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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當週的星期五是醫學系的新生季之夜，強迫參加。要是錯過了，同時是錯過後的筆記傳承或涼課傳授，正常人都沒有不為五斗米折的勇氣。

絢爛刺眼的鎂光燈四，映照學長姐們不懷好意的笑容，夜至十點，整場活動最讓人引頸盼望的是直屬學弟妹的籤。

聽著舞臺處的唱名，我懶散地倚著吧檯，眼底的涼薄與喧騰的氣氛格格不入，深的身影卻是融進昏暗的燈光裡，可想，印著巨大的寂寥。

指尖輕輕敲打玻璃桌面，過側發，清脆的乏味不在嘈雜中起絲毫作用，細心隱藏無聊的情緒，我推拒不認識的的同學隨手的來的水果酒，仰頭喝了無味的開水，動作行雲水。

「小溪你真的不一起過去嗎？」童童揚著甜美的笑容，上了淡妝的臉龐染著興奮和戀愛的紅暈。

我輕淺地扯了嘴角，笑意恰好。「你去吧，我懶得動。」

「那我過去了，我們晚點一起回宿舍吧？」

「再說。」

童童也習慣我的簡潔和懶散，沒有再勉強做多餘的邀請，接過新男生朋友遞來的高腳酒杯就往圓舞臺走。清響的鞋跟一下一下落在地板，走遠的背影由明朗到模糊。

歛下眼眸，我隨意地晃了晃酒杯，手指的溫度與玻璃杯、與我的氣息，似乎一般的清淡冷涼。

莫以翔總是說我應該要多笑，我的冷靜與旁觀會自然讓周遭的氛圍都冷冽起來，像是冰凍起一層拒人的自我保護。

原來跑到再遙遠的地方，那些屬於明靜溪的記憶與情是半絲都捨棄不了，沒有辦法以過去和現在明白的切割。盯著酒水的晃盪，有些失神，抿了上殘留的酒香，其實覺得好苦、好澀，我果然不喜歡喝酒。

那種膨大心口不安與憂愁的苦辣味道，燒灼著思緒。

低著頭專注凝視酒杯內的體，直到陌生的男生靠近身邊，我才略有知覺，聽著他痞氣十足的語調，不難不到厭煩。

「哎、我是一甲的陸唯，你呢？」大餅的臉得寸進尺的踰矩，手掌要貼上我撐在桌面的手，濃濃的香菸氣味撲鼻。

我不著痕跡地躲開，順了下發絲。

「……一乙的明靜溪。」我皺著眉隱忍，掩嘴咳散一些鬱氣。

陸唯笑瞇瞇，出自覺最帥氣的笑容。「你被到直屬了嗎？」用最適切的話題嵌合兩人之間的空白落差。

「還沒。」

「真假啊、我也還沒有！」

「……哦。」

我看見他嘴角微僵，約莫是不滿意我的冷淡和敷衍，但是，他沒有在預期之內的識趣離開，求而不得顯然更發人屢敗屢戰。

引起一番較勁。

我卻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不會為盛情難卻苦腦。

「那要不要一起去圓環跳舞？那裡比較熱鬧。」

轉瞬的臉變換，他誤認我的疏離是靦腆，同樣是在隱誨說明吧檯的環境邊緣又冷清，我是歡樂場子裡的落單。

他甜膩膩的聲音像落地的糖霜，灰霧灰霧的，混雜著背景音樂的重金屬，還有太多細碎的歡鬧議論，周遭的混亂讓人格外反。

「不用，那裡太亮很刺眼，我不喜歡。」然後還有你，我也不喜歡。

「你要是怕光，我可以牽你。」他不屈不撓，語氣強硬了幾分。

我才不需要導盲犬。

輕輕抿了，膏深了顏，亮晃他的目光。「你會菸？」

「欸？」陸唯臉皮狠狠了下，有點不可置信話題的跳躍。

「咳咳、你、你現在想菸？在這裡？」這麼直接討菸的女生是很少見，難怪他會驚愕。陸唯伸手進西裝口袋就要拿菸盒。

「我不喜歡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