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海天妖姬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碎心客怒聲地道:“你…”他在急急之下,竟然說不出話來。
金陵姑冷冷地道:“不錯,以前我確實在愛著你,可是那只是幼時的愛,如今那層愛已褪了了,這許多年我們的愛早已消逝無存了,哈哈,可惜你沒看出來!”碎心客怒聲道:“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女人!”金陵姑冷冷道:“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了,我和二位的緣份盡此而止,請恕我對不起啦!”她斜睨了碎心客一眼道:“你也許會恨我一輩子!”碎心客哼了一聲道:“我只恨我這雙眼睛瞎了,連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都沒看出來,恨我自己不知哪輩子修來的惡果!”突然,那
底響起一連串細碎的腳步聲,陡見一個滿身金衣的英俊青年,冷厲地踱了出來。
血影人一見,聲道:“金船船主,你來得正好,趕快給我殺了這個女人!”金船船主瞄了金陵姑一眼,道:“都解決了?”金陵姑媚笑道:“一箇中了一劍,一箇中了一掌,兩個人都差不多了,這正是你希望的事情,現在我們便可公開的結合了!”血影人顫聲道:“金船船主,你敢叛變我!”金船船主緩緩拔出劍來,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金銀珠寶好的都給你拿了,我早就想殺了你!”他滿面殺機的朝血影人行去,金雷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奔上前去自碎心客手中奪過碧血劍,道:“你要幹什麼?”金船船主冷笑道:“小孩子,給我滾!”金雷大叫道:“你如果要殺死這兩個前輩,便先殺死我!”血影人
聲道:“好!小弟兄,你今
這樣維護我,我沒有什麼報答你的,只有這島上的金銀珠寶全送給你!”金雷搖搖頭道:“謝謝島主,在下對這些俗物並沒多大興趣,我今
強自出頭並非有意保護你,只因為你們受傷非淺,
本不能再動手!”血影人暗暗一嘆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
你!”金船船主面上殺機一湧,冷哂地道:“你要替人作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領!”他突然舉手一掌朝著金雷拍去,金雷只覺勁風及體,全身恍如罩在冰潭裡,他見金船船主這種幻化的掌法迅速詭秘,不知如何對付這招。
要知金雷雖然稟賦奇厚,自小便習練玄門正宗內功,無奈他沒學過一招半式,一見對方一掌拍來,自是慌了手腳,還好他思想靈,在這間不容髮之際,隨意一劍劈出,正好是針對金船船主劈來的手掌,金船船主深知金雷手上握的是柄寶劍,嚇得急忙收手變招。
碎心客看得暗暗搖頭,忖道:“好一塊美玉,可惜沒加雕磨!”金船船主變招迅速,突然一腳踢了出去,正中金雷身上,金雷自服下血煉蛇寶血之後,其身堅若鐵石,被踢倒地上之後,隨著一躍而起,揮劍攻去。
金船船主睹狀不一怔,他自信這一腳最少也有百來斤重,哪知道踢在這少年身上,恍如沒事一樣,暗忖道:“這少年難道是銅骨鐵皮!”他正待驟下殺手,金陵姑突然媚笑一聲,柔軟的身子輕移而來,她伸出皓腕一下子抓著金船船主的衣袖,道:“小鐳,和孩子有什麼好鬥的,快跟我去看看那些珠寶玉器整理好了沒有,我們還要等船呢!”原來金船船主姓邵叫玉鐳,本是白駝山的一個守山弟子,後因犯了門規被逐出門牆,投靠血影人,幹起海盜。
金船船主把眼睛一瞪,道:“那兩個老不死的呢!”金陵姑哈哈笑道:“你還擔心個什麼勁,一箇中劍,一箇中掌,兩人都活不過七天,念在往昔的一點情份,暫且饒了他們!”金船船主狐疑地道:“你對他們還有情?”金陵姑幽幽地道:“我如果對他們真的還有
情,怎會把整個人都
給你?也不會幫助你盜取庫中的寶物了,小鐳,相信我,這輩子非你莫屬了!”金船船主堅聲地道:“殺了他們我才放心!”金陵姑撒嬌的道:“你難道不願聽我的,好在我們七天後才離開這個鬼島,那時如果他們還沒死,再來殺他們不遲,這樣也算我略盡夫
