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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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雲,我帶你回家…

“天佑,小時候做過夢嗎?”

“做過。”

“夢見了什麼?”

“吃的,很多很多吃的。那時候家裡窮,總是吃不飽,每天想的就是從哪裡點吃的。我媽跟你一樣,很會做飯。能用最簡單的材料做出最好吃的菜。她很疼我。可惜,她跟我爸都死得早。”龍天佑把自己的衣服墊在飄雲的腦後,儘量讓她躺得舒服些。

飄雲輕輕咳嗽了一聲:“你有沒有夢見過他們?你的父母。”龍天佑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不敢夢到,連想都不敢想。”飄雲遲疑:“他們,走得很辛苦?”

“車禍,司機疲勞駕駛,貨車翻下了山。屍體四分五裂,頭一直沒找到,我去認屍的時候,本辨認不出來。最後認出了他們手上那對變了的婚戒,他們的手還緊緊的握在一起。”飄雲有片刻的沉默,屋外北風呼嘯,像個莽撞的醉漢狂躁地拍打著木屋的玻璃。黑壓壓的烏雲迅速掠過天空和山頂,狂風,暴雪,冰藍的天,冷硬的地,蠻荒世界冷酷到不可理喻。

而那小小的鐵爐,爐膛裡的火苗燒得正旺。屋子裡漸漸暖起來,玻璃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這方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是塊溫暖的小天地。

龍天佑低下頭,看著飄雲柔潤的眉目,還有她皎潔的身體。她柔軟的脯無辜的貼在他前,勾起最銷魂可愛的記憶。

他想起了在她身體裡的覺,緊密的契合,溫暖的包裹,骨血相連的親密。想起了她形狀姣好的房,情迸的瞬間,隨著他的推進可憐地顫動著。想起了那徘徊在他耳邊的清甜的呼。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她紅透的眼眶,難言的委屈。

想起了她的淚水,他的暴戾。

他真的擁有過她嗎?他忽然有片刻的不確定。彷彿過去的一切只是夢中的情景,記憶美的刻骨,疼得揪心,因而完全喪失了真實

不用做愛,哪怕親親她也好。只要低一下頭,只要一下,她的柔軟簡直觸手可及。她就在他手心裡,孤身一人無法抗拒,她可憐的保護不了自己。他的身體,他的心,被慾念狠狠的撕扯著,撕裂般的甜。可是,他不能。他剋制著自己,但這愛慾太強烈,不是狂風暴雨,而是涓涓細,一點一點,銷魂蝕骨。他難以招架,他力不從心。

“你媽媽一定很漂亮。”飄雲笑了笑,天真安靜,對潛藏的危機渾然不覺。

“她個子不高,皮膚黑,但是眼睛亮。她跟你一樣,喜歡講道理,喜歡笑,喜歡說故事給我聽,在我很小的時候。”他把她凍得紅腫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耐心的著。

“是嗎?其實,我是跟我媽媽學的。她會講很多故事,每個故事都有一個很好的結局。好人有好報,有情人終成眷屬。王子和灰姑娘在美麗的城堡裡,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子。她總是講很快樂的故事,然後笑著對我說,云云,你看,幸福離我們這麼近。”龍天佑靜靜的聽她說話,移不開眼,停不下心。他受了蠱惑,被她的聲音,她的身體,她無辜的誘惑,她脆弱的美麗,深深的蠱惑。

為什麼會這麼戀她?戀到自己都心驚。戀到只想拿這一刻當永遠?戀到沉醉在她懷裡,恨不能立刻死去?

他用手指描摹她細緻的輪廓,溫存,耐心,滾燙的皮膚,每一次觸摸都飽含慾望。

飄雲不說話了,忽然明白了他,卻只是看著他,不躲不避,柔和安靜。

龍體佑糙的手指突然探進她的頭髮裡,托起她的後腦,面容冷峻,眼神狂亂。他在渴求著什麼,又在抗拒著什麼。在人生的惘局中進退兩難,在情慾的泥沼中破碎離。

他低頭輕嗅,她芳香四溢。他的嘴徘徊在她的邊,真想就這樣吻下去,咬下去,纏住她的舌,佔據她的生命。不管明天,不顧命運,他愛得太苦太難,喪失了未來,失了自己,卻註定落得有去無回的結局。他不甘心,他不認命。

在這混亂的時空,在這冰天雪地,不需要慈悲,不需要道理,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可以厚顏無恥,可以隨心所

飄雲不說話,望定他,處變不驚,她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他的決定,寬恕,或者索取。

龍天佑對正她的眼睛,水一樣的目光,蒙著情慾的霧氣。可眼前的盈盈剪水,偏偏波瀾不驚,仿若一面不染塵埃的明鏡,映著他的影子,清晰的毫髮畢現。

龍天佑搖頭,無奈,最後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身體因壓抑而顫動,汗珠大顆大顆的落下來。這個女人,已經把他從裡到外看得清清楚楚,看透了他,於是吃定了他。

他咬著牙,側頭看到她篤定的笑,突然到委屈:“你怎麼專門可著我欺負?”飄雲笑起來,笑得岔了氣,咳嗽幾聲,手扶上男人強壯結實的後背:“這種地方,這樣的時間,順理成章是不是?這很容易,可是,你會後悔,我不想你後悔。”龍天佑抬頭,藉著月光看她的臉,他變成了她懵懂的學生,彷彿明白,又彷彿不明白,可是他信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奉若神偈。

她不喜歡,他就什麼都不做。這一刻,她在他懷裡,他們貼的這麼近,她跟他說話,對他微笑,還笑得那麼開心。他已經歡天喜地。

不能吻她,可以。不要做愛,可以。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

如果這一刻能永遠停駐,他寧願什麼都不要,有什麼關係?

“天佑,相信親人之間有心靈應嗎?”她的手臂怕冷似的擁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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