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命定人錯相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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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殘,風急,天枯黑。
一入夜,陳鑄就領著一隊兵馬,繞著二王爺暫住的驛館密切關注著走,一週又一週。偶爾還能看到些同樣也在附近巡視的舊知,卻不能相互打招呼掉以輕心,而必須繼續保持鷹視狼顧。
愈發覺得,這驛館因為二王爺的駕臨,一下子變成了皇宮內院。絕頂高手做錦緞,層層包裹這鐵函,二王爺,正是函中至寶。
對於王孫貴族的保衛,本就應該萬般森嚴,加上初至黔西幾乎遇刺,王妃替王爺安排的防禦措施就更是完善齊全,數來,早已確保再沒有任何人可以騷擾王爺起居。王爺的一眾近衛,利用這段
子亦增長了不少經驗,儘管臨敵實力照舊,總算軍心凝聚,紀律也嚴明許多…那是自然,活不了只有死,在危險邊緣,為求自保,只能安分守己,時刻繃緊神經。
儘管如此,陳鑄、軒轅九燁、解濤等人,在與魔門聯手對抗抗金聯盟之際,仍時不時要到二王爺這裡來看一看,怕他萬一有什麼閃失對不起完顏永璉,誰都明白,防不勝防,楚風的防衛再怎麼萬無一失,天衣都會被那林阡扯出一道縫來。
陳鑄環繞數週,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重重吐出一口氣…不得不防,二王爺的行蹤,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從金國到南宋,二王爺其實一路都在被越野山寨的亂黨跟著,說林阡等人不知道二王爺來到黔西,鬼才信。
二王爺,固然成為了南北前十尤其擔心的一個破綻。一方面,確實需要二王爺的兵力充數,需要二王爺做人心鼓舞,一方面,又實在不想二王爺繼續滯留。陳鑄嘆了口氣,風啊風
,真是辛苦你了…
幸好,到這裡來,可以順便見一見楚風。陳鑄一旦走神,走路的速度也不受控制,一下子把身後兵將甩出老遠,開心得很,卻在轉角處驀然止步,心像驟然被裝反了胡跳亂竄…噩夢實現,擔心成真,滿頭虛汗…天啊!怎麼他真的來了!
繞著外圍轉了半晌一無所獲,陳鑄本沒想過,敵人林阡、早已經潛進心腹之地?!
“陳將軍,我等你很久了。”林阡明明對別人不是這種笑容,可是對付自己的時候,硬要這麼俘獲地笑,笑得陳鑄的冷汗速加快:“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說的同時,陳鑄緊張地打量著敵人身後展開的一干隨行:還好,林阡帶了隨從來,幸好他不是一個人來…林阡,從來跟其他那些敵人不一樣,面對其他敵人,陳鑄不知多麼希望那人單槍匹馬,可是,林阡單槍匹馬卻容易走火入魔,吃虧的是他刀下敗將。事實告訴陳鑄,林阡在形單影隻的時候,反而最為棘手。
“這個詭異的敵人…”陳鑄暗想,那一刻,真想把自己詭絕的外號雙手奉上:“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是誰、膽敢洩漏二王爺的行蹤?!
“你那矜貴的二王爺,貴陽城有幾個客棧驛館茶肆酒坊能滿足得了他?你最好勸他足不出戶,否則你們南北前十所有動向,都會落在我掌控之內。”林阡的回應,字字驚心。
陳鑄咬牙嘴硬:“都落在你掌控之內?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來找二王爺!”
“可惜這完顏君隨,畢竟是你們主子的二公子。”林阡一笑,笑容,竟然還是那樣服人。
似有雷電穿梭過口,陳鑄忽然覺得心臟異動,像是產生了一點細碎的裂縫:“你來幹什麼?想挾持二王爺?我怕你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陳鑄一邊說,一邊覺得心上這一點正在往外大肆擴散繼續破裂:天啊林阡,你千萬別這麼來…他雖然沒有目睹魔門那一場浩劫,卻可以想象出當時情景,如果重演一次,林阡未必還能那麼無敵,但肯定少不了一次血洗!
“馬車那件意外,是誰幹的?是不是你們金南第十的完顏敬之?”林阡沒有回答他,語氣卻是要陳鑄非答不可。陳鑄一愣裝傻:“什麼馬車意外?”
“用酷似雲煙的女人轉移我注意力引我,然後用馬車來撞我,這種陰招,南北前十也只有詭絕毒蛇想得到,陳將軍不必裝作不知情。沒有你們授意,誰也不敢做!”陳鑄一顫,舌頭髮麻:“你…我…你想幹什麼?想挑戰我和天驕大人?林阡你直說便是,何必栽贓找藉口!”
“我今天到此,也不管是誰想出了它,更懶得跟你們追究責任,要追究起來,南北前十恐怕誰都逃不了干係!”林阡厲聲道“只要你把那一個兇手出來,我抗金聯盟既往不咎!說,究竟是不是完顏敬之!”
