒一聲姨,你霍老兒恐怕要少活多少年哩!”說笑間,聶小倩往房裡讓客,另外並吩咐朱漢民到鄰室去拿幾張椅子過來,蒼寅睹狀笑道:“本來是要走的,這一來只好再坐坐了。”口中說著,人已往屋裡走。
聶小倩忙道:“五老,你要是有事,我不敢強留!”蒼寅搖搖頭,道:“有事兒?天大的事兒也比不上能跟故人多聚聚。”聶小倩眉鋒一皺,不由暗自苦笑。
好在,這間房是這家客棧中最大的,但儘管如此,一下擠這麼多人,屋中也不免有太小之。
蒼寅沒讓八英之四進來,霍天民也讓兩個徒弟陪著幾個要飯的兄弟在房外談。
其實,剛見一面,就這麼幾句話工夫,鍾靈、白雲與柳毅等早就投了緣,年輕人誰願意跟老一輩的在一起,自是巴不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