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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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兩人之間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等待結果的這十分鐘裡姜意舒還是坐如針氈。
她今天穿了一件半高領的短袖襯衫,完美遮蓋住了脖子上的痕跡。
宋星源瞥見她的黑眼圈,知道她昨晚上一定是沒有睡好,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責。
“還沒吃早飯吧?”他今天還沒有出門,自然也沒給她送早餐。外頭又下著那麼大的雨,要不是他叫她過來,她一整天不吃飯也是有可能的。
“沒有。”
“我也沒有。”
“哦……”姜意舒隨便應付了一聲,卻看到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心裡騰起了不好的想法,“看我幹什麼?你不會想讓我給你做早飯吧?”
宋星源被她逗笑,剛想說話卻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神更痛苦了幾分。
“哎你……”姜意舒還是有些擔心他的情況,“要不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或者,你不是有私人醫生嗎?把他叫過來看一下也行。”
宋星源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嗓子不舒服而已。”
姜意舒知道宋星源小時候因為落水染過肺炎,自那以後落下了病
,只要一
冒就會咳嗽個不停,吃了許多藥都無法
治。
“怎麼搞的,怎麼好端端就生病了?”她十分不解,昨天看他不是還有
神的嗎,跟她搶箱子的時候手勁可不小,一轉眼今天就弱柳扶風似的,彷彿吹口氣就要倒了。
他捂著口又咳嗽了兩聲,“我也不知道。”
其實他說謊了。
他沒有告訴她,他昨天去找她了,在她的樓下自我懲罰似的淋了半夜的雨,最終也沒敢按響她的門鈴。
她的那句“你不會騙我的”說的那麼果斷,他卻轉頭欺騙了她。
他真是個無可救藥的騙子。
可是,如果可以騙到她對他多一分的關注,騙到她的目光能夠在他身上多一分鐘的停留——就算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算了。”看著宋星文拿出來的體溫計上,赫然顯示著38.1度,她認命般的站起身,“家裡有米嗎?我去給你煮點粥。”
得到宋星源肯定的回答後,她走進了廚房。
她見宋星文煮過海鮮粥,而她只是打算簡單地煮個白粥,問題應該不大。
十分鐘後,姜意舒灰頭土臉地從廚房出來了。
她洩氣地支稜著自己有些被燙傷的食指,用中指點觸著手機屏幕,“我還是給你點外賣吧,這個我會。”
宋星源出擔憂的神情,“燙到了?我看看。”
“沒事,我用冷水衝過了。”
不同於西泉山莊,宋星源的公寓處於市中心的繁華地帶,周邊商業設施配套完善,點開外賣平臺,周邊的商家數不勝數。姜意舒看了一會,挑了一家評分最高的餐廳,下單了兩份粥和小菜,畢竟她自己肚子也有點餓了。
宋星源還是堅持從藥箱裡取來了燙傷膏和棉,“塗點藥,好的快點。”
見他打算親自給她塗藥膏,姜意舒頓時心中一陣彆扭,趕緊把藥膏和棉搶了過來,“我自己來就行。”
雖然已經預料到會被她拒絕,但是當他看到她笨拙地用左手給自己上藥,好幾次拿不穩棉都塗歪了地方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起綿綿的刺痛。
她在躲避他,在害怕他的碰觸。
他為自己昨天一時衝動犯下的錯誤到後悔,卻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挽回她漸漸疏離的心。
姜意舒的電話響了,是宋星文的,宋星源也看到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臉,然後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喂,意意,剛剛找我什麼事?”那頭宋星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陽光開朗,好像本不知道今天的頭條新聞一樣。
“沒什麼事,就是今天看到了一條……不太好的新聞。”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偷偷看了下宋星源,發現他神如常,好像
本沒注意她這邊的談話。
“你說照片的事嗎?那個你不用擔心。”他笑著安她,“我會處理好的。”
“嗯。”姜意舒注意到他的語氣,彷彿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也不由得心裡澀澀的,“還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要這樣說哦。”宋星文的聲音突然正許多,“能和意意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事情。意意對我來說,也絕對不是麻煩。”
“嗯……”她被他的話微微動,也淺淺地笑了一下。
又聊了兩句,宋星文就被叫去為下一場要拍的戲做準備了,兩個人的通話也隨之終止。
沙發上,宋星源微微低著頭,雙目沒有焦點,一副沉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來,目光看向她,似有一絲猶豫,“你和宋星文……”
停頓了片刻,他還是掙扎著問出了下半句話,“在一起了嗎?”
姜意舒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搞蒙了,反應過來又十分不自然地扭開了臉,“沒有。”
只是意外接了個吻,這個應該算不上在一起吧?
宋星源覺得心裡壓著的石頭忽然放了下去,讓他有了片刻的息。剛放鬆了心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卻又聽見她問,“那我要是跟宋星文在一起了呢?”
她看向他,不容他閃躲,“你又想怎麼樣?”
宋星源被她的目光看的心悸,內心剛剛平復下來的心緒也被她針鋒相對的話語打亂作一團。
姜意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樣的話,咄咄人的,一點都不像她。
或許她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暗示,來讓他知難而退。
宋星源卻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是啊,他會怎麼樣呢?
他可以做到若無其事地收拾好自己所有的心情,在他們的婚禮上作為男方的家庭成員出場,笑著恭賀他們新婚快樂白頭到老嗎?
然後在例行回宋宅吃飯的時候,在一張餐桌上,以兄長的身份眼睜睜地看著二人之間的甜,卻連再次坐在她身邊的資格都不會再有。
五年了,失去她的五年,他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她就在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生命,也再一次點燃了他死寂的心臟。
他忽然認真地看向了她,眼裡充斥著下定了某種決心的情緒,像翻湧著巨的海洋,快要將她
噬其中。
他沙啞的嗓音像惡魔的低語,“即便是那樣,我也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