之義!”金船船主冷冷地道:“好吧!”他突然看了金雷一眼,道:“他那柄劍好像不凡!”金陵姑哈哈笑道:“等我們那兒打點完畢後,我自會奪來給你,放心吧,這島上的一草一木,你愛取,我都會給你!”血影人看的雙目真
噴出火來,他沒有料到自己深愛的
子竟會偷偷地和金船船主有染,可恨的是自己一時不察,居然遭了暗算才曉得其中內情。
他怒聲道:“你和他私染多久了?”金陵姑嘿嘿笑道:“說來會氣死你,我來這島上還沒三年,我和小鐳便有關係了,你問問島上哪個不知道?血影人呀,虧你還有臉在這裡作威作福,連自己老婆都保不住!”她的每一句話都像長針般的戳進了血影人的心坎上,那麼刻薄無情的怒著他,血影人氣的混身顫抖,哇哇地連吐了三口鮮血,悶聲不吭的望著金陵姑。
他蹩了一會兒,大吼道:“好毒的婦人心!”金陵姑得意地道:“這隻怪你有眼無珠!”血影人悲吼道:“你準備拿了我的寶物金銀幹什麼?”金陵姑得意地道:“我準備和小鐳到中原去享幾年清福,然後再找個隱密幽雅的地方過一輩子,這叫做只羨鴛鴦不羨仙!”血影人連聲道:“無恥,無恥,虧你還有臉說得出口!”碎心客更加悲傷的大笑一聲道:“血影人,我們兩個真是有眼無珠了,竟會愛上一個這樣的女人,更可恨的是這女人的心好毒呀!”血影人連聲道:“對,對,她的心好毒呀,我們既然有眼無珠,便該把這雙招子給挖下來,碎心客,你說對不對!’碎心客悲笑道:“對,對!”金陵姑一拉金船船主的手臂,道:“還是等你們死後我給你們挖出來吧,現在趁著這數好活的時光,最好去多多回憶回憶這一輩子!”但見她那豐滿的身子一移,便和金船船主飄回
底深處,血影人和碎心客俱氣的臉
發青,一語不發。
海面上藍波微蕩,白輕舒,縷縷豔紅的陽光白海面上泛
出道道金芒,綠島蔥鬱,鷗飛鷹翔。
島上,一處隱密而不易尋找的一個小小長谷裡,血影人和碎心客悲傷地倚靠在一株枯黃的小樹旁。
小蝶和金雷兩人面上俱顯現著一縷淡淡憂鬱,他倆望著這兩個身受重傷的老人,心底裡有著一股複雜而難以解釋的覺,雖然他倆都對這兩個老人沒有什麼好印象,原先並且還想殺死碎心客,當他倆知道這兩個身手高的老人僅能活七
,心中掠過些許的悲傷!仇恨之心也因而泯滅。
而血影人和碎心客本拚死拚活,
罷不能,哪知世多變化,由紅眼仇人,變成了同病相憐的可憐蟲,世間事就是這麼不可預料,兩人同時愛戀著一個女人,都為這個女人苦守一輩子,但最後這個女人叛變了!
血影人長長嘆了口氣,道:“碎心客,你還能活幾天?”碎心客苦笑道:“最多不會超過七天,我現在覺得混身鮮血像滾沸一樣,燒得我心裡真難過,血影人,你的血影功真是武林一絕。”血影人黯然地道:“難道你真的要這樣死去!”碎心客一怔,道:“如沒有解藥,哪能再活下去!”血影人愣愣地道:“我真不甘心這樣放了邵玉鐳那小子!”碎心客苦笑道:“你不放他,他更不會放過我們,如果我們兩人之中有一個沒受重傷,諒那個小子也發不出半點狠去,唉!看看我們現在這們樣子,有誰能再發出一招半式?七後,他便要來收我們的屍,唉,雖然我們活不過七天,這股氣卻教人難受!”血影人突然凝重地道:“你真的想死不想死?”碎心客悲傷的道:“我的心早死了,不過我的身子還活著,血影人,如果我真的還能再活下去,便先殺了那個賤女人!”血影人嗯了一聲道:“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好,碎心客,我保險你死不了,不過,不過…”他突然黯然無語,沒繼續說下去。
碎心客愣愣地道:“不過什麼?”血影人長嘆道:“服下我配的藥後,全身武功便要失去,如果不服我這自配的藥又無法延續你的生命,所以…”碎心客一呆,道:“失去全身武功?”他搖搖手道:“不幹,不幹,那比殺了我還要難過!”血影人恍如非常痛苦一樣,道:“碎心客,你不要誤會我沒存什麼好心,血影功下,你能活著已經夠幸運了,還再計較那些幹什麼?”碎心客黯傷地道:“要我斷去一臂一腿,我都不會太難過,如果讓我活著而失去全身武功,嘿,血影人,我還是寧願死去!”血影人哼了一聲道:“你這身武功是怎麼失去的?”碎心客一怔道:“是你打的!”血影人悲苦道:“不錯,你這身武功確實是我一掌打的,但我被人家利用了,碎心客,真正害我們的是那個女人!”碎心客恨恨地道:“不錯呀,確實是她!”