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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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不餓?”從書店到家裡的一路上,以文和薰羽尷尬得擠不出一句話,直到人了家門,薰羽才勉強的提了句詞。
“還…還好。”聽得出來,以文也試圖抹掉不自然的語調,其實他是想吃東西,但是如果要讓薰羽幫他煮宵夜,又覺得不大妥當,畢竟她沒此義務了。
“冰箱還有面,我去炒麵好了。”他向來有吃宵夜的習慣,薰羽還是樂意為他下廚做點什麼。
“不用了,我…”以文才出口便覺得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接下去。
“你吃過了?”
“呀…哦…”
“那就吃點東西吧,省得費那些面。”薰羽刻意掛著淺淺的笑意低頭走進廚房。
“那…麻煩你了。”’以文只想得到這句詞,說出口後才發覺這樣的客套更加添他們之間的尷尬。
“哪的話,我要謝謝你接我下班,這就當…”本要說報答,但是沒羽發現話竟愈說愈客套,愈客套便愈疏遠,這樣的對話讓人連想不起來在今天中午以前他們竟是一對夫,索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她乾脆閉嘴了。
而想到接她下班,其實也是他自己的不甘心,明知道李淵辰一定會在店裡等地下班,可是他們不願成全那姓李的小子,所以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他才會跑去接她。雖說兩人已經理智的離了婚,但是誰規定離了婚的人就得忍受對方立刻的變心,他屈以文可沒此好度量、好雅量。
今天一整個下午,單是想著李淵辰在店裡和薰羽有說有笑的畫面,就嘔到他晚飯吃不下,他可不要今天晚上再因為等不到她而整晚睡不著。
接下來的時間,面吃了、澡洗了、衣服晾好了、電視看到沒節目,可是以文和薰羽仍找不到什麼讓兩人自在點的話題,而兩人似乎也都有種想繼續下去的默契,雖然沉默無語,但是沒人提議要先睡覺。
薰羽看著牆上的針指著兩點又十分,已經很晚了,似乎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偷瞄了一下隔壁的以文,豈知正好四目接,頓時兩人不知所措。
“很晚了,我要睡覺了。”
“夜深了,該睡了。”以文和薰羽匆匆的起身,都快步進了各自的房間。
薰羽在慌張的關上門後,竟同時控制不住的滾下兩行淚水,“嗚…”是真的,沒想到她真的離婚了,原本她還幻想這一切只是夢,以文還是會摟著她睡覺,如今她真的是一個人了。
看著頭巨大的四十寸結婚照,薰羽不
要問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跟她離婚?她做錯了什麼?她沒有對不起他呀!嗚…他怎麼可以…才四十多天呀,當時在機上也是他向她表白的,他說他愛她,要一輩子跟她在一起,當時飛機顛簸得厲害,他緊緊的抱著她,在生死關頭向她許下三生三世的諾言,這會假嗎?當時他說如果有幸兩人都能平安定當立刻娶她為
,如今為什麼又…嗚嗚…
薰羽咬緊了下,不敢發出聲音,但是憋了一整天的情緒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始翻騰。她再也無法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她離婚了,是真的!
看著他們倆才剛買的新上少了一個枕頭,薰羽哭得更傷心了,這
是他們逛了六家傢俱行才挑到的,
單更是看遍了各家寢具目錄才找到兩人都滿意的花
。當時以文說這
要睡個十年八載,所以一定要能舒服又好保養,如今
的品質是肯定了,出了問題有店家可負責,但誰會知道睡在上面的人品質卻出了錯。沒人可負責,這誰料得到呢?
他向來都是什麼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豈知他竟連婚姻大事也這麼算數,他怎麼可以啊!婚姻是大事,不能用他一貫的人生標準啊!而他竟可以輕言的說出離婚兩個字,難道他不知道離婚這兩個字給人的殺傷力太強嗎?單是聽到對方嘴巴說出這兩個字就夠讓人心痛到不知所措了,難道他不知道真的實現它是多麼的椎心嗎?他怎能不知道呢?他不是愛她的嗎?他們認識這麼久,不僅僅是一年半載的短寸光陰而已,為什麼他還不瞭解她呢?為什麼他還這麼對她呢?
難道結婚一事他也是以沒什麼大不了的標準來看嗎?那當時機上生死關頭的求婚表白又算什麼呢?
“那不是真情嗎?當時他抱她抱得好緊呀,還記得為了保護她,他的頭還給不知名的東西砸到,頭上的淤青腫了二十多天才消,這一切怎能作假呢?他明明是那樣的保護著她,用生命將她包圍著,如今為什麼會…這到底是怎麼了呀?嗚嗚…為什麼、為什麼…
以文站在房門外已經二十多分鐘了,他仍在遲疑著要不要敲門,一隻手在門邊是舉棋不定的上上下下,這麼晚了,她睡了吧?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步的走回房間。
躺回上雙手枕著頭望向天花板,他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打從一星期前他負氣提離婚,而薰羽竟一口答應的那一刻起,他便沒好好的睡過,今晚懷裡是真的少一個人了,教他怎能安心睡好覺?
他和薰羽,路走到這等地步,他是怎樣也放不下心的,和她認識二十多載的歲月,除掉年幼的無知外,她幾乎是佔了他人生的全部,本以為這樣的悉、這樣的知己是可以一輩子的,豈知是錯得離譜,原來友誼是不能同愛情相提並論的。
從小他們鬥嘴鬥氣鬧習慣了,什麼事都是一笑帶過或一覺抵銷,兩人始終是怎麼鬥怎麼好,沒任何天大的事情能扭改他們的情誼,這樣的關係數十多年如一,以為是再不會改變的了,但是怎麼知道他會錯看了她也錯估自己?
薰羽一直是活潑外向、朝氣十足,她散發的熱力從不間斷的引著異
。從學生時代開始,她身邊的哥兒們就有一大票。她的選擇有這麼多,自然是不可能將眼光只集中在他身上,這點是他早該明白的。
而他也該知道自己的度量才是,他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老婆再和別的男人稱兄道弟,雖然彼此間是真的沒什麼越軌的事,但是他太瞭解男人,薰羽的天真笑談很容易給男人想像發揮的空間,他討厭那樣,只要想起那種畫面,他不只覺得刺眼,更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怒火想狂洩。
尤其是每每看到李淵辰那小子盯著薰羽瞧的痴心,他就巴不得挖下那小子的眼珠。
哼!這都是薰羽的錯,要是她跟他真的沒什麼,那早該和他撇清關係,若不是她留了餘地給李淵辰的話,他又怎麼會天天上門粘著一個有夫之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