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海上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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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絃琴蘇雪紅顫聲的道:“好姊姊,我們雙方聯手或能一敵碎心客!”她自知遇上殺人如麻的碎心客,無一能夠倖免,心存萬一之想,意向那老嫗求援,以壯自己聲勢。
那老嫗聲音微顫的道:“試試看,我主要是保護這兩個孩子!”小蝶一見這種情形,也顫聲道:“,你也怕碎心客?他是誰呀!”那老嫗凝重的道:“碎心客碎人心,此人到處殺人,每殺一人必將其心挖去,如今各派都在追殺他!”金雷毫不畏懼地大吼道:“碎心客,你光笑幹什麼,有種給我出來!”那老嫗神情一變,道:“你要死了?”小蝶也一嘟小嘴道:“反正我們逃不過一死,何不罵他個痛快!”金雷和小蝶便你一嘴我一句,破空大罵起來,其餘的人則俱默不作聲,只是顫抖站在地上。
突然,高空中的笑聲一斂,但見一縷白影閃晃而來,這道白影一落,立時出現一個面蒼白,全身白
長袍,腳穿白布鞋的怪客,他雙目其冷如刃,掠過每個人的臉上,恍如要看穿每個人心中的事情一樣。
金雷昂然無懼地道:“你便是碎心客?”那長袍人反問道:“剛才是你罵我?”金雷頷首道:“不錯。”小蝶一指自己鼻尖,道:“還有我!”長袍怪人碎心客目中冷光一閃,道:“你倆的膽子真大!”他緩緩的一個轉身,冷冷地望著無絃琴蘇雪紅,道:“拿給我!”無絃琴蘇雪紅一愣道:“拿什麼?”碎心客冷冰冰地道:“你從不空和尚那裡偷的什麼東西?”無絃琴蘇雪紅大聲道:“我沒有,不信你來搜!”碎心客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不敢搜!”他一挽長袖,神情冷煞的行了過去,大手一伸,立時把無絃琴蘇雪紅身上的黑袍撕了下來,出淡綠
的夾衣,此人當真怪絕,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撕毀了女子長袍,也不覺得難為情,更怪的是無絃琴蘇雪紅絲毫不敢避讓,任他羞辱自己。
碎心客撕掉黑袍之後,又扯下無絃琴蘇雪紅那層淡綠的夾衣,登時粉紅的褻衣
將出來。
她嚇得全身直顫,兩個高聳的酥一顫一晃,雪白的肌膚呈
出來,直把那八九個漢子看得眼睛都要跳將出來。
奇怪的是無絃琴蘇雪紅絲毫也不反抗,眸子裡一片恐怖駭厲之,那老嫗也是不聞不問恍如未見,只是臉
略顯蒼白。
金雷只覺義憤填,難掩心中怒火,他一揚手中碧血劍,斜斜跨進一步,吼道:“你怎麼這樣不要臉!”碎心客一愣道:“你說什麼?”金雷大聲道:“男女授受不親,古來有禮可循,你不潔身自愛,隨便對一個女人
手
腳,縱然是武功天下無敵,天下人也不恥於你!”碎心客一生橫行,從沒有人敢當面罵過他,或是指責他的不該,今
金雷三番五次的譏罵他,他不但不怒,反而覺得十分有趣,嘿嘿一笑道:“罵得好,罵得好!”他目光一直,突然落在金雷手中那柄碧血劍上,滿面詫異的道:“碧血劍竟在你這裡?”但見他虛空一晃手掌,金雷只覺一股大力,一
而去,那柄碧血劍倏地脫空落進碎心客手中。金雷滿面駭然地道:“你!”碎心客冷冷地道:“我要的正是它!”無絃琴蘇雪紅顫聲地道:“你碎心客雖然功力高深,但碧血劍一落你手中,天下人便俱要和你為敵,將聯合對付你!”碎心客沉
道:“這個!”他突然哈哈一笑道:“這個你放心!我將你們通通殺了,天下便沒有人知道碧血劍在我手中,那豈不是萬全已極?”無絃琴蘇雪紅沒想到一言
