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親自養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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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吧。”浮南疑惑。
阿凇批閱文書的手頓住了,墨跡在紙上洇開,他早應該知道的……
她又忘了。
她忘了她穿著魔族姑娘的衣裳,然後他吻了她,還咬破了她的。
“忙,不去了。”阿凇回答了她的問題,他的聲音淡淡,垂落的長睫在他漂亮面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浮南這一次使用秘術,忘記了兩件事,一件事是她被柳川下毒,另一件事是阿凇吻了她。
他可以在每一次輪迴的間隔裡都親吻她,但她每一次都會忘,這是一次次絕望的循環。
這是阿凇對她的最後一次嘗試,他已失去希望。
後來的浮南也不知道,原來她曾經與阿凇有過這麼長的一段親密時光。
浮南忘記了最痛苦的事,所以她忘了要為柳川找到真相,忘了要去看望冉娘,忘了她在化為種子之前閃過的一絲真相。
城裡最不起眼的一處小院裡,雜草茂盛,無人會在意在這裡埋葬著兩位魔族。
唯一在意的人忘了它。
何微回學宮整理自己東西離開的時候,浮南揮著手對他說恭喜,她說她希望他能為阿凇做更多事。
魔域中層的生活再渡過數百年,阿凇在浮南心裡的記憶在一次次輪迴被遺忘得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形狀。
浮南還是喜歡他。
但她忘了阿凇為了救她斬下自己的一手一足,還拱手奉上自己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十五座魔域城池——這段記憶,並做兩件事,最痛苦也最甜。
她忘了阿凇要去殺羅真之前,對她說他還會回來,那是她第一次對他出只給他的歡欣微笑。
她忘了後來阿凇在遠燼城的夕陽下比著手語對她說想要看她笑,他纖長的手指起落,光影翩躚如蝶。
她忘了阿凇在第二次輪迴的時候,躲在角落,痛苦得彷彿一尊剝落油彩的神像,他連推開石門的力氣都沒有,他似乎寧願自己死,也不願用她的血修煉。
她忘了阿凇疏遠了她幾月時光,忘了自己因為他,抱著垂死的骨蛛,眸中落下淚。
她甚至會看著自己房間裡控制整個魔域的寶珠發呆,而不知道它為什麼會來到自己手裡。
她也忘了……阿凇為何會使用弓箭,她以為他只是喜歡這種兵器。
阿凇鮮活真實的形象被消磨成一個符號,但浮南看到他,還是開心,她會疑惑,她怎麼會因為一個空空如也的形象到喜悅。
她快忘了自己和阿凇相處的全部,卻沒忘了自己的職責和他與她的初遇。
第一次將阿凇救回來的時候,他在浮南心中,與那九十二座墓碑沒什麼區別,所以她還記得初遇,因為那時她的心湖還沒有波瀾。
他有了區別之後的記憶,悸動又美好,快被浮南全部遺忘,她從未想過質疑自己失去的記憶,試圖找回它們,因為她篤信先生的話。
阿凇的勢力觸角已經探到了魔域上層,並且佔領了魔域上層的部分領土,那群魔域上層的貴族卻對他束手無策。
浮南有的時候,好幾個月都不會與他見一面,因為阿凇修煉到幽冥經的後期,他在浮南心中的形象已經快變成沒什麼集的陌生人,她與他的關係,似乎僅限於她救過他,她後來成為他的下屬,而他也因為當年的恩情沒有拋棄自己。
數百年後的魔域上層,巍峨魔宮拔地而起,阿凇只差最後一步,便將整個魔域收到他的掌控之下。
在這處威嚴城池中央,有一處大殿還亮著燈,此時正值冬季,落雪暫歇,屋簷上堆疊了純白的雪,黑的植物枝椏上凝了濛濛的雪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