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芙蓉初出水兇星又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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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赫連甫仍絲毫不敢怠慢地,把灰袍大袖一揮,捲起勁氣狂飆,把“羅喉戳魂外”碎粉所化光雨,卷得向四外飛散!這是因為他深知針有奇毒,萬一傷了廉不和,或是戚如山時豈不更糟到極頂?果然,針粉所化的光雨才落,四外木葉草石之間,均紛紛滋滋作響,並有縷縷青煙騰起?司馬玉嬌笑了一笑,緩步走出,目注赫連甫,冷冷問道:“赫連老駝子,你是奉了你小主人之命,想把我擒回‘九回谷’了?”赫連甫自負甚高,來時本是一腔盛氣凌人,但如今見識了兩樁莫明其妙的稀罕事後,他業已盛氣稍餒了!但話出如風,無法說了不算,只得覷著臉兒,點頭答道:“先是依禮相請,倘若司馬姑娘執意不識抬舉,則少不得便要動強!”司馬玉嬌揚眉冷笑道:“動強?憑什麼…”赫連甫明知必被譏諷,卻也只得厚著臉皮,應聲答道:“自然是憑藉老夫的一身絕學…”司馬玉嬌曬道:“哼,你見不得人的無恥伎倆,業已施展,如今不妨把你見得了人的真實藝業施展施展!”赫連甫對於玉嬌娃已有點莫測高深,再見司馬玉嬌似乎比玉嬌娃的氣派更大,不由眉峰微蹙,心中苦惱…

司馬玉嬌道:“怎麼樣?赫連老駝子,我在‘尊天大會’期前,不想先回‘九回谷’,你怎樣對你的少主代,是不是出手拿人?”赫連甫道:“司馬姑娘既執意如此,老夫只好得罪…”司馬玉嬌道:“你除了學會暗算傷人之外,所擅長的是什麼功力?內功、拳掌、玄功、兵刃、輕功…”這兵刃二字,實在給赫連甫一線靈機,立即點頭說道:“老夫對各種武學,可說無不擅長,但久聞司馬姑娘身懷絕藝,不敢過傲,就用這多年隨身的‘九節竹杖’,向你討教討教便了。”司馬玉嬌向他手中所持的虯節竹杖,看了一眼後,便逕自轉身走到山壁旁邊,折了一段三尺來的長枯枝。

赫連甫見狀,憤然叫道:“司馬姑娘,你難道想以枯枝賜教,這…未免太以高傲,過份瞧不起我赫連甫了…”司馬玉嬌笑道:“你用竹杖,豈不恰好相稱,那裡能說高傲…”赫連甫道:“老夫這‘九節杖’,除了本身是‘陰沉寒竹’,無物不摧,專門可擊散各種內家氣功之外,另有其他兩種妙用,豈是你這枯枝能敵?”柳延昭“哦”了一聲道:“你這區區竹杖,居然還有許多奧妙之處?”赫連甫狂笑道:“老夫就對你明說,又有何妨…”狂笑收處,正把手中“九節竹杖”一舉,向司馬玉嬌朗聲說道:“第一,我這寶杖,既是‘陰沉寒竹’所制,竹杖本身,便有種特別陰寒,能夠侵入骨髓,老夫只消邊自施為,邊自以內力暗,這種陰寒之氣,便無形無地,佈滿當空,對手稍稍人,自然無妨,但一到了相當積量,任是鐵鑄金剛,也將四肢如雪,血脈漸凝,心頭若冰,立告支持不住!”司馬玉嬌想不到這看來相當陰險卑鄙的赫連甫,竟肯把他“九節竹杖”中,所含隱秘,當眾說出,不微愕然地,向對方看了兩眼!

赫連甫如今似變成大俠風範,毫無陰毒神情,雙眉微軒,坦然又道:“第二,這‘九節竹杖’其實只有八節,最後一節手握之處,乃以鋼製成竹形,鑲嵌其上,內藏機簧,換句話說,也就是兼具綜合‘七孔黃蜂針’及‘五雲捧攝魂釘’之妙的特製鋼筒,藏於杖尾,萬一若遇強敵,到了藝業難分上下,必須各盡所能,拼死一搏的最後關頭,便可覓一最佳機會,先於探杖點敵時,前八節杖身,驀然脫手,飛刺對手心窩,對手驟出不意,任憑功夫再高,也必倉皇閃避,這樣一來,豈不成了特製鋼筒的絕好標靶的!趁其人在半空,足未點地,崩簧再按,漫空光雨如飛而聚,件件皆淬奇毒,縱是大羅神仙,也逃不過這場劫數的了!”司馬玉嬌越聽神越見凝重,到了後來,竟秀眉雙蹙地,望著赫連甫,默然不發片語。

