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兩道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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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仇離連忙搖頭,臉上擠出一抹乾笑,嘴裡言道:“沒有沒有,哪裡的話。”那和尚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世人總是如此,不辯真偽,不知好壞,只知一味的恐懼未知的東西。”楚仇離在心裡腹誹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世上的人不都是這樣。
但嘴裡卻不敢如此,只能是連連應和:“是是,高僧說得對,我們這些草民哪有你這眼界。”廣林鬼哪能聽不出楚仇離話裡的虛偽,但他卻並不點破,正要再說些什麼,可那時他忽的臉微微一變,像是
應到了某些東西,側頭看向身後。楚仇離一愣,也在那時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他趕忙站起了身子,臉
喜
的言道:“是他們回來了。”他暗暗鬆了口氣,雖然劉笙也好亦或者蒙梁等人都是些悶葫蘆,在大戰將至的壓力面前大多數人都變得沉默寡言,但怎麼也好過與這詭異的廣林鬼獨處來的舒坦。他正想著這些,那平頂的樹林之中便竄出了一道人影,那是一位身著黑衣的女子,生得是貌美如花,猶如從畫中走出的人兒一般,一顰一笑都在不經意間牽動著旁人的心神。
饒是自詡縱橫花叢片葉不沾身的楚大俠,在見著了這女子的容貌時,也不免一愣。
“你是…”他從未見過對方,事實上這樣一位女子,哪怕楚仇離對她並無任何非分之想,但若是見過一面,他決計不會忘懷。而這時,這大淵山上忽然出現這樣一人,不免有些古怪。
楚仇離倒是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眉宇間也湧出了警惕之。
但這樣的警惕在下一刻便煙消雲散。
楚仇離看著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同樣也在那時看著楚仇離,只是不同於楚仇離目光中的警惕與詫異,那女孩的眸子中反倒充斥著驚喜與興致昂揚。
她蹦蹦跳跳的來到楚仇離的跟前,上下打量著楚仇離,目光中多少有些審視的味道。
楚仇離被這忽然竄出的女孩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可那女孩卻又向前湊了湊,過了好一會之後,忽的一笑言道:“小楚啊,你又長胖了!”小楚這個稱呼讓楚仇離愣了愣,倒不是覺得以女孩的年紀這般喚他有所冒犯,事實上混跡江湖這麼多年輩分稱呼在楚仇離的心中早已算不得什麼。真正讓他發愣的是,女孩這個稱呼以及她的語氣讓他不免想起了上一個這般稱呼他的人——滄海。
就在楚仇離發愣的檔口,那女孩竄出的樹林中卻也在那時再次傳來一道聲音:“玄兒,不要胡鬧。”
…
“什麼!她是玄兒。”與葉紅箋等人一般,在聽完緊隨著玄兒到來的徐寒的解釋後,楚仇離也出了與當時諸人一樣的詫異神情,就連那驚呼的語氣也幾乎是如出一轍。
“怎麼不行啊?”玄兒仰著頭,一臉驕傲的言道,似乎很是享受此刻楚仇離看她的目光。
楚仇離哪敢與這已經得到了妖君真身的玄兒鬥嘴,只能在那時壓下了心頭的驚駭,默不作聲。
“宋兄他們呢?”徐寒微微一笑,倒也不在意玄兒的胡鬧,嘴裡卻是如此問道。在上山的路上葉紅箋已經與他言說過了,宋月明、寧竹芒甚至蒙梁連同著兩位當世劍仙都來到了這大淵山,算上一開始便與徐寒到此的劉笙,足足六人,此刻卻不見蹤影,他不免有些奇怪。
提到這茬,楚仇離也有些不滿。他哼了一聲,嘴裡回應道:“他們啊,每都要去到山腳探查大周那邊的情形,有時候一去就是幾
的光景,估計還得晚些時候才會回來。”大戰在即,多知曉一些敵方的動態倒也並無什麼問題,徐寒點了點頭,目光一沉,落在了楚仇離身旁那位和尚的身上。
