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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高中時候的社課是填志願再學校電腦選的,我兩年都沒選到,大學一定要實現遺願的……呃、夢想。」

捏了耶肩胛骨。「行,你慢慢實現夢想,我拒絕捨命陪君子。」童童癱軟在書桌上,汗水浸溼的頭髮軟軟塌著。

「幹麼呢——」尾音拉得可長。

「沒幹麼,我是音痴,謝謝。」語畢,又趴回去。

於是,在一邊碰壁,她轉而用閃亮亮的眼睛望望我、瞅瞅莉宣。

她抱上莉宣的胳膊,不顧摺到那張紙,我慶幸自己睡的是上鋪。

「別別別,我對自己演奏音樂沒興趣,聽聽歌就好。」

「那就剩下小溪了!你們一定要來個人陪我去哇,一個人很可憐的。」

「你不能找繫上的嗎?」我試圖給予她另一條路。

頭疼,要是沒一個人鬆口答應陪她參加,今晚大家都別睡覺了。

提及自己科系,她來氣了,鼓起腮幫子,用任的口吻:「她們都只知道在追動漫或讀死書,我才不跟她們混。」

……少女,人各有志呀,我心累得不想與她爭辯。

仰面盯著天花板,妥協的話語帶著嘆息,我分明去赴死的,餘芷澄沒請我一個星期的翡翠拿鐵,我就反悔。

「……什麼時間?」

她立刻放開莉宣,趴到樓梯來,手比數字。「下星期二晚上七點。」

「我先說好,只是參加新看錶演,不一定會入社。」

「好好好,有人陪我去就行。」

我勾勾角。「一個星期的翡翠拿鐵。」

「成!」

「加珍珠。」

「……也行,吃肥了不要怪我。」

趕緊摸摸自己的肚子,還有身、還有身,不怕。

凌晨三點,我從輾轉中醒來。

刷白的天花板在視界裡朦朧朦朧,沒有動彈良久,發出沙沙的聲音,掀開被子摸黑爬下。中途被餘芷澄大動作翻身驚到,扶住隔板的手一鬆,差點沒站穩摔下去,迅速到地面找回平衡。

墊起腳尖,還是她們每個人都睡得香甜。

我躡手躡腳走到衣櫃前面,在底下收納櫃中拿出鼓槌,凝視著,腦袋飛快閃現曾經的青澀執著,摩娑過敲擊留下的痕跡,全是練習的證明。

這樣的未來我很害怕。

我不能確定能靜靜觀賞熱音社的新表演、不能確定不會受到鼓舞,但是,我知道自己應該沒有多餘力與勇氣投入。

這個城市,沒有莫以翔。

沒有他在背後支持、沒有他在身邊指引,這條路令人卻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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