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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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人?”在往揚州的途中,荊御弦第十八次這麼問。
真是太奇怪了。中秋夜甫見她時,他已經對她在不應該的時間裡出現在不應該在的地方有了極大的疑問;出了京城,她凡事快樂淡泊的個更是讓他莫名的困擾。
“我?我是杜銀箏啊!”笑笑的望著他有些僵硬的表情,杜銀箏的笑容顯得相當興奮。她好高興,原來京城裡還有男人不識得麝月樓的杜銀箏。
就是這個笑容和這個答案讓荊御弦幾乎無法招架她異於常人的思想。
“我問的不是名字,而是你的身分。比如說你是哪家的姑娘,你爹是以什麼營生的。”看她身上的衣裳,那上好的衣料並不是尋常人家負擔得起的;而京裡的富貴人家,他多少有些印象,就是沒聽說過有姓杜的。
杜銀箏沉著,思考著一個最貼切的答案。
“呃,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就像你平常遇到的那些;至於我爹嘛,誰曉得他在哪兒?我娘說打從我出生,她就獨自一人帶著我到處跑,所以我從來就沒見過我爹。”他平常見的可都不是尋常百姓,而是些貝勒、格格的。荊御弦諷刺的淺笑著。
“你覺得我說的話很有趣嗎?”在他轉回頭去時,杜銀箏突然瞥見他邊的笑紋,原本坐在馬車後座的她不由得爬近他一些,好奇的打量著他。
這個人有點怪怪的,平常該笑的時候死板著一張臉,她覺得沒什麼好笑的時候,又看到他自己在偷笑。
荊御弦再次轉過頭,卻望進一雙秋水般的瞳眸。
“沒…我只是對你到好奇,畢竟你和我以前認識的女子完全不同。”這可不是第一次有人對杜銀箏這麼說。
到麝月樓來的一大票男人全都捧著大把的銀票、珠寶奉到她面前,然後再用甜得不得了的嗓音對她說,她是他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讓她總是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是,這位荊大俠的話卻沒有令她到不舒服,反而讓她臉上泛出一朵微笑。
“是嗎?那可見你看的女人還不夠多。”她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
荊御弦瞥了她的如花笑靨一眼,不覺得好笑。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你就見過很多男人?”
“沒上萬,也有千百個。”兩年來,她在麝月樓裡確實見了不少世面,也識得了不少人。
“有好些人說他們是貝子、統領的,不過見過的雖不少,記得的可不多。”她記不好嘛!更何況惦著那些爺們有啥用?
她竟認得當朝官吏?
荊御弦臉一沉,旋即勒住馬韁。
“做什麼停下馬車?咱們不是在趕路嗎?”因為馬車乍停而往前傾的杜銀箏連忙扯住荊御弦的衣裳,狼狽的趴在他腿上。
她連忙坐起身,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丟死人了!
“一個尋常百姓竟會識得貴族官吏?你最好趁早說清你的身分,否則別怪我把你丟在這兒。”他可沒興趣和一個神秘又不知有無害處的女人同行!
“跟你說了沒什麼嘛!貝子、統領尋常百姓就不能認識嗎?元鈞貝勒、靖毅貝勒我都認得,怎麼,這就犯了大清律例嗎?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杜銀箏火氣也上來了,他是怎麼搞的?其他事都睜隻眼閉隻眼,偏偏為了她的身分足足和她鬧了三天還不肯罷休!
她這番氣話讓荊御弦臉更加嚴肅。元鈞貝勒是容王爺的嫡子,靖毅貝勒則是朔王爺的次子,這類達官貴人
本極少到街上去閒逛,更遑論是和一個“尋常百姓”相識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要我相信你是一般百姓的可能就更低了?”她有什麼理由發火?
“至少不會低到沒有。”反正麝月樓裡的名歌杜銀箏已經消失,現在的她只是個不尊不貴的民女杜銀箏。
“你自己還不是沒說你的身分,沒理由這般問我。”聽她這麼說,荊御弦搖動的決心終於定了下來。他掏出被
握得有些破爛的銀票,啪的一聲放在她面前。
“你走吧!”
“這是我給你的,沒理由再收回來。”杜銀箏又將銀票給已經轉過頭去的荊御弦,沒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