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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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硬的炕啊…能不能來個人替她把炕鋪得軟些,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讓她別再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個晚上折騰下來,讓她氣惱得不知道還要不要睡下去…尤其她身旁的人睡姿並不好!

藺纚衣無奈地翻坐起身,睇著一整列的炕,瞪了一眼直抓住她,害得她熱出一身汗來的姑娘,她忍不住地將她推到炕的一隅,讓自己稍稍歇口氣。

明明是這麼奢華的府邸,為何這耳房竟是如此簡陋?

藺纚衣抬頭睇著有些昏暗的房間,偌大的房裡有著一整列隨意搭起的炕,讓所有的丫環齊列而睡,而一旁是小小的衣櫃供丫環們放置少許的衣物和值錢的東西,剩下的空間便只足夠放下二張爛桌子和幾把破椅子…就連擱在桌上的茶壺都顯得有些破損…

唉!嘆了一口氣,再也睡不著的她乾脆起身,套上靴子,晃到桌邊,小心翼翼地坐在搖晃的椅子上頭,倒了一杯茶,然只呷了一口便再也喝不下。

嗚…她好想念宮裡的茶水啊!

黃綠的茶水帶著撲鼻的香味,淺呷一口便忘不了那潤舌的氣味,尤其是兵部大人送進宮的香片,更是上等極晶,和她現下所喝的茶水仿若是天地之差,簡直不能相比。

一樣是下人,為何受到的待遇竟是差別如此之大?

話說尉遲府雖是富可敵國,依她所見,她不覺奢侈,卻總覺得自成一派的氣勢是騙不了人的,可從府裡的各個角落窺見那富饒的象徵,但既是那麼富裕,為何讓供下人居住的耳房如此的破舊?

太沒道理了吧!

她連睡都睡不好了,要她怎麼幹活?在這種環境下,到底有多少人待得住?無怪乎動量如此之大。

倘若主子不是真誠對待下人,他又憑什麼要下人們真誠侍主子?

愛貴妃待她如同手足,她自然會掏心掏肺地侍主,可這尉遲方勍…對了,現下是什麼時間了?他不是說過了要她伺候他起身來著?

藺纚衣抬頭睇著窗外的天,頓時發覺昏暗中透著一絲光亮,她忙不迭地衝出門外觀看天,連打水洗臉都省下了,隨即奔回房內,七手八腳地套上管事所發的寬袖襦衣和羅裙。

藺纚衣綁上玉帶推開門,拉起裙襬往前跑,頭也不回地直往尉遲方勍的房裡狂奔。

她確實是想要趕緊離開這裡的,不過怎能是因為自個兒的失責而被趕出去呢?太丟臉了,她會無臉見人的。

***藺纚衣經過人工湖泊,繞過小碎石子路,來到後院東側,她躡手躡腳地踏上回廊,像是貓一般無聲地走入尉遲方勍所居住的東水樓。

她輕推開花廳的門,正猶豫著自個兒到底要不要先喚他兩聲,還是先去井邊打水,照道理說,她該是要先打水讓他洗臉更衣,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已經起身?甚至是已等她等得正在發怒…倘若他真的發怒了,她去打水的話,豈不是白忙一場?

可若是他尚未起身,她又沒打水的話…真是一件麻煩事,她何時成了這麼優柔寡斷之輩?

反正先掀開珠廉查看不就得了?

她暗斥自個兒的思慮過多,藺纚衣隨即輕柔地抓起一把珠廉,微眯起水眸睞著紗帳裡頭的淡淡身影,總覺得他身邊似乎是多了個人…

他成親了嗎?她忘了問管事了…倘若他是同夫人一起就寢,那她現下進來,豈不是太不識相了?

若是在宮裡,可是要捱罵的!

嘖!為何要讓她陷入兩難之間呢?這事不是在昨天便該同她說的嗎?搞得她現下是向前也不是,退後也不對…真是麻煩事。

算了!還是先去打水,橫豎他還睡著呢,不如先把水打來,再到花廳裡等著。

打定主意,她這一雙許久不曾跑過的腿再次勤勞地動著,先繞出東水樓,跑到水井邊打上一桶水之後,再跑去水房裡挑出兩條幹淨的手巾,回到東水樓的花廳裡等著他大少爺起身喚她。

她仍舊氣吁吁,聽到房裡傳來他不悅的吼聲。

“藺纚衣、藺纚衣!”她挑眉睞著珠廉,纖手擦去額上的汗水,不悅地挑起眉頭,偏是不回應他。她裡裡外外地跑進跑出,他倒是把她當成理所當然了?

藺纚衣正暗惱著,卻又聽到他冷漠地道:“都什麼時辰了,你賴在這邊不走,是在打什麼主意?”咦?不是在說她吧?

這裡頭就只有她和他,還有躺在他身旁的人…他不至於會對自個兒的夫人這般冷言冷語吧?難道那個人並不是夫人?倘若不是夫人的話,躺在他身旁的那抹身影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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