起他的殺機,登時心中一冷,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老嫗神情一變道:“碎心客,不可胡來!”晏仁此刻突然一聲大吼道:“碎心客,我們拚了。”他斷去一手,本已痛得幾乎暈去,一聽碎心客要將他們全部殺死,以滅口掩密,心中登時起一股殺機,大吼一聲揮臂撲去。
碎心客淡淡一笑道:“我正要你如此!”他僅僅是一抬手掌,便有一股浩大勁氣撞去,晏仁連吭都沒吭出一聲,便七孔血而死。
當他舉掌正要再殺無絃琴蘇雪紅的時候,無絃琴蘇雪紅突然一個返身,拔腿往花叢之中撲去,眨眼便飄出數丈之外。
碎心客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往哪裡逃!”身形一閃而去,剎時消逝不見。
那老嫗突然一聲長嘆道:“託天之幸,他總算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她凝重的面上一寒,目光緩緩落在小蝶和金雷的臉上道:“現在你倆只有一個機會逃命!”金雷一怔道:“前輩和我們一起逃!”那老嫗苦笑道:“此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他要殺人,誰也沒有辦法逃,你倆現在立刻逃跑,由我擋他一陣!”小蝶突然大哭道:“不,,我要和你一起走!”那老嫗怒聲的道:“你要是不聽話,我便一頭先撞死在你的面前!”小蝶從小長到這麼大,從沒見過
生這樣大的氣,她嚇得全身一抖,倒退幾步,輕泣道:“小蝶聽
的話!”那老嫗鬆了口氣道:“這裡路你還很
,快帶著他逃命去吧!”金雷顫聲道:“我的古叔叔怎麼辦?”那老嫗揮手道:“古軍始終沒有
面,碎心客不認識他,不會有事!”她髮絲
立起,一揮大手杖道:“快去,快去!”金雷和小蝶遲遲不願逃去,那老嫗毫不容情的揮杖便要擊下,駭得兩個人急忙逃命!
但見這兩個僅有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攜手亡命而逃,那老嫗含淚目送兩人遠去,當真是在灑淚離別!
金雷和小蝶愈走愈是荒涼,地勢逐漸崎嶇難行,小蝶雖然輕功絕佳,可也沒吃過這種苦,一路行去,香汗淋漓,腳上都磨起了水泡。
當正午,烈陽威猛的高懸空中,小蝶突然一個踉蹌坐在地上,抹了抹額上汗漬,
著道:“金哥哥,我跑不動了,我們在這裡歇歇!”金雷舉目遠眺,只見滿山荒野,一片蒼涼,四周寂靜,偶爾山風呼嘯過去,吹動草木搖擺不已,他面上憂戚重重道:“還是再走一程,當心那個碎心客!”小蝶面上通紅,
道:“我跑不動了,金哥哥,你去
點水來好不好!”金雷黯然一嘆,忖道:“她一生中何嘗吃過這種苦?她是古叔叔的親骨
,我當要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受苦!”他急忙奔將出去,尋找水源,可是他跑遍了大半個山頭,也沒有發現有水之處,心中一冷,只覺熬熱難當,失望的又奔了回來。
哪知他奔來一看,地上哪有小蝶蹤影,這一驚非同小可,通身俱出冷汗。他遊目一掃,高聲叫道:“小蝶,小蝶!”叫聲遠去,迴盪在整個山谷,金雷焦急的直打轉。在此時,隱隱聽見淙淙水之聲,他
神一振,腦海中疾快的忖思道:“小蝶必是發現
水聲,自己尋去。”他循聲行去,愈走愈荒涼,而那淙淙之聲不絕,彷彿便在近前,他也不知自己跑了多少路,劇
不已,突然,在他眼前出現一個白袍身影,碎心客輕奏怪音,淙淙有若
水,金雷凜然惶懼,忖道:“怪了,碎心客原來是利用水聲騙我來此!”舉目一望,小蝶正坐在地上輕泣,不時出口大罵,碎心客置耳不聞,望著金雷
著奔來,淡淡一笑道:“你還能逃到哪裡去?”金雷此時已將生命置於度外,不
