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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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安嫻在網路上看到一則新聞標題:「吳欣怡毒猝死案檢方相驗發現死因不單純」。她大驚失,立刻點進去看內文,愈讀臉愈沉重。

  其實這標題下得有點聳動。新聞內容是說警方原來推測吳欣怡是毒過量導致心臟麻痺猝死,沒想到解剖遺體之後,發現她的死因並非心臟麻痺,而是窒息。吳欣怡極可能毒後身體不適嘔吐,在沒有人救助的情況下,氣管被嘔吐物堵,最終窒息而亡。報導中還提到,據醫師的判斷,當時若有人能將吳欣怡送醫急救,應該能夠保住她的命。

  陳安嫻憤怒到極點,氣得全身發抖。原來吳欣怡不是立即死亡,那男人竟然袖手旁觀,連打通電話給一一九或通知汽車旅館的工作人員都不肯。這傢伙究竟把人命當什麼?!

  陳安嫻知道吳欣怡死亡的真相:當時在吳欣怡身邊有個應該伸出援手的男人,卻丟下她任其自生自滅。

  想起那張美麗而年輕的臉孔,陳安嫻心痛不已,決定至少要為吳欣怡做件事,就是清楚棄她於不顧的男人到底是誰!

  陳安嫻確定自己認識休旅車駕駛座上的初老男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只能土法煉鋼,把有男面孔的網路新聞照片一張張點開來看。從最近的財經報導開始,慢慢回溯,她看了大半天,專心到午餐都忘了吃,直至頭昏眼花為止。

  陳安嫻抱著頭,覺得快吐了,很氣自己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那眼的男人是誰。她頹然倒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如果黃乘風在的話,該有多好。如果能夠跟他說說話,應該可以忘記這巨大的挫敗吧。」

  陳安嫻悚然一驚。

  在刻意自制下,她很少讓自己有這種「如果誰誰誰在的話就好了」的念頭,像上次那種被壞人跟蹤的危急狀況,才會容許自己的心出現一絲絲縫隙,此時腦中所想通常是高文芳。現在居然為了一點小事,就希望黃乘風在身邊。

  這樣實在太糟糕了。

  陳安嫻猛然坐起,決定出去覓食,順便走走路讓頭腦清醒一下。她又來到黃乘風帶她吃過的北方館子。搬家那天因為黃乘風鬧了小彆扭,陳安嫻有點食不知味,可惜了這家館子的好菜,今天特地再次光顧,希望能夠好好品嚐那些菜餚。

  陳安嫻叫了花素蒸餃和涼拌菜心,吃著吃著,不想起黃乘風豪邁的吃相。那天他以秋風掃落葉之姿大口嚥下牛捲餅、鍋貼、還跟她分食了雞絲拉皮和涼拌菜心。

  陳安嫻輕笑出聲,這黃乘風還真是好胃口。年過三十的人這樣大吃,身材還能維持得如此勁瘦,想來應該是運動量很大。不過下次要記得提醒他細嚼慢嚥比較不傷胃。

  陳安嫻皺著眉,發現自己搬來新居之後經常想起黃乘風。這樣頻繁地想起一個人,想到他時心臟還會微微收緊,這全新的體驗很奇特,也讓人心慌。

  吃完飯,陳安嫻打算到圖書館翻閱舊報紙,查找那男人的照片。走在黃乘風帶她走過的路上,陳安嫻想起與他並肩而行的覺。搬家那天的散步,黃乘風只是默默陪在她身邊,沒有多說什麼,但高大英的他有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有時一陣風吹過,陳安嫻會嗅到屬於他的氣息,是全然陌生的男人味,陽剛而令人心安。想著想著,陳安嫻不自覺微笑起來。

  陳安嫻總是提醒自己「要習慣不會有人在,絕對不可以依賴別人。」她就是這樣時刻警覺,一個人走過這些年。總是想起黃乘風,常常希望他在,這樣真的很糟糕。

  陳安嫻有些心慌。她仰望天空,看著被風吹著跑的雲,輕聲說:「媽,爸,弟,想你們了呢!」

  翻了一下午舊報紙,還是找不到那個男人是誰,陳安嫻沮喪地走出圖書館,才發現外頭下雨了。多麼令人傷的一天啊,連老天爺都來加添氣氛。

  沒有傘的陳安嫻站在廊簷下發呆,看著人來人往。有些人撐著傘走出去,有些人收了傘走進來,而某些幸運兒,有個撐傘的人來接他。陳安嫻很羨慕那些人,因為再也不會有人,撐著傘來接她回家。

  陳安嫻嘲笑自己太過多愁善,忽然瞥見一抹悉的身影。撐傘站在雨中的,是黃乘風,他的視線穿過人群尋到她,對她微笑。

  陳安嫻笑了,眼眶卻溼著。

  「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黃乘風嘴角一挑,「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聽起來好像跟蹤狂。」

  「不,我是盡責的保鑣。」

  「沒錯,你是一百二十分的保鑣。等工作結束,我一定賞你個大紅包。」

  「我可以要求紅包的內容嗎?」

  「只要付得起,當然。」

  黃乘風狡黠一笑,「那我等著了。」

  這天晚上,陳安嫻和高文芳煲了電話粥。她絮絮叨叨說了吳欣怡的新聞,談了搬新家以後的生活。自己惹到梅花幫這件事,她怕高文芳擔心,沒有提。關於黃乘風這個一百二十分的保鑣,她百集,不知道怎麼說。最後陳安嫻拜託高文芳一件事,高文芳高高興興地答應,說:「決定好時間,隨時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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