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反派怎麼可能傻白甜 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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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山城破後，她已經很少回想起那段子了，因為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不敢去想。

而現在，一切不同了。

“厲害！”蕭燕飛忍不住撫掌讚道，“明姐姐，你可真厲害！”

她又凝眸去打量馬車外的蕭爍，依然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弟弟~”蕭燕飛拔高音量喚道，用團扇對著蕭爍招了招，笑容溫柔親切。

蕭爍一抖，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下一刻，就見蕭燕飛指了指他的肩膀，問道：“你的右肩傷了？”

“……”蕭爍終究還不過是個青澀的少年，做不到喜怒不形於，驚訝地微微睜大眼。

她是怎麼知道的？

所以，她是在關心自己嗎？

蕭爍的角彎了彎，被曬成了小麥的耳尖染上些許紅暈。

這要是燁哥兒，肯定要撒嬌了，但他可不是什麼小孩，他都已經十二歲了。

“小傷而已。”蕭爍漫不經意地說道，但眼珠子落在了蕭燕飛的臉上，似在說，問問啊，再問問。

蕭燕飛淡淡地“哦”了一聲，就看到少年的耳朵彷彿跟貓兒似的耷拉下來了，不由忍俊不。

“等回去，我給你做個肩墊。”蕭燕飛又笑地補了一句。

蕭爍眼睛瞬間亮了，矜持地點點頭，眼底卻難掩歡欣。

明芮看著初崢嶸的小少年，會心一笑，出了懷念的表情：“曜哥兒從小就說，長大了，他也要跟他祖父和他爹爹一樣，穿鎧甲，騎大馬，上城牆。”

明曜是明芮兄長的獨子，也是她唯一的侄兒。

“他才三歲，已經學會騎小馬，打一整套五禽戲了，去歲我在蘭山城時教他背《三字經》，他才學了三天，就都會背了，那麼聰明的孩子。”明芮的語氣中難掩悽然，“我爹爹常說，曜哥兒的筋骨比我大哥還好，是個學武的好材料，以後定能繼承父輩衣缽……”

“曜哥兒也喜歡騎馬習武，別的孩子平地摔了都要哭，可他有一次騎馬時摔了馬，還樂呵呵的，一點也不知道害怕。”

明芮慢慢說著，眸中湧起一抹難以自抑的悲愴之。

要是她沒有回京就好了。

要是她帶著曜哥兒一同回京就好了。

這時，馬車向右轉過了彎，車廂也隨之搖晃了一下，馬車裡的兩位姑娘晃了晃。

蕭燕飛輕輕地扶了明芮的肩膀一把，摸出一方乾淨的帕子遞給她，問道：“明家在蘭山城的府邸裡面是不是有一個枯井？”

明芮捏著帕子，先是一怔，旋即搖了搖頭：“沒有。”

蘭山城是邊關之地，明家在那裡的府邸不算大，闔府上下總共也不過內院與外院的兩口水井而已。

蕭燕飛轉過了臉，壓低聲音道：“明逸說，曜哥兒的屍骨在一口枯井裡。”

“要是不是在明府，你可知蘭山城還有哪兒有枯井？”

馬車裡的燈火照亮了明芮清瘦的臉龐，整張臉蒼白如紙，身子不住地顫抖著，眼底泛起一片濃濃的水汽……

明芮閉了閉眼，心口瀰漫起一股撕裂般的劇痛，似有一把刀反覆絞動著，那散亂的鬢髮被從窗口鑽進的夜風吹得更亂。

“城西的王參將家，城東平安街的富商程家，還有南城門附近應該有枯井。”

“可能還有別處……”

她去過蘭山城幾趟，但每次都是小住，對那裡也不是太悉，知道的這幾處枯井也是偶然間聽聞的。

說話間，明芮的身子顫得更厲害了，牙緊咬，眼底泛紅。

耳邊響起了孩童天真活潑的聲音，恍如昨：

“姑姑，抱。”

“姑姑，爹爹說，等曜哥兒長到這麼~高，就能可以和他一塊兒上城牆了。”

“姑姑，曜哥兒多吃飯，很快就會長大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