血影人重重的一拍手掌,道:“你想不想報仇呢?”碎心客嘿地一聲道:“當然要報仇!”血影人嘿嘿地道:“既然要報仇,就要把命留下來!”碎心客傷心地道:“失去一切武功,怎麼能再報仇?”血影人苦笑道:“只要你活下去,我自然有辦法。”碎心客猝然心動,道:“你呢?”血影人沙啞地道:“只要你能活下去,我自然也有辦法活下去。”碎心客一呆道:“血影人,你就是有辦法讓我們活下去,七天後,那金船船主和金陵姑仍要來取我們命,如果在那個時候受辱死去,倒不如現在…”血影人哼了一聲道:“我們可以冒一次險,也只有這條路可行!”碎心客心裡亂極了,長嘆道:“我沒意見,全看你的了。”血影人望了金雷和小蝶一眼,問道:“小朋友,你們兩個願不願意我們死去!”金雷和小蝶,同時搖搖頭道:“不願意!”血影人面上掠過一絲笑容,道:“那你們一定願意救我們了?”金雷和小蝶又同聲道:“願意。”血影人
動地道:“好,那麼你們兩個分頭去找數種草藥,如果這數種藥能找全了,我和他便有活下去的機會,否則…”他面上陡地一黯,目光中登時浮現出一絲淚影,黯然的長長嘆了口氣,拿出兩個藥單,道:“照著這單上的藥名去找,只要留意,這島上一定會有,唉唉,如果你認為能救得我們,我倆會…”金雷和小蝶立身而起,道:“我們很快便回來!”血影人望著這兩個少年男女那種焦急憂悒的神情,心中不
泛起無數的念頭,他望著他倆的身影,忖道:“我如果有這麼一對兒女不知有多好!”碎心客輕問道:“血影人,你要的那些藥能配到嗎?”血影人嘿嘿地道:“那數種藥草遍地都是,本島不但是個金銀島,還長滿了無數的藥草,我叫他們去只不過是設法把他們支使掉,然後再和你商量幾件事情!”碎心客愣愣地道:“什麼事情!”血影人低聲道:“我看金雷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料,力氣大的使人不敢相信,如果我們要活下去,在這數天之內必須傳他一些武功招式,以便對付金船船主!”碎心客大笑道:“七天光景,你能傳他幾招,哈哈,他是不是個可造之材還不知道,倒是那個藍姑娘還有幾分武功
基!”血影人黯然地道:“試試看,也許奇蹟正是落在這姓金的身上!”他倆又商量了一陣,天
不覺漸暗,金雷和小蝶在黃昏之時雙雙回來,各把自己所採的藥草,悉數
給血影人。
血影人看了看樣數不錯,分類的給小蝶,道:“請你把這些用石頭搗碎,留下那些草汁給我!”小蝶心中只知道些草藥可以救活兩個即將死去的老人,聞言之後,捧著那些藥草去熬煉草汁去。
血影人凝重的把金雷叫到面前,道:“孩子,你知道我們都是快要死的人!”金雷苦笑地道:“我知道。”血影人長嘆道:“現在我們以即將死去的心情,想求你一件事,這件事在任何人看來都會覺得幼稚可笑,可是在我們兩人心中卻覺得唯有這樣才可暫時保全活命!”金雷堅毅地道:“只要能救活你們,什麼事我都願意做!”血影人問道:“你不後悔?”金雷搖搖頭道:“永不後悔!”血影人高興地道:“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孩子,你曉得這些草藥雖然可以救我們的命,可是我們的武功卻都要失去,失去武功是一個武人最悲慘的下場,那種生存遠不如死亡。
想想看,我們當年曾以顯赫的武功吒叱風雲,名震武林,如今一旦武功失去,便要遭同道的唾棄,武人的白眼,永遠永遠的受著羞辱和笑罵,那種生活是何等悲慘!”他話聲低沉的像是個垂死的怪獸,正對著往昔的生命留戀,對昔豔麗的陽光悲嘆,使人一聽便覺心酸不已。
金雷沉痛地道:“我知道!”血影人黯然地道:“那種生活雖然不如死去好受,但我們卻寧願活在最美麗的回憶裡,也不願因受不了那種痛苦而死去,這並不是我們貪生怕死,實在是因為我們的仇恨沒有辦法洗雪,我們為了不讓仇者快親者痛,惟有在沒有死之前能看見仇人先我們倒下去,所以我們希望你能代替我們報仇!”金雷頷首道:“只要我有機會,定會給二位前輩報此血仇!”血影人冷笑道:“你不會半點武功,如何能給我們報仇!”金雷聞言一怔,立時啞口無言,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確,他一點武功的基礎都沒有,如何去和金船船主這種人物動手,當他想起自己在武功方面一招不會時,心中登時酸楚不已,在他眼前彷彿再一次看見百毒門高手殺害自己父親時的慘烈情景!