“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在我金軍集聚之處,竟敢對我呼喝?!”陳鑄不怒火中燒,不知林阡到此最終目的正是
迫
將。聽他這一句氣勢
人決不讓步的口吻,陳鑄想這裡可不是夔州之役你佔據主動,怎麼能讓你再贏一次,陳鑄一下子便被他的計劃套牢,想捍衛榮譽的同時,幫著阡完成了他對金人的“輕輕一碰”陳鑄大怒拔劍,
為南北前十的威信而戰:“林阡,看你還驕狂!”陳鑄劍出鞘,身後一干人等亦紛紛張弩挽弓,當是時,阡也察覺到陳鑄的麾下是各有分工…當弓箭手鋪陳眼前、裡三層外三層圍上前來,用以傳遞信號給其餘人馬的鳴鏑和信號彈皆已蓄勢待發,單憑阡一人之力,
本不可能在與陳鑄
手同時,阻止這群金兵將此處戰事信號傳遞出去!
陳鑄平添了一絲信心:林阡,雖然你單槍匹馬可怕,但也畢竟孤掌難鳴!等大家全都來了,你飲恨刀,勝得過我南北前十一個兩個,可是勝得了我們所有嗎!
卻未料想,信彈還未發出,一聲輕響,幾乎所有金兵金卒,全然抬頭往一個方向看…林阡身側幾個隨行中,忽然有人袖間急發一支利器,只聞其聲見其影,不知其形道其名,卻直衝雲去,在低空隔斷了第一枚信彈的去路。所有金人,個個皆被此等暗器功夫震懾,瞠目結舌,視線無法控制、全部貢獻給這一個方向!該傳出去的信號,全然滯留手上!
風停聲幹,陳鑄才知道,林阡不是孤掌難鳴,林阡的身後不是簡簡單單的隨行,可能也都是身懷絕技不可忽視的高手!這暗器,是之中的一個人發出的,可是這樣的深藏不,很可能存在於他們當中的每一個!陳鑄額上頓時沁出汗來:這樣一來,這些響箭和信彈,又如何傳遞得出去,他身後高手們,真的被我低估了!
陳鑄的信心,來得飛快,去得更快。
“陳將軍不必妄自菲薄,還沒開戰就找外援。你我二人,該先單打獨鬥一個回合,陳將軍輸了,再上他人不遲!”說罷,林阡一笑出刀。
“你不會逞能太久,會有兵馬發現這裡!你跑不掉!”陳鑄說的同時,準備好了一劍上去。
初次正面刀劍遇,變亂、幻靈、跳脫的詭絕劍法,的確如先前所觀,和兒一脈相承,不相上下,每一點每一劈連接高妙不留痕跡,每一刺每一
飄灑大方絕無空隙,加之行劍時腦海裡不停呈現出的陰謀詭計,陳鑄的“不知其招”的確給飲恨刀的征途設下了一絲阻力。阡
手的第一刻,已經知道他不可能在一兩招之內就以血覆之、像前兩天捏死螞蟻般擊潰陳鑄。失去了那種瘋狂猙獰的摧枯拉朽,阡的心頭,卻總算平添了一絲溫暖平和,是啊,這才是真的我,目的明確,力道專一,去征服,而不是去殺戮,我控刀,非刀控我…
眼前這金南第八,論刀劍的形式技能,快他比不上文暄,靈他爭不過兒,急他拼不了
後;而談力道氣勢,第一從來就屬林阡自己,陳鑄他還排不上座次。他,還構不成對阡的威脅。
然而,說到不成章法,又不得不承認,陳鑄獨樹一幟,堪稱亂劍之王。舒捲疆場圖畫的飲恨刀,一時半刻並不能收服這漸落下風的對手,實在是因為對手實在狡猾,對手深知衝不破這無垠氣勢的包圍,就偽裝成一粒泥丸在卷軸上東西南北地走,還不停地更換高低快慢,既不落敗,更拖延時間,看上去,陳鑄打得很亂,每一劍都像是慌忙補充,拼拼湊湊,各家都拿來,修飾了送出去,又教阡不得不讚,這劍法,實至名歸,不知其招!
圍觀者皆慨嘆,陳鑄,他正在不停地翻新自己的亂和幻,只要林阡縱容給他下一刻,那下一刻他的劍則更加變幻無常!
而,圍觀者也都明白,陳鑄想要發揮自己的劍,必須由林阡來“縱容”對抗的數十個來回裡,勝負幾乎可以一眼看穿,阡之飲恨刀,王者之氣,彰顯無疑!詭絕劍,猶同被刀風包容,無論可以繚亂呈現出多少劍,都被飲恨刀的雨浸染消散。幻化成多少劍,就輸給他多少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