赫連甫笑道:“司馬姑娘聽了老夫的肺腑之言,應該稍減傲氣,明白我這‘九節竹杖’,是你隨意折段枯枝便可抵卸的了!”司馬玉嬌從鼻中冷然“哼”了一聲,嘴角微披,曬然說道:“赫連老駝子,你以為就這樣能哧住我了?”赫連甫道:“老夫久聞司馬姑娘是位俠膽如天的巾幗鬚眉…”一語未畢,司馬玉嬌便把螓首微頷,接口傲笑道:“對了,司馬玉嬌向來膽大如天,絕不會被人哧住,我是在想,你起初那樣卑鄙陰險的從背後暗發毒針害人,如今又這等光明磊落的自行揭破兵刃隱秘,先後行徑,截然不同,其中究竟打的是什麼鬼蜮算計?”赫連甫“哈哈”大笑幾聲,目光微注司馬玉嬌,點頭說道:“問得好,但答案可能出你意料之外,我赫連甫為人處事,向走極端,壞時壞得比豺狼蛇蠍,猶勝三分,好時又好得可以足配聖賢先師,毫無愧!”司馬玉嬌一揚手中枯枝,妙目電閃神光,揚眉說道:“赫連甫,你看我手中,是何兵刃?”赫連甫聽出她話外有話,笑了一笑,陰森森地,緩緩說道:“從外型本質說來,它是一枯枝,但司馬姑娘倘若替它取了什麼雅緻別名,便不是赫連甫所能猜得出了!”司馬玉嬌笑道:“不錯,這枯枝不單有雅緻別名,我還在片刻之間,替它取了兩個,一個叫‘貌狼鞭’,另一個叫‘聖賢愁’!”剛才,赫連甫自稱他壞時甚於“豺狼”好時足配“聖賢”如今司馬玉嬌卻把手中枯枝,定名為“豺狼鞭”暨“聖賢愁”不正以針鋒相對?

換句話說,這兩句也就含有管你是“真豺狼”抑或“假聖賢”也要先用這鞭兒,把你教訓一頓!

赫連甫目內兇光暗轉,又打了一個“哈哈”陰森說道:“司馬姑娘,既然彼此無法善罷,非動干戈不可,赫連甫便索賣句狂言…”司馬玉嬌接口道:“說,快說,我要聽聽你這所謂‘狂言’,是怎樣賣法?”赫連用右手握著“九節竹杖”左手伸出三指,揚眉說道:“三招,最多隻要三招,我便要司馬姑娘在我‘九節竹杖’之下,頹然倒地!”連在一旁掠陣的玉嬌娃、蕭克英、焦良三人,都聽得幾乎怔住,玉嬌娃並在一怔之後,暗以“蟻語傳音”功力,向蕭克英、焦良耳邊,悄然說道:“焦三弟,蕭大妹,赫連老駝子十分兇狡刁滑絕不會無故作甚狂妄之言,我們大家注意一些,看看對方究竟在耍什麼惡毒花樣?”旁觀之人,有點緊張,當事之人卻十分輕鬆,司馬玉嬌在聞得赫連甫的之狂言後,哂然一笑,緩緩說道:“赫連老駝子,你在作夢…”赫連甫道:“不錯,司馬姑娘接我第一招吧,這招就叫做‘請君入夢’!”話完,杖舉,似乎平淡無奇地,向司馬玉嬌頭頂,緩緩擊落!

這樣打法,分明不在賣招式變化,是向對方挑戰內力!

司馬玉嬌藝高膽大,怎甘示弱?橫起枯枝,便向‘九節竹杖’架去。竹杖、枯技才一接觸,司馬玉嬌便全身微震,搖了搖頭,眼內神光,也立顯黯淡,足下更有點搖晃!

焦良看得大驚“咦”了一聲,怪叫道:“不對,不對,這事太以門,玉三姐怎麼真有點像是要入夢境?”他的語音才畢,只聽得赫連甫充滿得意的“嘿嘿”狂笑說道:“司馬姑娘,三招太多,大概兩招便差不多了,我這第二招叫做‘大夢難覺’!”一面說話,一面舉起手中“九節竹杖”向司馬玉嬌當遙空一指!

