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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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守的目光掃視諸人,又望了望城外正漸漸遠去軍隊,眉頭皺起。
“城門被破,大黃城危在旦夕,想要抵禦牧極的下一次進攻,得先修繕城門…”林守如此言道。
但周遭諸人聞言在那時卻紛紛沉默了下來。
牧極是何種人物,他能退兵無疑已經是有了十足把握拿下大黃城。
大黃城的城門寬大無比,想要修好,得費不少功夫,而在這樣的過程中豈不早就被牧極所察覺,怎可看著他們將城門封閉。
徐寒更是大致算了一番,大黃城的十五萬大軍,如今只餘下了五萬弓手、一萬歩卒,且大抵都帶著或大或小的傷勢,能有完全戰力的三萬不到,這樣的人數,就是真的封好的城門,又如何守得住大黃城?
諸人的沉默自然讓林守意識到了這一點,老將軍的臉在那時又蒼白了幾分。
他的身子晃晃悠悠,扶著他的林御國一個不留神,老將軍便再次跌坐在地。
“將軍!”諸人發出這樣一聲驚呼,就要上前將之扶起。
可這一次,林守卻擺了擺手,就要說些什麼。
“將軍,在下以為無論下一步當如何做,首先還是要將將軍的傷醫治一番,方才可以謀劃下一步。”這時一旁看了良久的徐寒終是出言說道。
諸人聞言這才回過神來,那把利箭尚且還在林守的
口若不將之拔出,恐有後患。
“不用…老夫無礙,府主不必掛懷。”可林守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徐寒此言。
“爺爺,這怎能是無礙,那箭還…”林御國聞言頓時急切的說道。
可是話未說完,速來少有對他動怒的林守,卻眼睛瞪得極大,狠狠的盯著他:“老夫說不用便是不用,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林守大聲的吼道,顯然是動了真怒。
在場諸人在那時也是一愣,著實是想不明白,這分明是為了他好的勸解為何會招來這位老將軍的暴怒。
但就在諸人疑惑之時。
或許是這樣的怒吼牽動了他口的傷勢,林守的臉
一白,捂著
口,大聲的氣
起來。
“爺爺?!”林御國見狀頓時心頭大急,急切的上前想要做些什麼。
但徐寒卻搶在他之前邁步而出,攔下了他伸向林守的手。
“林太守,在下以為林將軍的情形很是不妙,得快些為他醫治。”徐寒看著疑惑的林御國正言道。
“…”林守聞言,想要說些什麼,但似乎因為口傷勢,他嘴張開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顯然他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可…”林御國有些遲疑,他看了看徐寒,又看了看自家爺爺,一時拿不到主意。
“林太守,事急從權,你應當分得清孰輕孰重,請你相信我的判斷,我是夫子的弟子!”徐寒一臉肅然的看著林御國。
他從與林守的第一次接觸中便覺到了這位老將軍身體的異樣,加之此刻即使到了這樣的地步林守也依然不願意接受他的治療,這讓徐寒心頭疑惑更甚。他自然無心去窺探林守身上的秘密,只是真的覺得若是再拖下去,對本就如此的林守沒有半點好處。
林御國在那時愣了愣,他的臉在一陣陰晴不定之後,終於是閃過一抹絕
。
平生第一次,他選擇違背了自家爺爺的意志。
他朝著徐寒點了點頭,言道:“那就有勞府主大人了。”
“徐某必傾盡全力。”徐寒亦在那時如此言道,隨後看向已經接近昏厥的老將軍拱了拱手。
“林將軍,得罪了。”他此言說罷,便再也沒了顧慮,伸出手便按向林守的甲冑。
有道是久病成良醫。
徐寒之前跟隨夫子了大半年的光景,夫子有意教導了他許多醫道。對於藥理、醫術徐寒雖然不敢說是如何通,但自問比起尋常醫師只強不弱,況且此刻林守狀況危機,他自然當仁不讓。
想要治療林守的箭傷,第一步便需要除去他身上的甲冑與衣衫。
畢竟那利箭穿透了林守的膛,很有可能觸及到了他的心臟,若是在拔箭時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讓林守的傷勢加重,甚至當場斃命。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徐寒不得不先以利刃割破他的甲冑與衣衫,將之小心翼翼的取下,唯恐觸及到了長箭。
這看似簡單的事情,徐寒卻足足做了近一刻鐘的光景方才完成。
周遭諸人亦那時紛紛屏氣凝神,就好似在怕自己的呼聲稍稍大了那麼一點,便會影響到徐寒。
只是當徐寒滿頭大汗的做完這些的時候,待到看清林守那**的上身之時,諸人卻難以抑制住自己內心的靜海,在那時得紛紛倒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幅怎樣的軀體。
林守**的上身。
乾癟、枯瘦,如早已枯萎的藤蔓。
皮層發紫,還有些許地方似乎已經徹底壞死,呈現出一種近乎腐爛的灰黃。
皮層之下諸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肋骨、腔的形狀,似乎他的身體除了皮與骨便再也尋不到半點的血
。
那身體與其說是一個人的身體,倒不如說是一具風乾了的屍骸更為貼切。
徐寒在這時終於明白,為什麼被長箭穿透膛的林守為何幾乎沒有
出半點血跡。
試問,這樣一幅軀殼,又哪來的血可以
出呢?
只是…
徐寒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樣的林守還活著。
他應該死了…
他沒有理由還能活著…
“爺爺…這是…”林御國顯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呆滯,他愣愣的看著那副乾屍一般的身軀,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與深深的驚恐。
而就在諸人驚駭不已之時,那位因為過度使用浩然正氣而臉煞白的鹿先生卻忽的邁步而出。
他看著眼前的林守,眸子陰沉又凝重。
“想不到…”
“林將軍竟然用了這竊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