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途中受阻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古錯就這麼抱著石,一步步走到岸邊,再往前走,便現出水面,古錯放下石。兩人站立後,已可隱約看清對方,相互一使眼,同時一縱,人已如蛟龍般飛出水面。

二人躍至空中,猛一擰身,向前飛掠而去,恰恰同時躍至岸上,二人並未停身,又向前飛躍出十來丈,才將身伏下,藏身於一塊巨石之後。

那些小舟上的人正奇怪古錯二人怎麼落入水中後,竟半天不見浮上,便分開來在江面上遊弋,忽地聽到“嘩嘩”的一聲響,轉身一看,才知竟是二人已脫水而出,忙彎弓搭箭,卻已遲了,古錯二人已沒入岸邊樹叢中,眾小舟還向這邊飛速划來,到了岸邊,紛紛跳上岸來,卻不敢冒然進入叢林中,圍作一堆嘰嘰喳喳地商議。

雖是女兒身,但子頗急,吃了這些人的虧後,又氣又恨,在地上撿了許多石子在地上排開,古錯知她心意是想殺幾個,忙低聲阻止了她,因為他知道一旦出手死幾個,另外的人必會躍入水中,那麼他們只能望江興嘆了,更別說找個活口問一句了。

古錯悄悄地在石身邊低聲道:“我出去引他們進入叢林中,你在後面封住他們的退路。”石點了點頭,叮囑一聲:“小心點。”自父親石君子被害後,石一向少言寡語,即便開口了,也是冷冰冰的讓人聽了頓生寒意。如此溫柔地叮囑他人,倒是罕見得很了。

古錯點了點頭,道:“你放心,都只是一些三腳貓角,奈何不了我。”說罷,悄悄地向另一處走去。

那些人正躊躇著,想進去尋找,又怕遭了埋伏,不進去找,又恐被問罪,正左右為難之際,突然聽到一聲響,一塊碗口大小的石塊在那兒骨碌碌地向下滾,再往上看,有一個人影顯出岩石外,正跌跌撞撞地向山爬去。

有人驚喜地大叫一聲:“他受傷了。”立刻,所有人都呼地拔出兵器,如狼似虎地向那人影撲去,他們雖然知道受了箭上的毒,必在一個時辰後發作,但如果在對方倒下去之前砍上幾刀,也算是立了一功。誰不想撿這樣的便宜?於是撅著股“嗷嗷”叫著向那人撲去。

奇怪的是那人雖腳步踉蹌,卻極難追上,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又奇蹟般穩住身子,眾人追得心中發急,便有人取出弓箭,向那人後背,眼看就要中了,但那人卻突然摔倒在地,毒箭恰好從他頭上飛過,眾人不由惋惜地大嘆。

如此一番追趕,那夥人已漸漸離開江岸,追著追著,忽然發現那人不見了,正愕神間,忽地一聲厲喝聲響起,數十塊石頭夾著尖嘯聲疾飛而至,又準又狠,霎那間倒下了七八個人,眾人忙轉頭就跑,卻見眼前寒光一閃,又有四五個人倒下。

剩下的八個人抬頭一看,只見是剛才那小舟上的年輕人已傲立前面,右手持一奇門兵器,似鏟非鏟,似斧非斧,上面正往下滴著血,不由嚇得魂飛魄散,抬腿就跑,只恨爹孃少生了二條腿,那人卻不追趕,只是冷冷發笑。

剩下的八個人一陣猛逃,眼看江水就在前面,不由心中狂喜,心中道:“只要我一頭扎入水中,看這惡神能奈我何?”卻又聽得一聲嬌叱,數顆石子飛來,將其中五人打得腦漿進裂而死。餘下三人肝膽碎,想要再逃,卻哪裡邁得開步子?只見人影一閃,又有二人倒下,剩的那人再也支撐不住“撲”地一聲癱倒在地上,早已屎齊下了。

只聽得一個清朗的聲音道:“抬頭站起身來。”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威嚴,那人不由將頭拾起,只見眼前站著一男一女,男的玉樹臨風,女的俊俏卓然,哪像剛才那兩個殺人於無形之人。