司馬玉嬌“哼”一聲,手撫前,面帶痛苦之,連退兩步,頹然栽倒在地!

“戚堂主,司馬姑娘已被我制倒,你把她帶回‘九回谷’去!”戚如山剛剛應諾一聲,舉步向前,耳邊突然聽到有人叱道:“你敢!”三條人影,閃到當場,自然是玉嬌娃、焦良、蕭克英三人,並系由玉嬌娃當先發話!由於玉嬌娃作過‘九回谷’的軍師,曾經執掌號令,戚如山本就怕她,不由心中一怔,當堂止了腳步!

玉嬌娃面寒如水,戟指赫連甫,以極度鄙夷神,厲聲罵道:“赫連甫,你這老駝子,在江湖中兇名雖還不小,但卻想不到無恥得這種地步?”赫連甫揚眉笑道:“玉姑娘真有這等聰明麼?難道我所花巧,又已被你看出了?”玉嬌娃指著他那“九節竹杖”冷笑一聲,哂然說道:“我已想通,你這‘九節竹杖’之中,定藏有無形毒粉,先佯作大方,解釋杖中妙用,其實卻暗用內力,把毒粉得佈滿當空,等我玉三妹憤然入後,才左一個‘請君入夢’,右一個‘大夢難覺’…”話方至此,赫連甫已怪笑說道:“玉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第一招‘請君入夢’,確實利用震盪,催發司馬姑娘所中毒力,但第二招‘大夢難覺’,卻是暗用我獨門‘九陰指’玄功,遙點她前三處大…”這末後數語,使玉嬌娃聽得心中一震,臉上神微變!

因為她知道“九陰指”是種極惡毒的功力,倘若司馬玉嬌的前三大要,真被點中,則所受內傷,定已嚴重到魂遊虛無地步,非赫連甫的獨門解藥,無法挽救!

赫連甫一看玉嬌娃的臉,哈哈大笑地,得意說道:“玉姑娘,你是聰明絕頂,識得厲害之人了,如今定已知道司馬姑娘只剩下一條生路…”語音微頓,伸手往地上昏不醒的司馬玉嬌一指,繼續笑道:“司馬姑娘若是被我帶回‘九回谷’,她只不過下嫁萬少主,若是被玉姑娘留下,最多拖延上半的光陰,必將玉殞香消,化作南柯一夢!”玉嬌娃雙眉微剔,方白冷哼一聲,赫連甫又復笑道:“剛才玉姑娘不畏我‘羅喉戳魂針’之事定然另有原故,但天下‘天蠶絲’等寶衣難得,我不相信司馬姑娘身上,也穿有這等足以卸劫防身的罕世奇寶,故而,玉姑娘不防為司馬姑娘診察一下,看看她臟腑傷勢是否如我所說?”玉嬌娃目光微瞬左右…

焦良、蕭克英二人會意,立刻搶前兩步,凝功防變!

玉嬌娃見已有人護法,才放心俯身,為司馬玉嬌診斷脈象,察看她臟腑傷勢?

就在她靜心診脈之際,廉不和突然發出一聲長嘆,向赫連甫拱手說道:“赫連兄,小弟此刻要告辭了!”赫連甫一怔道:“廉兄要先回‘九回谷’還是另有其他事兒?”廉不和搖頭苦笑道:“都不是,廉不和突淡雄心,我要永謝江湖,迴轉‘沂山’舊居,與煙霞猿鶴為伍!”赫連甫雙眉深蹙,方待說話,廉不和又滿面苦笑嘆道:“人只要稍有靈,往往每獲頓悟,我如今便是悟出先人廉頗之所以能名垂千古之故,並非由於‘起翦頗牧,用軍最’,而是由於能夠知恥認錯,負荊請罪,與舊相如將相和諧,忠報國…”赫連甫臉上有點掛不住的,乾笑幾聲,皺眉問道:“廉兄此語之意,是罵我無恥?”廉不和搖頭道:“廉不和名心既淡,何必再罵任何人,我只是決心跳出是非場了!”赫連甫因廉不和所煉各種妙霹靂火器,極具威力,猶想設法挽回,遂陪著笑臉說道:“尊天大會’,畢聚群英,連我主人‘大荒二老’,也來參加,是場近百年來最為熱鬧的武林聚會,廉兄當真不瞻其盛…”他這“不瞻其盛”一語,剛剛出口,紅衣飛動,人影輕動,廉不和的身形已遠在十來丈外!