楚仇離見狀,咧嘴一笑,於他看來徐寒也應當是第一次見到變作這般模樣的廣林鬼,此刻應當也是驚駭不已,他就等著徐寒發問,他也好出言解說,以此滿足他楚大俠那見多識廣的小小虛榮心。
抱著這樣的心思的楚仇離正暗自為自己的聰穎竊喜,可是接下的場景卻讓楚仇離大跌眼鏡。
徐寒的目光停在了廣林鬼的身上,廣林鬼也站起身子朝著徐寒以及徐寒身後的眾人一一行禮,而除開徐寒以外的眾人也確實都如楚仇離預想的那般臉上出了疑惑之
。可唯獨徐寒卻是面
如常,甚至還還了那和尚一禮。
“徐施主許久不見,施主的修為又進了不少。”廣林鬼似乎對於徐寒這樣的反應也有些詫異,他微微愣了愣,然後方才如此言道。
徐寒聞言微微一笑,卻並不回應他此言,反倒沉眸說道:“聖僧這一次能贏嗎?”廣林鬼又愣了愣,不免生出一種很是奇怪的覺,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不久,更從未與任何人言說過,可聽徐寒此言似乎對於他的事情瞭如指掌,故而在那時不免有些出神,過了好一會的光景之後方才回應道:“未到最後,勝負之數何人能夠言說。”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一旁本準備展示自己見多識廣的楚仇離有些發矇,這話裡的禪機當然不是楚仇離能夠聽懂的,但作為在場僅有的幾個男人——在楚仇離的心中
臭未乾的蘇慕安自然算不得男人,而年過七旬的周淵也素來不會參與這些事情。
此刻二人聊得火熱,楚仇離總覺得若是自己呆立一旁多少有些臉上無光,故而他在那時著臉,硬著頭皮湊入了二人的談話:“什麼輸啊贏的,咱們肯定不能輸啊,輸了就撒都沒了,所以啊,我覺得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咱們越得齊心協力。”楚仇離不管不顧的說著一大通他自己都不信的空話套話,而對視的徐寒與廣林鬼卻對於楚大俠的發言視若罔聞,二人繼續言道。
“聖僧心存天下蒼生,以己為引,想渡天下芸芸眾生,此番行徑徐某佩服至極,但徐某這裡卻有一言,還望聖僧聽下。”徐寒言道。
廣林鬼眉宇平靜,但眸中的異卻愈發的濃郁,正如他之前所想,這徐寒似乎對於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極為了解。他微微皺眉,但還是言道:“施主但說無妨。”
“渡人先渡己,心存執念之人,又如何能夠勸他人放下執念呢?”徐寒輕聲言道,那並不高亢的語調之中卻像是帶著某種古怪的韻律,敲打在廣林鬼的心頭。
而聽聞此言的廣林鬼,那眉間的平靜在那時第一次被打破,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卻又無法將之抓住,那種求之不得,棄之不能的受著實讓廣林鬼的心頭一陣煩躁,他不得不在心頭默頌佛法,這才強行壓下了那股煩躁
。然後他這次看向徐寒的目光頓時變得凌厲了起來,他沉著眉頭問道:“你如何知道這些的?”徐寒又是一笑,言道:“佛家素有天機不可洩
之言,有些話能說透,而有些話說透了便不靈驗了。聖僧不必苦惱,只要記下這話,待到必要的時候響起這話,屆時或可求得一線生機。”廣林鬼聽聞這話,眉宇間的神
愈發凝重,他再次追問道:“生機?誰的生機?”徐寒的目光在這時終於從廣林鬼的身上移開,他側過了腦袋看向那平頂邊緣處的那處草棚,那裡劉叮噹依然還在安睡,似乎諸人到來的吵鬧並未影響到她半分。徐寒看了那處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隨即再次言道。
“你們的生機。”廣林鬼聞言又是一愣,他正要再問些什麼,可這時的徐寒卻像是失了再與他對話的興致一般,忽的轉過了頭,看向一旁因為二人談話而被無視的楚仇離。
楚仇離受到了徐寒的目光,他下意識的張開嘴就要再說些什麼,以此加入二人的對話,可話未出口,徐寒的聲音便搶在他發言之前傳來。
“楚大哥,我也有一言要說與你聽。”
“什麼?”楚仇離不明所以的問道。
“是關於冉青衣的。”這短短數字的話語讓楚仇離那素來吊兒郎當的楚仇離臉猛然一變,他皺起了眉頭臉上再無之前的嬉鬧之
:“什麼話?”徐寒沉聲應道:“雖說大騙可以欺天,大盜可以竊命。但天道輪迴,自有定數,強求…”
“只會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