古錯見此人如此窩囊,不好笑,故意眥牙咧嘴道:“快說出是受何人指使!要不然就一刀一刀把你慢慢剁開,拌上鹽、辣椒,烤著吃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那人忙道:“小的只知跟著‘魚鷹’他混口飯吃,卻不知什麼指使之類的事,沒想到竟衝撞了二位爺,還望二位爺放了小的一命。”說完磕頭如搗泥。

古錯不由大為掃興,沒想到自己忙了半天,對手竟如此不堪一擊,他又忍下子,向那人問道“魚鷹”又為誰效力,那人吱唔了半天,才說出是叫什麼“無尾蛟龍”的一個山寇頭領,古錯大為驚訝,自己身上一無珠寶二無奇貨,雖說有一奇門兵器天鉞,但小小山賊,未必識貨,怎麼會打起自己的主意呢?

但要在這傢伙身上問出個什麼東西來,更是不可能,古錯便朝他股踢了一腳,喝道:“就你那兩下子,也在這兒人五人六地折騰!回去跟你師孃再練幾年。”那人趕緊抱頭鼠竄,邊跑邊想:“我什麼時候有了師孃?”百思不得其解。

古錯找到那長著鷹勾鼻的“魚鷹”的屍體,在他身上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此時,天己漸晚,二人溼淋淋地站在晚風中,頓覺有點涼意。

道:“現在已無法逆江而上,天已晚,不知何處能覓得到村落,求住一宿。”古錯叫道:“可惜,可惜,剛才應該逮住那小子讓他帶我們走出這林子,如今倒真的一愁莫展了。也許,今夜就得在這林子裡過夜了。”石道:“這林子…也能過夜嗎?”古錯心道:“有何不可,我當初還在山裡過了幾個月呢。”口中卻道:“唯有此法了,幸好我帶了火拆子,是用油紙包的,想必還能用。”說罷,從懷中掏了出來,一看,果然沒事。

二人便向林中走去,轉過二道山樑,尋到一塊背風的草地,草地極為平展,約有百尺見方,四周全是石崖,石崖腳上長著許多蒼天古木,聳立如蓋,人坐在草地上,反像在一個天然帳篷之中,古錯對此處極為滿意。

古錯四處來一點枯枝,點著,然後用天鉞在那些古木上砍些枝丫下來,用藤葛捆成一個木架,架在火堆旁邊,然後對石道:“你先將衣服烘乾,我出去找點吃的。”說罷,也不待石回答,提起天鉞就往叢林走去。

見古錯走後,猶豫了半天,終於一咬銀牙,脫下衣衫,架在那木架上烘烤,沒過多久,衣衫便烘乾了,穿上身來,暖暖的舒適多了,便起身又去找了一些枯樹枝來放在火堆旁。

過了一會兒,聽得古錯遠遠地叫道:“石姑娘,火堆沒有滅吧?”石知道古錯如此一喊,是在提醒她說他自己回來了,免得萬一她沒烘乾衣服他卻走來,就得彼此尷尬,不由暗暗,便應道:“倒未曾滅,只是煙多了。”片刻後,古錯從樹林中鑽了出來,手中提了一隻山雞和一隻野兔。古錯道:“天太暗,竟讓它跑了一隻兔子,比這隻還肥,可惜,可惜。”石想:“就這麼一堆火,也能烤出什麼美味來?多幾隻少幾隻又有什麼關係?”古錯先在野兔的肚子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用手入,‖讀書論壇http://210。29。4。4/波ok/club/‖用力一撕,竟把整張兔皮撕下,出紅紅。古錯又剖開兔子,掏去內臟,然後削出一截樹枝將兔子穿上,架在木架上燒烤,邊烤邊翻動,烤了一會兒,古錯便把這事給石,他自己又去找來一大捧黃泥,仔細地將那山雞用黃泥糊上,最後在黃泥外用大張樹葉包上,細心地用蔓藤捆上,然後把火堆挪開一點,將那山雞淺淺埋下,蓋上土,重新在其上燃起火堆。