赫連甫牙關一挫,目閃兇光,剛把手中“九節竹杖”重重一頓,似有所發作,戚如山卻在一旁勸道:“赫連老人家,由他去吧,‘大荒二老’既來主持大局,‘尊天七煞’中,便少了幾個,又有何妨?莫要出些其他事兒,反為不美!”赫連甫知曉戚如山是顧慮萬一把廉不和急,對方可能用霹靂火器反擊,確實威力奇強,不易加以抵禦。權衡輕重,只得暫忍怒火,不追廉不和,回過頭來,向剛剛為司馬玉嬌診完脈象,站起身形的玉嬌娃,冷然問道:“玉姑娘,你可診得出司馬姑娘的體內傷勢情況…”玉嬌娃臉十分凝重地,目光森利如刃,盯在赫連甫臉上,沉聲說道:“我素研醫理,自知脈象,三妹果中‘九陰指力’,寒毒無法遏阻,即將攻心,但我誓為報仇,不顧一切,要盡展天魔辣手,大概當她玉殞香消之際,也就是你這老駝賊,惡貫滿盈之時…”赫連甫搖手陰笑道:“不會,不會,我家萬少主,志在求凰,赫連甫若是擒回一個死的司馬玉嬌,豈不大煞風景,毫無用處?”玉嬌娃面一馳道:“你願意給她解藥…”赫連甫陰笑道:“只給她臨時的解藥,以保持寒毒暫不攻心,等到了‘九回谷’,再予完全祛解,因為這樣作法,司馬玉嬌沿途都將在昏不醒的狀態中,不會反抗圖逃,甚花樣!”玉嬌娃雙眉緊蹙,略作尋思之後,才下了決定地,毅然答道:“好,我們姐妹,隨你同返‘九回谷’!”赫連甫頗意外問道:“玉姑娘也要同去?

”玉嬌娃臉一寒,冷冷說道:“我三妹既在昏不醒中,一路上能容你或戚如山這等臭男子,加以捧抱麼?五嬌娃身為大姊,放心不下,自然跟去照顧,何況我也是萬心玄等惡賊,誓得而甘心之人,功上加功,難道還不高興?”赫連甫放聲大笑道:“高興,高興,當然高興…”玉嬌娃叱道:“不要光是高興,快把臨時解藥拿來…”赫連甫伸手人懷,摸出一粒淡綠的藥丸,嘿嘿笑道:“寒毒攻心的時刻未到,玉姑娘無須急,我在遞過這藥丸之前,想先向你請教一件事兒。”玉嬌娃何等聰明,業已猜出對方心思,冷哼一聲,揚眉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怕你的‘羅喉戳魂針’?”赫連甫頷首道:“不錯,赫連甫生平少用此針,用則從未失手,我不相信玉姑娘的內家氣勁,已練到萬物不侵,金剛不壞的至高無上境界…”玉嬌娃笑道:“我哪有那高修為,不過我身上穿著一件司馬會主所贈的‘天蠶短衣’…”赫連甫似乎不以為然地,連連搖頭,截斷玉嬌娃的話兒說道:“天蠶衣僅僅避避尋常刀劍,暨未達巔峰的指力掌力,我那‘羅喉戳魂針’,則是特煉之物,無堅不摧…”玉嬌娃皺眉道:“我的話尚未完,你就狂些什麼?”赫連甫著實對玉嬌娃有點頭疼,耐著兒,略一抱拳,陪笑說道:“赫連甫承認略嫌急,玉姑娘,請繼續說出其中究竟?”玉嬌娃道:“在‘天蠶短衣’之中,還有第二層防身之物,你的‘羅喉戳魂針’確實不同凡響,穿得過第一層‘天蠶短衣’,但卻受阻於第二層‘溫涼鐵玉’!”赫連甫聞言,大吃一驚道:“‘溫涼鐵玉’?”玉嬌娃笑道:“不錯,就是‘溫涼鐵玉’之一的‘護溫涼鐵玉’,也就是你的少主人萬心玄在‘九回谷’中,心甘情願,親手送給我的!”萬心玄的“護溫涼鐵玉”共有一十三片,只送了當時化名為‘錢太真’的玉嬌娃三片,並非全數贈與。玉嬌娃不說明細情之故,也由於聰明過人,心思動得極快!因為她生恐赫連甫的“羅喉戳魂針”煉得不止一,倘若知曉自己只有三片“護溫涼鐵玉”後,驀然再起毒心,來個多針齊發,豈不又落兇厄,甚至難逃劫數…

