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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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家早在阿嫲過世後就沒了。

  他轉身，頓了頓，說：“保重。”

  程敬站在原地看著林知期上了出租車，身影孤寂，他再次摘下眼鏡，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需要我找人跟著他麼？”傅芹出現在門口。

  程敬沒看傅芹，那可是他親兒子啊，他不是不想追過去，但到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理智還是得有，況且他不難看出林知期並不想和他相認。

  他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重重嘆出一口氣：“看看他住哪就行，先別太打擾他。”

  “雲宿賓館在火車站那邊，離這好遠的嘞，學生，你確定要打車過去嗎？”

  昏暗的車廂中，林知期的面晦暗不明，他抬起灰暗的瞳眸，“麻煩您往希爾酒店方向開。”

  “得嘞。”

  希爾酒店作為此次空手道比賽的賽事酒店，是不允許不相干人員進入的。

  林知期站在酒店旁邊的公站裡，薄抿成了一條直線，面冷然。

  他仰頭望著酒店所有開了燈的房間，在猜著江荔住在哪一間。

  手往褲袋裡摸出剛買的煙和打火機，他已經想記不起自己有多久沒碰過這東西了。

  應該是在上初一那會兒吧，他躲在廁所裡第一次菸便被阿嫲抓個現著，那是阿嫲唯一一次打他，邊哭邊用子他，他知道自己傷了阿嫲的心，所以再也沒碰過煙。

  拿出一咬在嘴角，“啪嗒”一聲，火機亮起冰藍的火焰，他低頭去將煙點燃，只是還沒就被他出掐滅，連帶著煙盒裡的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林知期臨走前最後再看了眼酒店，接而大步往黑暗中走去。

  江荔只是江荔，其他人做了什麼事，全都與她無關。

  -

  京城體育館，場館內做滿了人。

  江荔這天在小組賽中毫無意外地奪下了勝利，就等著明天下午和大後天那幾場七組優勝者間的對決。

  她扯了扯系在上的黑帶，準備下臺去換鞋，京城空手道協會的人今天來了不少，她剛坐下就有一幾個在協會里比較悉的人過來找她說話。

  “江荔，厲害厲害，我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你會贏下小組賽。”

  江荔揚眉淺笑：“這只是開胃小菜。”

  那人哈哈直樂，“對，憑你的實力拿下這次大賽的冠軍都沒問題才對。”

  “那倒沒這麼誇張。”江荔穿好舒適的平底鞋，難得的虛心，“人外有人，說不定我才是那個被菜的一個。”

  “你就謙虛吧，”那個朝她擠眉眼，“段縈也贏了喔。”

  江荔沒多驚訝，“很正常啊，她實力也很強。”

  話音剛落，一道清的男聲用著語叫了江荔。

  “江醬！”

  江荔循聲看過去，眼眸陡然一亮，說得也是語：“稻久，你怎麼來中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