半個時辰之後,那野兔已烤得焦黃,清香撲鼻,古錯拿了下來,撕下一支後腿給石,自己又撕了一隻腿,進嘴中大嚼起來,只覺滑膩口,滿嘴生津,不虎嚥起來。

一隻野兔吃完,意猶未盡,古錯又將那山雞取出,將那燒得乾硬的黃泥一掰開,山雞雞也被帶下,通體乾乾淨淨。這次石只吃了一小塊,就不再吃了,託著腮靜靜地看著古錯吃。

一隻山雞下肚,古錯打了一個飽嗝。

忽然問道:“笑大哥,你這手燒烤巧藝是跟誰學的?”古錯道:“一個老人,江湖人稱哭神農。”石驚道:“怎會是那魔頭?”古錯聽她稱哭神農為魔頭,心中大為不悅,道:“石姑娘未曾見過哭神農,怎知他是魔頭?”石聽出他的不滿,道:“我也是聽爹爹說的,爹爹說當年哭神農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不知有多少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毀於他的手下。”古錯冷冷一笑,道:“成名人物所成之名,未必就是英名,而且表面上是英明,其實質又是什麼,誰又能看清呢?就像天絕一樣,在你未發覺真相之前,誰知他會是如此可鄙可恨呢?何況,你爹當年曾參與圍攻哭神農之事,自是說哭神農的不好了。”石大驚,道:“我爹也一起圍攻那哭神農嗎?”古錯也頗意外,看來石真的是不知情了,於是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地說了一遍,直聽得石雲裡霧裡。她哪會想到哭神農背後有那麼多的故事?更沒想到的是哭神農之死,竟也與他爹有關!

她若有所思地道:“難怪我爹自見了金陵梅寒星後,回家常長嘆短籲,定是他已在外聽說了什麼,開始懷疑十幾前的哭神農是否死得冤枉。”說到這兒,她很認真地對古錯道:“我堅信我爹是個正直的人。若當年真的圍攻了哭神農,而這哭神農真的是位俠義中人,那我爹一定是受人誘騙,而且後來定已後悔,否則天絕那狗賊也不會對我爹動殺機,畢竟,我爹武功超凡入聖,要殺他得冒很大的危險。”古錯點頭道:“或許你多石君子當年真的為天絕所矇騙了。我相信天絕近段子頻出殺招,決非是為了保住面子不失那麼簡單。”

“尤其是那在‘天鉞酒樓’,‘飛天窮神’曾土說我二哥古云的招式中合有鞭法,而且是一種很高超的鞭法,我就不由想起天絕,因為普天之下,或許沒有比‘絕殺簡子鞭’更厲害的鞭法。”

“奇怪的是,以天絕之年齡輩份,本應是不可能向古云這樣的小輩傳授武學的,這其中的奧秘,暫時是難解了。”石道:“今之事,必有蹊蹺,我倒想明去會會那個‘無尾蛟龍’,或許會有所獲。”古錯點頭道:“我亦有此意。”不知不覺,夜已深了,一奔波,倦意漸漸襲來,古錯站起身來,道:“且看我鋪上兩張。”說罷,古錯提鉞在手,人飛縱而起,天鉞閃出,揮出一片寒光,向那頭頂松枝罩去,只見寒光閃過之處,松針紛紛揚揚飄灑下來,落了一地。片刻後,古錯躍回地上,將那些松針掃作一處,然後將那火堆移開,移至十幾步外,然後古錯把松針鋪在那剛剛燒過之處,鋪平後,人往上一躺,鬆鬆軟軟,而下面則因受了火堆烤燒,便可以由地下向上慢慢滲出熱氣來,已可維持一夜。古錯把這一張“”讓給石。他等那火堆在另一處燃燒一段時間後,再次移開,如法炮製,又一張“”完成了。

二人和衣躺下,無星無月,卻有鳥鳴蟲嘶。

古錯難以入眠,他想起了瓏瓏,想起了哭神農,想起了天絕,思起伏洶湧。

更難以入睡,白在水下之情形讓她心跳,身熱,臉紅。心中如倒翻了百味瓶,那滋味只有她自己曉得了。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才沉沉入睡。

第二醒來,天已大亮,二人就近找了一個處水潭洗嗽一番。古錯見石靜靜坐在巨石上,身後是如火如某的朝霞,映得一張俏臉神采飛揚,一肩長髮披灑下來,垂成千種風萬種柔情。一向來石便是一副冰若寒霜之模樣。沒料到竟也有如此柔情似水之時,直把古錯看得痴痴傻傻地道:“石姑娘…我…”支吾著停下了。

