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趁夜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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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王家彥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等到蒙古大軍殺到，他們真就十死無生。

金鉉雖然反對突圍，覺得突圍必然失敗，但是對於朱高遠把他們從燕山帶到這一兵家絕地的做法也是很有意見。

其實在燕山就好。

幹嗎非要深入草原？

現在走投無路了吧？

朱高遠似乎看出了金鉉心中所想，問道：“金卿，你是不是覺得突圍不可能成功，我們已經走投無路十死無生？”

“難道不是嗎？”金鉉哼聲說道。

“當然不是。”朱高遠道，“突圍的機會還是有的。”

王家彥聞言大喜道：“這麼說，聖上已經同意突圍？”

“王卿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朱高遠道，“朕是同意突圍，但卻不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突圍法，你的那個法子只能是送死！”

王家彥皺眉不悅道：“那應該怎麼突圍？”

朱高遠輕哼一聲道：“剛才李巖來勸降，表面上是勸降，其實是在嚇唬你我君臣，想要迫使你我君臣趁夜突圍。”

王家彥道：“這點臣也看出來了，但是我們不得不突圍。”

朱高遠道：“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後賊騎兵和蒙古騎兵都會涉水過河，在對岸的東北方向及東南方向設伏，李巖和蒙古人都在賭朕會率少量騎從他們那邊潛逃，而作為疑兵的明軍主力則會從另一方向突圍。”

“但是朕，偏不如他們所願。”

停頓了下，朱高遠又道：“朕偏不過河！”

“咦？從正面突圍？”金鉉和王家彥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孟兆祥、吳麟徵等文官還有鞏永固等勳貴卻還是一臉懵。

頓了頓，朱高遠又說道：“傳旨，讓伙伕抓緊時間造好飯，全軍飽餐一頓再美美的睡一覺，待夜半子時從正面突圍！”

……

酉時剛過，天就逐漸的黑下來。

這個時候，拱兔部的騎兵早已經飽餐一頓並且做好了準備。

但是孛貼赤那並沒有急著過河，而是一直等到了戌時末（晚上9點）。

估摸著時間已經差不多，孛貼赤那才把海古叫到跟前，叮囑道：“海古，我給你留下三百勇士，你可要看好我們的家，別讓大順軍燒了我們的糧草輜重。”

孛貼赤那不擔心河灣裡的明軍，擔心的是西北邊的那兩千大順軍。

“放心吧，頭人。”海古拍著脯說道，“你只管帶著兒郎們過河。”

孛貼赤那又叮囑了海古幾句，才點起500餘騎藉著夜幕的掩護，從下游悄然渡過超過一米五深的白河來到東岸。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馬銜枚，人銜草，馬蹄都裹了布。

過了河，拱兔部的騎兵穿衣披甲，又將戰馬摁倒在地上，然後開始安靜等待，等待著河灣的那千餘明軍前來自投羅網。

時間在枯燥的等待中緩慢的逝，終於到亥時。

孛貼赤那從及膝深的牧草叢中蹺首往北張望，卻看見河灣上的明軍營地中的幾十堆篝火仍舊亮著，明軍似乎沒有任何動靜？

孛貼赤那的眉頭便一下子蹙緊。

這情形，看著有些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