赫連甫聞得玉嬌娃身上竟佩有“護溫涼鐵玉”後,知道自己縱令再起毒念,亦必徒然無功,只得嗒然說道:“原來是這等內情,玉姑娘請接住臨時解藥,為司馬姑娘護住心脈抱起她來,我們走吧!”話聲中,揚手把那粒淡綠的丹藥,向玉嬌娃凌空拋去。

玉嬌娃接過,餵給司馬玉嬌服下,便抱起她的嬌軀,隨著赫連甫戚如山走去。蕭克英不信玉嬌娃竟會屈服,以為這位足智多謀的玉大姊,必有反擊花樣。如今忽見玉嬌娃毫未耍什麼花樣,竟乖乖順順的,抱起司馬玉嬌,隨同敵人走去,不急得深蹙蛾眉,發話高叫道:“玉…”一個“玉”字才出,便被焦良用眼把下面的話兒止住。

等到蕭克英對焦良回報以詫問眼,玉嬌娃等業已轉過崖角,不見身影。焦良指著司馬玉嬌適才昏倒之處向著蕭克英笑道:“玉大姊喂藥之時,曾用手指在地上微劃多半留有指示,我們所對敵人,是有名兇,太以狡毒,還是遵照玉大姊的指示辦理,比較來得穩妥!”焦良話了,蕭克英將信將疑地,縱過向地上注目…

果然,焦良料得不錯,地上被玉嬌娃劃出四個小而淡的字跡,但卻可以辨出,寫的是:“暗隨,送血!”蕭克英一怔,皺眉自語道:“‘暗隨’易解,‘送血,則有點難參,不知玉大姊要我們送的是什麼‘血’呢?”焦良笑道:“這兩個字兒,也不難懂,玉大姊是需要我的血!”蕭克英恍然道:“對,你的血,可解百毒,大概並能療治內傷…”話猶未了,突然無限關切地,目注焦良,低聲叫道:“三哥,我於昏暈無知之下,業已把你血食太多,令你大有折喪,如今怎麼還能…”焦良毫無難地,接口笑道:“蕭大妹放心,我用功調息之後,人已復原,再送些血給司馬姑娘解毒療傷,不會有甚大礙,她們兩位,全是我柳大哥的‘玉屏風’,縱令拼了命,也…”這位義俠男兒,邊自己把左手中指,送向邊,似張口咬下…

蕭克英急得神情惶急地,向焦良連搖雙手,失聲叫道:“三哥別咬,你的寶貴血,不能這樣糟蹋,至少我們先要追上玉大姊等,才可相機行事…”焦良笑道:“我是怕那赫連甫十分兇惡狡毒,不容易留給我們從容下手機會,才想先把血,存貯玉瓶,再悄悄傳遞給玉大姊加以運用。”蕭克英道:“赫連甫固然狡毒,但玉大姊卻遠比他更為聰明,到時聽她指示,比較穩妥,萬-先期存血,失去效用,豈不太以可惜?”經過蕭克英這一阻止,焦良自然相當聽話地,收手笑道:“好,我們趕緊追吧,對方在得意邀請下,必然是迴轉‘九回谷’,玉大姊更會以各種花樣,予以拖延,故而我們不怕追不上,只怕了痕跡!”語音落處,人影連翩,焦良與蕭克英二人,對玉嬌娃等去向,隨後追了下去。

半個時辰落後,潭邊又出現二人。一男一女,都衣裳破損,神情憔悴!

他們是大難不死的“巾幗之雄”秦文玉,和犯難冒險,深入急漩救人的“大小子”孟贊。孟贊尚未走到潭邊,便提高語音“小小子…”的亂喊但如今焦良至少已遠出數十里外,哪裡會對他答應?

孟贊到了潭邊,站定身形“咦”了一聲,目光四掃,說道:“小小子和蕭大妹呢?他們應該在此等候,怎麼竟不見人影?”秦文玉似乎極度疲乏,向孟贊招了一招手兒,並在潭邊盤膝坐下來。

孟贊深知她九死一生的狼狽情況,遂會意點頭地,含笑說道:“秦姊姊,你用功吧,儘量調氣復原,我不離開左右,全力為你護法!”秦文玉遞過一瞥既淒涼又的眼神,便先是眼觀鼻,鼻觀心,然後更閉目垂簾,人了內家返虛入渾,無我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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