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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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地醒來,蘇溶溶睜開眼就看見了開著紅花的石榴樹。現在已經快到6月,石榴成要到八月十五之後,蘇溶溶輕輕嘆道:“看來吃不上這一季的石榴了。”不過她眉間的失望轉瞬即逝,轉眼就換成上了笑容:“好在還有石榴酒可以喝!”一個人在小院居住,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臉上氤氳的病。蘇溶溶散開頭髮,穿著輕薄夏衣,要是忽略手背上灰黑的血管和臉頰上極不正常的青,但就身體容貌來看,她還是如少女般清淡恬靜,只是眼睛腫著,彷彿痛哭過一般。這是因為昨天三更時分,她在睡夢中突發劇痛,這次的疼痛格外劇烈,讓人恨不得立時死去。劇痛之下,她哭號打滾,所以才會哭腫了眼睛。

窗下放著一個罈子,那是蘇溶溶前陣子挖出來喝得。此時,她倒出一杯仰頭喝下,酒過嗓子時有明顯的澀辣,但她絲毫不覺。喝了一杯,蘇溶溶擦擦嘴,簡單洗漱後,走到屋內書桌前坐下。提筆想寫些什麼,但腦子裡空空的,總覺得千言萬語也不能述盡的心情也都消失不見。

枯坐了半天,蘇溶溶終於落筆。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寫完“尋常”二字,蘇溶溶心中難過的無法言喻。她懵懂而來,現在又要孑然而去,心中所想所願竟然無一實現,她最珍視的不在身邊,最想過的生活也虛不見影,若是能夠回到初時,她定然不再趟著皇子奪嫡的渾水。也絕對不要再愛上任何一個身在宮牆之內的男人。

扔下筆,正想要點著冷灶做些吃的,突然腹中疼痛猛然襲來,而且沒有一絲準備,驟然便如腸穿肚爛!蘇溶溶一步摔倒在地,抱著腹部在地上不住打滾,一開始她還能忍著儘量不要喊出來,可是後來,那種疼痛早已經讓她所有理智都消磨殆盡,她開始嘶喊掙扎。甚至以頭撞地。就在這當兒,院門一下子打開,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大殿之上。胤祥伏跪在地,大聲道:“回皇阿瑪,昨夜兒臣的確去刑部天牢見了反賊宋遲,可兒臣只是簡單詢問了幾聲,並沒有謀害與他。請皇阿瑪明鑑!”康熙雙目如劍,厲聲道:“宋遲乃反賊頭首,關押在刑部天牢,任何人不得私審私問。你為何偏要獨去?”這時,胤禛迅速上前一步跪下:“稟皇阿瑪,兒臣也去了!”康熙一愣。語氣更加不悅:“老四,你也去了?”胤禛叩頭道:“是,兒臣也去了!”

“你們深夜道刑部天牢想要做什麼?!”胤禛道:“兒臣在囚之時。曾與反賊宋遲有過幾次對話,兒臣懷疑此事不是他一人所為,又恐他有亂黨未盡會危害皇阿瑪安危,真好十三弟來府中探視,兒臣便將心中疑惑向十三弟說了說來。那宋遲狡詐謹慎。我二人深恐夜長夢多,便去了刑部天牢。”他這一番話說得真切。康熙怒氣稍稍退了些,又問道:“那為何你們走了之後,宋遲就中毒死了?”胤禛抬頭看向康熙,目光青白正直,乾淨坦蕩的如有清月:“回皇阿瑪,兒臣不知!兒臣與十三弟離開時,宋遲神正常,言語也十分清晰,全然看不出有中毒跡象。”康熙皺眉思考了一會兒,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胤祥,目光轉向了也跪著的刑部報官。那人頓時癱軟在地,對著康熙一個勁兒磕頭道:“聖上明鑑,昨晚只有…只有四爺和十三爺去過天牢,再無別人進入!奴才就算有一千個腦袋也不敢欺瞞萬歲爺!”就在這時,刑部侍郎邁出一步,對著報官說道:“昨晚天牢可有什麼異常?”報官搖頭:“回大人,一切看守排班都是臨時調,任憑誰都不可能提前知道。除了…除了…”刑部侍郎劈聲道:“混賬奴才,什麼時候了,還不如實說來!”報官匍匐在地,抖聲道:“除了…十三爺…去而復返…”康熙大怒,目光噴火看向胤祥:“胤祥,你去而復返有什麼企圖?!”胤祥直起身子,跪行到人前,對著康熙說道:“兒臣去而復返是因為…”說到這兒,他突然噎住。剩下的話該怎麼說?!若是實話實說,畢竟無論真假,溶溶和宋遲有了易,要幫他行刺聖駕,這才中了毒。可是期間事情蹊蹺,以皇阿瑪的子,他寧願錯殺,也不會容眼睛裡有任何沙子!到時候,溶溶怎麼辦?!四哥怎麼辦?!可要不說實話,那邊是欺君之罪…就在他憂鬱的片刻,康熙已然失望,他指著胤祥大罵道:“說!到底因為什麼你去而復返?!”胤祥皺緊眉頭,咬住了嘴!此時,胤禛知道隱瞞不了,便叩頭開口道:“回皇阿瑪,十三弟去而復返是因為…”

