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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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不是我親生的，但她卻是我的女兒。她聰明伶俐，活潑乖巧，我愛她勝過己出。她今年6歲了，從幼稚園升入了小學一年級，老師還讓她當了班長，養這麼個女兒，我此生何等滿足。

在她2歲的時候，她的母親香雲嫁了給我。香雲的前夫因為外遇，導致了他們婚姻的破裂，香雲帶著女兒租住在我居住的社區。後來經人介紹，我們相了個親，雙方滿意，不久就結為了夫。

我結過一次婚，由於小時候得過一次睪丸炎，而致結婚後不能生育。我的前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於是我們的兩年婚姻最終勞燕分飛。

我跟香雲的結合，可說是上天給我的恩賜，我不能生育，而香雲拖著個女兒正好填補這個缺陷，香雲相信我會更加珍惜和善待她的女兒，於是她把她的今生給了我。我們的婚姻美滿而幸福。香雲比我的前漂亮，略有些肥胖卻令我到她特別。她的皮膚很白皙，房非常飽滿，摸上去到柔軟而結實。自第一次摸上之後，我就愛不釋手，天天抱著這樣的尤物睡覺，你說能不衝動嗎？我們的生活也相當的頻繁和滿足，是的，更重要的是，我們非常的相愛！

然而最近我們的乖女兒出了問題，她高燒久久不退，經過醫院的進一步檢查，得出的結論，卻如晴天霹靂，令我們目瞪口呆：女兒得了慢粒細胞白血病！這個病也就是傳說中的血癌，病者九死一生。

子當場就嚎哭起來，勸都勸不住，醫院的病人都好奇地圍了過來。我見這樣也不是辦法，就讓子先回去，我堅定地對子說：「你先回去，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女兒的。」子抹著淚先回去了，我拿著化驗結果去找醫院的主治醫生，醫生安我說：「這個病還是可以治好的，按現在的醫學水準，治療白血病較好的辦法有骨髓移植和臍帶血移植。當然最好的辦法是臍帶血移植，它的優點是相比其他療法花費小，配型成功率高。」

「那怎麼個臍帶血移植呢？」我急切地問著醫生，我已經從醫生的話裡，看到了治癒的希望。

醫生說：「臍帶血移植，就是說，你和你的愛人要趕緊再生一個孩子，用嬰兒的臍血移植給患者，達到治療的目的。」生孩子？我腦袋轟的一下又蒙了，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子懷上我們的孩子？

這條路顯然不通，我又問道：「那另一種辦法呢？」

「另一種辦法是骨髓移植，需要有人捐獻骨髓，還要能夠配對成功，但是這種移植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也有可能發生致命的移植物抗宿主病。況且尋找合適的骨髓也要看運氣。如果你們還可以生孩子，我還是建議用臍帶血移植，這是比較保險的治療方法。」

「如果治療失敗，我的孩子最少還能活多久？」我實在不想問出這樣的話來，我覺得這樣問有些殘酷，但是我不能不去了解。

「如果治療失敗的話，最多還能活兩到三年，我說的是最多。」醫生也同樣殘酷地告訴了我同樣殘酷的後果。我稍有些寬心，因為還有時間來謀劃女兒的治療問題。

我回去後把醫生的話統統告訴了子，尤其告訴子說，這種病治癒的可能還是比較高的，我們一起想辦法，一起面對。子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點，然後我們查閱了一個晚上的網路資料，對比這兩種治療辦法的優劣，其實對於我來說，辦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骨髓移植(因為我不能生育)，但是子要全面地瞭解各種可能，我也只好參與分析，最後我們的結論都是傾向於臍帶血移植。

可是……

忽然子溫柔地抓住了我的手，面孔少有地剛毅起來，她抓住我的手對我說：「老公，我們離婚吧！」我驀然一驚，馬上揣度到子的想法。果然子不等我發問，斷然地說道：「我想跟亞運再生一個孩子，救馨兒，我一定要救她！」這個念頭我也曾閃了一下，但覺得還沒有到這個程度，也許還會有很多的辦法，離婚不過是最後的辦法罷了。如果最後只剩下這一個辦法，為了救馨兒，救我可愛女兒年幼的命，我也願意做出最大的犧牲。

可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這個看來並不簡單的問題，我還來不及思考，這也絕不是我最後想到的答案。於是我也緊緊抓住子的手，安道：「香雲，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可想，先別急著做決定。會有辦法的，會有的！」子悲哀地搖了搖頭，眼裡蓄滿淚水地看著我說：「沒有時間了，老公，再有四五天就是我的排卵期，我必須這個月就懷上孩子，我要為馨兒趕時間啊，老公，我沒有時間來考慮了，我覺得這樣很對不起你，算我辜負了你，老公，你理解我，好嗎？」我心裡忽然變得異常沉重起來，我抹掉子眼角的淚水，捧著她那悽美的臉說：「我理解你，香雲，你怎麼做都是對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們一起來面對好嗎？」子仍然搖著頭，淚水已經到了臉頰，她終於哭泣起來，「我沒有時間了，我今天就要去找他，跟他說，求他救救馨兒。」

「可是香雲，」我把子摟在懷裡，「你想過沒有，你的前夫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他的愛人會答應嗎？孩子生下來誰來養？這都需要好好地想想。」

「亞運會答應的，怎麼說馨兒也是他的親骨，他能眼睜睜地看著馨兒等死？

我不會讓他愛人知道的，只要我懷上孩子，我就跟他沒關係，我不會讓人知道的。

孩子生下來，我自己養。」子看來是心意已決，平時看上去有些優柔寡斷的子，此刻的態度十分堅決，堅決得讓我心痛。我撫摸著子的髮絲，似乎是想撫平子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

「都兩點了，我們睡吧，明天再來討論好嗎？」子點了點頭，她也許是哭累了，想累了，她趴在我的肩上睡著了。而我一夜都沒入睡，到早上的時候，倒是糊糊地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子出去了，桌上擺著飯菜，還放著一張紙條。子在紙條上寫道：親愛的老公，我已經做出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我們離婚吧，我現在就出去找亞運商談懷孩子的事。我知道你不會為難我的，答應我離婚好嗎？我今世欠了你的，來世如果有緣，我還做你的子報答你。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子已經拿定主意，覆水難收，不由我不認真地考慮我們的婚姻。難道我們真的要離婚才能救馨兒嗎？可是不離婚，那我可是戴上了一頂大大的綠帽，我還得替亞運那個混蛋撫養他的孩子，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深深的恥辱。但我確信子是非常愛我的，她是為了救馨兒才不得不忍痛犧牲我們的婚姻。子作為母親，她其實是做著一個痛苦而又偉大的抉擇。我其實很理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