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親自養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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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後說,她知曉真相了,豈不是更痛苦,我難得有這樣的好心。”鬱洲低聲笑,“她太傻了,她一直相信你的謊言。”
“她會忘的。”阿凇居高臨下看著鬱洲,他的聲線平靜。
“呵……哈哈哈哈,這就是您還敢接近她的理由嗎?”鬱洲笑,“您後來的幾次輪迴重塑之前,都會去找她,是她在助您修行之後會將您遺忘嗎?”
“但是,就剩最後兩次了。”鬱洲盯著阿凇的眼睛,此刻,他一向瘋狂混沌的眸變得無比清明,“我恨魔域的混亂,但有你與她在,魔域有了從未有過的秩序,尊上,我不希望你如之前那位魔尊一樣因愛火被焚燒,魔域需要你,你必須強大地活著。”
“蒼耳姑娘很聰明,她會離開你的。”鬱洲捂住自己的心口,又刻了好幾聲,“我在想,為當年給你下的紫冥蝶毒,都毒不過她。”
“她是不可追逐的幻影,尊上,你可以利用她,可以欺騙她,但唯獨不能對她,動了魔族不該有的真心。”鬱洲的舌尖抵在齒端,每一字都堅硬如刀,“我想您也明白這一點,您還要負傷沉醉到什麼時候?”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阿凇盯著他說道。
“如此遺忘過往記憶,對她來說,實在是上天的仁慈。”鬱洲說。
“她忘記的,不過是最無關緊要的事。”阿凇的聲線死寂如幽冥地獄吹拂而來的風。
“哈……”鬱洲笑,他盯著阿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當初將她放回去,折磨了千百年的不是她,而是您?”
阿凇轉過身去。
“人界那邊傳回的情報,他們中有部分修士言說我們魔域內部藏著一人,因為您的作戰風格實在太像某個人了。”鬱洲了
問道,“尊上,是您還是她?”
“是我。”阿凇答。
“那可是薛亡,若您是薛亡,定然不會如此回答。”鬱洲仰頭看著天上純白的月亮,“當初兇名傳遍三界的薛亡,為多少人創造了虛偽但美好的夢境,他變作最美好的形象接近他人,形象不一,他玩、欺騙他人的
情,慣常使用的形象慈悲又溫柔,你說,這像誰呢?”
“莫要信了虛假的夢。”鬱洲站了起來,他還是低著頭,“當初落入我棲身海底的那枚蒼耳,我初見它時,也不知它是異族。”
阿凇離開了,他回去的時候,浮南還在席上飲酒,旁餘的魔族都去做自己的事了,只有她還乖乖坐在原地,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浮南傾倒酒壺,聽著酒汩汩落入酒盅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先生死之前她聽到的聲音。
遙遠客棧裡傳來的嘈雜人聲與擲骰聲,店小二不耐煩的敷衍聲,還有小二打酒的時候那潺潺的水聲。
她在想,如果那個時候她和先生一起埋葬入黃沙之中,再不能生發芽活下來,該有多好。
這樣的話,她也不會害了阿凇。
不對……不對!浮南搖了搖自己混亂的腦袋,她想,她要活著,至少要活到她救起阿凇。
如果她不在,阿凇就死在那孤寂冰冷的怨川盡頭了。
然後她就應該離開他,做自己的事情去。
但還不對!浮南覺自己頭疼得快要爆炸,阿凇需要功法護身,她應該教完他幽冥經再離開。
這也不行……浮南徹底呆住了,因為阿凇學會幽冥經之後便是那魔域下層的大人來追殺他們,所以她一定會受傷,她的血一定會落在他身上,再之後……他就沒辦法離開她了。
浮南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她不希望事情變得這樣。
她喜歡他……是她的事情呀,但若他回應她會是這樣的下場,那她寧願他還是如最開始一般冷漠。
她不應該希望他來陪著她。
浮南盯著眼下酒盅裡搖晃的光影,她瞪大了眼,淚水一顆顆往下落,落入酒盅之中。
阿凇在不遠處看她,看了很久,在浮南落淚的時候,他抬手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或許是這魔域的酒太烈了,他
覺腦袋有些發暈。
他快步走上前去,高大的身影將月遮擋。
浮南緩緩抬起頭來,她一向盈滿笑意的眸子裡落著悲傷的情緒。
當年羅真說的話,一字沒錯,她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不會有負面的情緒。
終有一天,她還是會品嚐紅塵的苦與痛,魔域這惡的土壤之上,沒有童話。
阿凇將她面前接了淚水的酒盅拿了過來。
“莫喝了。”他將她酒杯裡的酒喝乾淨了。
“我沒有……”浮南抹著眼淚,她勉強讓自己笑出來,角僵硬地翹起,“是今晚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