“是因為我立功心切,想要突審宋遲,早破案!”此話一出,眾人譁然。胤禛不可置信地看向胤祥,他下意識跪行到胤祥身邊,拉住他的袖子,驚然瞪著他。胤祥神情已然不像剛才那麼急躁,他甚至心理更加清醒起來。這分明是有人抓住了昨他和胤禛的一時衝動,下了個怎麼接也解不開的套!他甚至都能想到無論自己說什麼,最終都難以解釋為什麼宋遲會突然中毒身亡。想到這兒,胤祥對上胤禛驚訝萬分的目光,他神情有些悲壯,但目光帶著堅定。

一時間,胤禛猶如雷擊,他已然明白了胤祥的心思,更加明白了他的擔憂!不錯,無論下套的人是誰,那是做足了將他二人一併置於死地的打算,胤祥攬在自己身上,就是為了能讓自己讓蘇溶溶別一併受了這無謂的牽連!

就在這時,康熙開口:“十三阿哥胤祥非勤學忠孝之人,貪功邀寵著實可恨。回家閉門足,待宋遲死因查明後在做處置!”胤祥匍跪在地上,但卻梗著脖子,他心中有恨,但更多的是委屈。胤禛跪在他身旁,只覺得太陽突突突地漲跳著,心口卻越縮越緊,直到呼之間都開始疼痛。

宮殿內的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胤禛和胤祥還跪在地上。胤禛轉頭看向胤祥,聲音哽咽:“十三…是我害了你!”

“四哥!”胤祥伸手扶住胤禛:“切莫這樣說!咱們兄弟光明磊落敢昭月!這是是猾小人故意給咱們挖坑下套!既然我已經跌進去了,您又何必往下跳?!”說著,兩人攙扶著站了起來。胤禛對著胤祥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胤祥笑著點頭:“我信四哥!”胤禛送胤祥到十三阿哥府,胤祥伸手從袖袋中拿出一個布包送到胤禛手中:“四哥,現在最緊要的是快點兒找到溶丫頭!這是藥引子,一定要三天之內讓她喝下去才有救!”胤禛將藥引子接了過來,長嘆口氣道:“唉,也不知她現在回府了沒有?”

睜開眼,整個身體彷彿虛脫了一般,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蘇溶溶慢慢睜開眼,剛長長了幾口氣,只聽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姑娘你可醒了!”再轉頭,王嫂端著一碗粥站在了榻前。

王嫂是蘇溶溶當年僱來看護打掃院子的,自她嫁給了胤禛,這院子就自己打掃起來,王嫂自然也不再過來。誰知道今天竟然這樣鬼使神差地王嫂突然想著院子也許該打掃了,便撞見了疼得死去過來的蘇溶溶。

王嫂伸手將蘇溶溶扶起靠在頭,端著碗,一邊吹一邊給她喂粥。蘇溶溶沒有一點兒力氣,只是勉力嚥。王嫂驚訝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臉很差啊!”蘇溶溶虛弱笑了笑:“沒事兒,我這些子沒有休息好。”

“那我進來時,你怎麼在地上打滾兒啊?”王嫂情直:“是腹中疼痛嗎?對於咱們女子來說,這腹痛可不是小事兒呢,你還是去看看大夫吧。”此時,蘇溶溶手腕上的黑蠱毒已經漫布到手背上,她怕王嫂發現,悄悄縮了回去。王嫂喂完蘇溶溶吃飯,又問道:“姑娘,你這是打算在小院常住嗎?”蘇溶溶點點頭。

王嫂好心又問道:“那…可需要我來照顧?”蘇溶溶連忙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就行。”王嫂皺眉心疼地上下打量著蘇溶溶,嘆氣道:“姑娘,瞧你這病怏怏的,如何照顧的了自己啊!今兒若不是我碰巧來了,你還不定疼得如何呢!”蘇溶溶苦笑:“疼過去便就不疼了。”王嫂嘆了口,不容分說道:“這兩年我沒少受姑娘照顧,要不是您僱我看掃這院子,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能養活孤兒?無論如何,我以後每給你送三餐過來,姑娘只管等著變成!”也許是心裡還是害怕死得那麼孤零零,蘇溶溶想了想,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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