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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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晚風高高興興地答應。

  他還強調，要林北辰親自去買。

  林北辰把他可能需要的東西都移到頭，帶領他用手觸摸過位置，叫油照看好白晚風，離開病房。

  白晚風聽著他的腳步消失，身子向後一仰，把腦袋埋進軟和的枕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怎麼說呢，他是故意把林北辰支走的。

  也不是討厭林北辰，只是他覺得，他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自己消化這場變故。

  說是不在意，但突然從光明回到黑暗，還是有點難過。

  他抱著被子在上翻來覆去。

  看不見真的好麻煩，走路必須要靠盲杖和油指引，吃飯必須別人把菜安排到碗裡，上廁所找不準位置，洗臉也不知道洗沒洗乾淨。

  不能去喧囂的場所，不能離開導盲犬的牽引，看不見鮮豔的彩和狗狗們巨大的笑臉，無法對危險做出任何提前反應。

  所有的信息都來源於其他人的告知，能夠輕而易舉地被人欺騙。

  他呆呆地側躺著，過了一會，覺得枕頭溼溼的，往臉上一摸，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滿面。

  “油，紙巾。”他邊喚邊依靠記憶向頭櫃摸去。

  細碎的響動後，紙巾被遞到他手中。

  “乖狗狗。”他順著紙巾的方向摸摸狗臉，給了油一個大大的誇獎。

  白晚風收拾乾淨，平躺在上無所事事。

  林北辰還沒回來。

  他該做些什麼……

  他突然發現，沒了視覺，他能夠想到的娛樂方式如此稀少。

  如果以前，他肯定是——

  眼眶又湧上熱意。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彈鋼琴。

  但現在，鋼琴離他也很遙遠。

  他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喚醒手機語音助手。

  算了，隨便聽些什麼吧。

  手機打開電臺，隨意播放著。

  白晚風煎熬地聽著勵志雞湯，好不容易等情過於豐沛的朗誦結束，悠揚的鋼琴聲響起。

  他身體一僵。

  那是肖邦的《降e大調夜曲》的一部分，經常被用在抒情電臺裡。

  關鍵是，這個版本，好像是他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