怒道:“碎心客,你要殺便殺,我姓金的決不怕你!”碎心客見這少年剛強如鐵,威武不屈,暗暗點頭讚許。此人雖然將殺人視若兒戲,但對那種有骨氣的漢子暗中也是敬佩,往往因此饒人一命,只是他喜怒不形於
,任誰也猜不著他內心想的是什麼。
他冷冷地道:“你真不怕死?”金雷大笑道:“人生不過百年,死又有何懼。”碎心客冷漠地道:“好,你不怕死,我也不要你死!”金雷心中一凜,只覺此人變化無常,他既不要自己死,必是有什麼毒計擺怖自己,暗中打了個寒噤,大怒道:“你要怎麼樣?”碎心客冷笑道:“我為了參悟碧血劍上的秘密要遠去東海一怪島上,那島上極是荒涼,無人作伴,現在有了你們兩人,我不會再寂寞了!”金雷心中大凜,忖道:“如果我真被碎心客到孤島上去,此生此世便永遠也不要想回來了,那麼父親之仇,豈不永遠也沒有洗刷之
了!”他怒吼道:“我不去!”碎心客冷哼地道:“現在由不得你倆…”小蝶道:“金哥哥我們不去,我要去找
!”碎心客道:“你
已死了!”小蝶心絃一顫道:“你!”金雷腦中嗡地一響,幾乎要站立不穩,他恐怖的道:“你把他們都殺了?”碎心客淡淡的道:“我已擁有碧血劍,當然不願各派知道碧血劍在我手中,若不殺他們,各派豈不會尋我要劍!”金雷目中含淚,大吼道:“你好毒!”他沒想到碎心客當真如此狠毒,一舉手投足間,便殺了那許多人,恨得一揮臂,一掌拍將出去。
碎心客大笑道:“你要和我動手,嘿嘿,太可笑了。”他功力高絕,詭秘異常,身子僅僅一晃,舒指彈出一縷勁風,點在金雷身上,金雷只覺身子一麻,啥事也不知了。
小蝶衝過來叱道:“你不要殺金哥哥!”碎心客哈哈大笑,伸手一抓小蝶,倒提著金雷移身飄去,眨眼之間,便消逝不見,這裡頓時又恢復原有的寂靜。
藍。
湛藍,一片藍,藍藍的天,藍藍的誨,白輕
,碧波疊濤;大海有如藍寶石,藍得那樣深邃,那樣醉人。
在海邊,一艘高板尖頂的怪船,穩穩的停泊著,遠處,一輛黑篷黑轅的馬車緩緩馳來,停立在沙岸上。
這時,那輛馬篷車裡傳來一聲道:“下去。”自黑篷的馬車裡,緩緩下來一個少年;這少年長得豐朗明眸,紅齒白,飄逸瀟灑,但在那軒飛的劍眉中籠罩著一片淡淡的悒鬱,他在海岸邊穩穩的一站,長長的嘆了口氣,腦海中疾快的在忖思著。
他忖道:“此刻若逃跑勢比登天還難,唯一之路,上船之後,乘船離岸不久的時候跳進海里,或有一線機會。”忖念未逝,一個憔悴的少女跟著走了下來,她面蒼白,花靨若瘁,望著那碧波盪漾的湛藍海水怔怔出神。
良久,她顫聲道:“金哥哥,我怕!”金雷輕輕握著她的玉手,道:“不要怕,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小蝶顫聲道:“活,我也跟著你,死,我也跟著你!”她只覺有一股熱力從金雷掌心之中遍傳過來,溫暖了她整個心神,她不覺勇氣大增,懼意自心中一掃而盡。
碎心客依舊是一襲白袍,下了車後,手一揮吆喝一聲,那黑篷車轉頭如飛馳去,眨眼不見。
他冷冰冰的望著岸邊泊著的那艘大船,道:“上船。”但見那艘大船上,兩個漢子放下一塊長跳板,直搭岸上,金雷和小蝶雖知此次一去,很可能無再回中土之,但在碎心客的監視下,只好硬著頭皮上去。
那船上水手有四五十人,俱都壯如牛,但有一樁奇怪之處,這些人雖然健壯雄偉,可是卻沒有人開口說話,全船竟是鴉雀無聲。
金雷隨手抓著一個漢子,道:“喂,我們要去哪裡?”那漢子似是十分畏懼地一搖頭,急忙移身跑開,再也不敢跨過來一步,金雷暗中納罕,忖道:“這裡的水手難道都是啞吧?”碎心客始終跟在他倆的身後,此刻將他倆推進一個小艙之中,詭秘陰冷地一笑,冷冰冰地道:“在這裡不要亂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說著一轉身,便往船頭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