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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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寒從不是無私的人,除了在面對少數的幾個人時。
他之所以會主動提出守夜,並非考慮諸人的安危,只是在森羅殿的際遇也罷,在長安的遭遇也好,讓徐寒認識到了一個很簡單,卻也很深刻的道理。
這個世上,很多時候,只有自己值得相信。
他望著篝火,愣愣的出神,玄兒蹲在他的膝上,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無趣,便捲起了身子,眯著眼睛打盹。
這是一人一貓長久以來的相處模式,簡單、安靜又溫暖彼此。
甄玥的到來無疑打破了這份平靜。
少年抬起了頭,玄兒瞪大了自己琥珀的眸子。
生得妖魅的女人絲毫沒有男女大防的避諱,直直的便坐到了徐寒的身旁,淡淡的香氣隨著夜風吹到了徐寒的鼻尖。徐寒面如常,只是看向女人的目光有些疑惑;黑貓打了噴嚏,似乎有些不喜。
“你叫徐寒?”女人看向徐寒,嘴角微微上揚,不得不說那卻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笑容。
“嗯。”徐寒點了點頭,卻並無欣賞眼前這般美景的心思。
“那個傳聞半年便死了的徐寒?”女人又問道。
半年前,長安那場內亂,雖然之後鹿先生等人卻是在長安中大肆追捕過徐寒,但是那位的男人到來致使時間停滯,所以出現在諸人的眼中應當是徐寒忽的神兵天降一般殺到了那黑袍的眼前,而下一刻徐寒與黑袍便盡數消失,而秦可卿,也就是如今的女帝宇文南景卻獲得所有的龍氣。
因此在搜尋無果之後,他們便對外發出了訃告,說是天策府的府主徐寒為國捐軀,甚至還為之準備了極為隆重的葬禮,除了少數幾位知情人,天下人大抵都以為徐寒已經死了。這也是為什麼,徐寒對於自己的真名直言不諱的原因。
只是徐寒卻想不到這甄玥會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既然是死了的,又怎會活著?”但很快徐寒便搖了搖頭,淡淡的回應道,整個過程並未有出半分的異
或者遲疑。
甄玥再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便一直直直的看著徐寒,試圖從少年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
她當然從未見過那位天策府的少府主,但多少有些耳聞,譬如不大的年紀,譬如肩上的黑貓。因此在此時,方才有此一問。
當然她並沒有得到她預期效果,對此她倒也不以為意。
但是,徐寒似乎有些不滿她的試探,眉頭微皺。甄玥索便打住了這個話題,開門見山的言道:“我隱隱有種
覺,鹿角原的匪患並不簡單。”只是這個話題似乎依然沒有引起少年興趣,他低下了腦袋,為懷裡的黑貓梳理著
髮。
混跡江湖多年的甄玥當然不會因此惱怒,她繼續笑著言道:“我們現在算得上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相互幫助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
“然後呢?”少年頭也不抬的問道。
“我想知道你對那夥匪盜究竟有什麼看法,當然與之相應的是,我們也會提供給你我們知道的情報。”甄玥極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足夠誠懇,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確實因為少年不鹹不淡的態度而到了極大的壓力。
而少年在聽聞這話之後雖然抬起了頭,但卻只是用自己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未置可否。
甄玥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過了味來。
她沉了沉目光,便再次言道:“其實我們所知的並不多,甚至也是在你發問之後,才知道那位亦是森羅殿的人…”甄玥見說完此言,對方依然沒有回應的意思,她咬了咬牙,又言道:“我們與森羅殿之前便有些來往,負責中間聯繫各個商隊運送貨物去往大夏,我之所以覺得那些匪盜極不簡單,很大原因便是因為這些被截殺的商隊,似乎都是幫我們運送過那些貨物的…”
“什麼貨物?”這一次,甄玥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徐寒生生打斷。
“嗯?”甄玥又是一愣,她倒是想不明白徐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不知為何她還是下意識的回應道:“我也說不上來,似乎是一種丹藥,顏泛紫,究竟是何物我也說不真切。”
“紫丹?”徐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又問道:“所以這趟貨物中也有?”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數前便與森羅殿沒了聯繫,不過甘老大確實以往也常做這樣的買賣。”甄玥言道,但依然沒有
明白這丹藥究竟與那些劫匪有何干系。
可徐寒卻顯然沒有給她解釋的心思,他於那時站起了身子,將膝上的黑貓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