他顫聲地道:“我會下苦心學!”血影人嗯了一聲道:“學武功要有良師,沒有良師光是靠著自己的胡練一輩子也練不出什麼,孩子,誰會傳你武功!”金雷看了血影人和碎心客一眼,道:“我知道你們會收我做徒弟!”血影人一呆道:“你果然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孩子,但是我們雖能留下生命,可是七後,金船船主和金陵姑便要來收我們的屍,那時我們拿什麼東西來抵抗他們!”金雷摸了摸
中的碧血劍,道:“我和他們拚命!”血影人嘿嘿地道:“上者鬥智,下者鬥力,此刻我們雖然無法鬥得過他們,可是我們總不能這樣束手待斃!”他長長
了口氣,道:“孩子,在這七天之中,我們要以最高的智慧傳你七招武功,這七招有攻無守,一口氣完成,如果你能如我們希望的那樣,我們相信你連環使用,是可保護住自己,何去想,也無法解答這一招的困難!
黎明,最後一招,也就是最後的一,已靜靜的等著他了,當黃昏來臨之時,他曉得金船船主便要來了,那時他是否能敵得過對方,就要靠他自己了…
黎明,黎明,金雷竟覺得黎明是個可怕的東西。
黎明後,金雷苦苦地站在朝陽裡發愣,他昨夜雖然思索那第六招的奇變化,但始終無法練成,他在黎明之時偷偷地爬了起來,一個人還是在練那艱難的一招。
當他斜揚長劍氣吐勁之時,他忽然發現這難練的一招,彷彿與前一招頗不相連,若細加分析,則這第六招
本是單式的一招,與前數招沒有絲毫關係。
他初學乍練,一切武學之理尚不能融匯貫通,一遇這種情形登時默默沉思不已,依著劍招苦心不迭。
縷縷陽光照在他那紅紅的臉頰,額上逐漸的現出了顆顆汗珠,可是他卻絲毫也不鬆懈,一遍一遍的練個不歇,他倒是個勤苦的少年。
碎心客在黎明之前便醒了,他偷偷的看著金雷練劍,心中不嘆萬分,想起自己初學武功之時進度緩慢,常常暗責自己愚笨,但自己卻和這少年一樣的勤奮,始能練成那絕世之武功,可惜如今武功全毀,由一個赫赫武夫一變而成為一個手無舉刀之力的人,其中變化可真大呀!
他正在那裡默默忖思之時,忽然金雷放下長劍,黯然的一聲長嘆,嘴中自言自語的說道:“唉,我是沒辦法學會了,這些劍法真是太難了…”他臉上那種傷心失望之情,正如一個貧苦潦倒的農夫無意中在路上拾到一塊金子,當他正歡天喜地的去換錢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只是一塊黃銅,一文不值,那種失望正是此刻金雷的寫照,許許多多的傷心滿他的心頭。
碎心客沒有說話,他緩緩移身到金雷的身邊,輕輕拍了他一下肩頭,然後以手當劍擺出了一個劍式。
他冰冷的道:“這是第七招!”金雷本認為第七招一定是較第六招更具變化,更加難練,哪知碎心客輕鬆的一招攻出,竟是出乎意料的容易,他愣愣地忖道:“這招怎麼這樣簡單?”他苦澀地道:“我上一招還不會!”碎心客冷冷地道:“練!”僅僅說了一個字,他便轉身而去,金雷頹然的嘆了口氣,依照碎心客所教,擺出了第七招,哪知第七招雖然平淡無奇,但當他揮招之時,卻發現這一招較前數招更加難施,原因是這一招沒有一定的方位和步法,全憑手的當時情形而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