抬眼望著他,道:“笑大哥,直言無妨。”雙目坦坦蕩蕩。

古錯暗叫一聲:“慚愧得很,我怎可如此胡思亂想。”不由俊臉一紅,道:“我…我們這就去找那‘無尾蛟龍’吧。”石看他神,知他本非說此言,當下也不點破,點了點頭。

沒想到“無尾蛟龍”在這雁蕩山一帶,名氣倒也不小。古錯二人沒走多久,就找到一個極小極小的村落。說它村落,似乎還是抬舉了它,因為總共才三戶人家,四五間房。

村子小,四周散佈的狀如外帳蓬的東西卻多,中間一直直的樹幹豎起,四周似乎有三四人環圍那般大,古錯二人走近一看,原來是將許多稻草捆在樹杆上,也許是為了防吧,這些稻草將來農人要用它燒飯的,不能擱在地上被水侵爛了。

村子雖小,卻有其與眾不同之處,牆是鵝卵石砌成的,路是鵝卵石鋪就的,一口水井四周也盡是鵝卵石。古錯二人見了,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親切中的煩悶似乎也因那光滑的鵝卵石一掃而光。

古錯與石找到一個老人,也是一個地道的山裡農人,臉上縱橫著無數的皺紋,看去如一張皺了的柿子皮,一身衣裳打著補丁,腳上穿著一雙草鞋,正在用一把鍘刀鍘草,也許是年紀大了,那草在他手中要掙扎半天才能好不容易切成幾截。

古錯一問:“無尾蛟龍”在何處棲身,那老農臉上便問過一絲驚恐,轉身就走,卻被石一把拉住,道:“老人家,我們只是尋常遊客,因聽說這一帶有個叫‘無尾蛟龍’的強盜出沒,常掠人財物命,我們才向您打聽一下他們棲身何處,我們便繞道而行,免得撞上。”也許是看石是個美麗絕倫的姑娘,這老農才安定下來,開口說了一通嘰哩喳拉的話,古錯一下呆住了,原來這老農只會本地方言,而雁蕩山一帶的方言又極生澀難懂。

那老農也大為著急。找下一樹枝,在地上用它劃了起來,古錯一看,原來這老農還是識字的,在地上寫了“三折瀑”三字,然後又在地上畫了一條彎曲的線,一頭一頭略細,細的那一頭又分成兩線,在兩細線之間,老農重重地畫了一個圈,然後用一個箭頭拉到“三折瀑”三個字上。

寫罷,老農站起身來,用手這麼比劃著,口中發出如水般的“嘩嘩”之聲,古錯問道:“您這細線是代表河吧?”那老農一聽連連聽頭,很是高興。石從身上掏了一錠銀子給他,他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就在古錯與石轉身走開之時,那老農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臉上笑容漸漸投了,化作掛在嘴角的詭異的冷笑。

古錯與石走出幾步後,古錯突然回頭,老農大吃一驚,臉上的冷笑一下子僵在那兒,但很快,他又換上那種憨厚的笑容,等石轉身時,看到的已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實巴的農民了。

古錯暴喝一聲:“納命來吧。”長身而起,人如驚雁過空,凌厲無比地撲向那老農。

以為古錯竟要對這樣一個山裡老農下毒手以殺人滅口,封鎖消息,不由大為不滿,人也同時躍起,手中乾坤圈疾掃古錯後,這一招殺著並不多,只是速度奇快,她只是意在古錯撤招,而無傷他之意。

那老農卻突然雙手一揚,已有兩柄飛刀疾飛而出,向古錯,同時人也高高躍起,竟連踢四腳,分襲古錯下腹、前、咽喉和髖部,招式竟是凌厲毒辣異常!

當然對古錯來說這是構不成什麼危險,右掌疾掃,勁力洶湧而出,立刻將那二把飛刀震出十幾丈外,同時天鉞出手,虹光一閃,那老農忽地發覺自己的腿無論哪一腿踢出,最後都必踢進那鉞刃之中,不由心頭一凜,生生收招,就地一個“懶驢十八滾”滾出戰圈圈外,然後身子向後疾彈而出,竟逃遁——瀟湘書院掃描,獨家連載,黑快車ocr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