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草原之後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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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此生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除此之外，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久久的靜默，屋內落針可聞。

良久良久，司開了口，烏黑的瞳眸抬起來，長睫翻卷撲朔，帶著挑釁的語氣。

“呼延海莫，那我想出府散心，你準嗎？”他如何看不出，司是故意讓他為難，城中如今還未恢復安穩，動盪支離，自然是不讓她看的好，免得又勾起她的傷心。

可偏偏他方才親口承諾了。若是再失信於她，往後定再得不到她分毫信任了。

經過了一番內心掙扎後，他還是決定答應她的要求。

良久的無聲後，呼延海莫開了口。

“好，那我陪著你一起去。”*三後，司在呼延海莫陪伴下，終於出了城府。

烏雲蔽、天晦暗，江邊濁滾滾。

呼延海莫自然不會帶著她到城中去，看百姓離失所的景象，只說帶她來江邊觀光散心。

平陽城地處兩江界之地，其中的鳴江是其主要源。

正如其名，鳴江奔盪、水隆隆，聲勢十分浩大。

若是在狂風驟雨的惡劣天氣下，更會出現濁排空、驚濤駭的空前壯觀之景。

今的天氣便是陰沉沉得不大好，眼可見兩岸的江水擊拍岸石，不少水漫溢到了岸上，留下溼漉漉的痕跡。

所以呼延海莫牽著司在江邊散步的時候，格外留心，不讓她被江水洇溼鞋襪。

呼延海莫領著她一路走，最終來到了一處營地。

營地沿岸而建，其間氈帳林立。

最令人矚目的，當屬是那佇立在岸邊，建至一半的神臺。

此刻烏雲散去，出明燦燦的太陽，光漫下來，縱橫錯的梁木上彩帶飄舞，經幡烈烈，滿是神聖莊嚴的氣息。

神臺雖才建至一半，卻已初現壯觀高聳的輪廓，令人不由駐足頓賞，咋舌稱歎。

江濤拍岸，滾滾江水撲溢上來，漫過了正在搬運木石、壘磚砌臺的工人褲管。

工人密密麻麻，前赴後繼，皆穿著短裝，在監工皮鞭的笞撻下，不停地勞作著。

司看過去，發現他們都是中原子民，而身後的北戎兵兇狠殘暴，責令奴役著他們。

若是她料想的沒錯，這些應當都是原本平陽城的守城士兵。

呼延海莫似不想讓她看到這些，拉著她離開此地，往營地深處走。

營地中，將領們都出來相，其中一個年歲稍長的，滿臉都是絡腮鬍，目光矍鑠，看起來像是眾將的首領。

他走到二人身前，單手置於身前，利落地行了個躬身禮，對呼延海莫稟報著。

“可汗，神臺正在趕工搭建，建成後，便可召集全城百姓，前來觀禮。”

“相信阿拉貢蒼神的力量，一定會讓他們誠心歸順的。”呼延海莫點點頭，“做得不錯，這件事，辦得越快越好。”他有意說給司聽，先讓她了卻牽掛。

意思便是，他並不想傷害城中的百姓，只是想讓他們歸順臣服。

而想到搭建神臺，動用蒼神之力，讓中原百姓歸心順服，是因為北戎人和中原百姓都有著強烈的宗教信仰。

中原百姓大都也信奉神靈，如此一來，既能不費兵戈，又能水到渠成，不可謂是一箭雙鵰。

可這種做法，在司看來，卻只覺得荒唐。

或許可以這麼說，呼延海莫，他著實太小看大夏人的氣節了。

＊一行人說話之際，不知不覺來到了主帳中。

將領們皆識趣，將該稟報的事情都說完後，紛紛尋了由頭離去，留呼延海莫和司二人獨處。

營帳內曦光朗照，司一席素白長裙，清冷乾淨得好比山巔皚雪。

呼延海莫看著她，眸中溫情似水：“，眼下知道了我的打算，可以心安了吧？”司輕嘲：“呼延海莫，別以為這樣我就會你。”呼延海莫著臉過去摟抱她，湊上去親吻她的鼻尖，“我不需要你的，我想要的，是你心裡有我。”如今與他親近，司只覺得壓抑。

她推開他，從他懷中脫出來，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眉眼冷冽道：“城中的百姓現在都在何處？如今都是什麼樣子？原本太守府中的家眷又落在了何處？”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就如方才看到那些被奴役的大夏士兵，他們有什麼錯？卻偏偏要捲入這無休止的殘酷之中。

呼延海莫見她愁眉不展，執起她冰涼的手，放在懷中取暖，不斷安，“，你心的太多了，我不准你勞心傷神。”

“不準？”司將手從他懷中出來，帶著譏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