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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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裴俊的侄女…”未待佟斯然再說下去,陸文亨已經大吼了起來:“什麼?裴俊的侄女都來了,那裴俊呢?”

“裴俊在裡面為小亭輸血…文亨你聽我說…”

“好啊,一邊說因為慌亂而忘記通知我,一邊卻又通知了裴俊,價斯然,你究竟是誰的老婆?”樸允兒睜大眼睛很興趣地看著,覺得又驚奇又有趣。照這個樣子看來,陸文亨和佟斯然的關係遠遠不止老闆和‮婦情‬那麼簡單,他對她的佔有慾毫不掩飾,而話裡對裴俊的那股子酸味,三丈外都能聞得到。

佟斯然忽然生氣了,一把推開陸文亨,冷冷地道:“抱歉,閣下似乎忘記了我不是你老婆。還有,我愛通知什麼朋友來是我的自由,小亭也不是你的孩子,你管不著。”陸文亨呆了一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語,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你好歹也該第一個通知我…你知道我很擔心你,也很擔心小亭。”伶斯然嘆了口氣,態度軟了下來“小亭…老天,千萬要保佑小亭,千萬千萬不要出事啊…”急症室的紅燈滅了,三人紛紛轉身,先走出來的是裴俊,臉有點蒼白,但神還好。醫生跟在他的身後,很疲憊的樣子。

佟斯然和陸文亨兩人一同趕過去,佟斯然問的是裴俊,陸文亨問的是醫生;“怎麼樣?手術怎麼樣?”裴俊回頭看了看醫生,醫生摘下口罩說道:“幸虧有這位先生的幫忙,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病人還未清醒,可能要靜養一段時間。你們誰來跟我去辦一下住院手續?”陸文亨連忙道:“我去!”說完還狠狠地盯了裴俊一眼。

“好,跟我來。”醫生帶著他走開。

佟斯然看著裴俊手臂上的紗布,不安地說;“真…又麻煩你了。你還好吧?”

“輸點血而已,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別忘了,照顧好小亭,我也是有責任的啊。”頓了頓,裴俊問道:“他怎麼會來?”佟斯然知道他指的是誰,當下著額頭說:“我怎麼知道,我的心好亂。

“好了,沒事了,別太擔心。”裴俊伸手拍她的肩膀,身後一隻大手搶先過來,一把把他推開“小子,你最好離她遠點!

“文亨,這是醫院,你不要這樣行不行?”

“我管這是哪裡,反正他別想碰你。”兩個男人面對面,一個咄咄人,一個也毫不退讓。

“聽著,斯然是我的。”裴俊扯出一絲笑容來,聲音雖然還是那麼溫和,卻自有股堅定的力量:‘那麼巧,她也是我要保護一輩子的人哪。”靜坐在一旁的樸允兒在聽到這句話時,雙手攀然握緊,指甲扎進裡,疼痛的覺近於自

“你小子混蛋!”一個拳頭揮了過去,裴俊避之不及被打倒在地,但他很快地跳起來反擊,於是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公然地在醫院急症室外打了起來。修斯然驚叫著衝過去想把他們分開,卻被陸文亨推在一邊“斯然你站著別動,今天我非得教訓教訓這個小子不可,要不是他們姓裴的,你會變成現在這樣?”

“要不是你姓陸的,斯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裴俊反駁,加上一記左勾拳。

“夠了!停!”一臉嚴肅的醫院院長及時趕到,嗓門比陸文亨更洪亮“這裡是醫院,你們兩個居然在這給我打架?要打外面去打!”陸文亨還想打,佟斯然跺了跺腳,突然捂著臉跑出去。

“斯然,斯然…”陸文亨沒辦法,只好放棄繼續毆鬥的可能,追了上去。

裴俊摸摸被打腫的左臉,疼得直咧嘴“護士小姐,可以給我包紮一下嗎?”一直冷眼旁觀的樸允兒在這時站起來,什麼話都不說地走出去。裴俊這才想起她也在場,不有些慌張,連忙也追了上去。

院長大大地吁了口氣,兩個問題人物終於走了。說真的,雖然她嗓門大,但是如果他們不聽還打下去的話,她可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真是的,兩個男人都年紀不小了,又不是十七八歲的頭小子,居然還當眾打架,院長真是的。拋下這麼一句。走人。

“允兒——”裴俊小跑著下臺階,一把拉住樸允兒。樸允兒甩開他的手,於是他再拉。

“夠了,裴先生,我可不想和個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讓別人看笑話。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面子,我在乎。”裴俊怔了一下,便不再拉她,他跟著她走到停車場。

“開車門,我要回去了。

裴俊依言拿出鑰匙打開車門,樸允兒徑自上車,從頭到尾都不看他一眼。

“允兒…”

“開車。

裴俊嘆了口氣,轉動鑰匙將車開上大街。這時已是晚上七點多鐘,夜已全黑,街道兩旁的霓紅燈開始不甘寂寞地閃爍。樸允兒望著窗外,那些五彩繽紛的燈光點綴了她的眼睛,也點綴了她眼中的淚光。

這就是她所悉的叔叔嗎?她從來沒有想過,那樣斯文優雅的人也會與人打架,還是為了一個女人和別人大打出手。難道他真的是季亭的生父?否則怎麼會如此在意佟斯然母子?還有什麼關係是值得一個男人與另一個男人爭奪到這種地步的?如果當時正好有記者在場,明天的娛樂八卦就有得寫了——寶瑞祥大少和帝嘉的總經理為了該旗下著名美女設計師爭風吃醋,當眾打架。瞧,多麼爆炸的新聞!

一時間,頭疼裂。

“允兒,我知道我今天失態了,但是…”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裴俊苦笑。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就在他以為會一直這樣安靜下去時,傳來了身旁人壓抑著的輕微啜泣聲,那小小的肩膀也在不停地顫抖。

裴俊將車子停下,轉身去扶樸允兒的肩膀,樸允兒拍開他的手“別碰我。”短短三個字,卻明顯地聽得出哭音。

裴俊手上用力,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仔細凝視她“克兒,你在哭嗎?”

“我說了別碰我!”聲音更急,也更委屈。

他撥開遮掩在她臉上的長髮,果然,發下是張哀傷的臉,手上溼漉漉的全是眼淚。

“傻瓜,哭什麼?”他過紙巾,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卻不料樸允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左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哇!’很痛,想回來,奈何她咬得緊緊的。越拉扯只會越痛。而另一邊,火燙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顯示了其主人亦無法訴說的痛苦。那一剎那,裴俊有點明白了樸允兒為什麼會這樣做。

他不再掙扎,任她咬著,右手輕輕摸著她的頭髮,然後一帶,將她摟人懷中。

過了很久很久,樸允兒才鬆開牙齒,街燈透過車窗照進來,裴俊的左手上齒痕深深,滲有血絲。

“咬夠了?”裴使看著她,溫柔而安詳。

樸允兒沒有答話。

“不生氣了?”樸允兒直起身子離開他的懷抱,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還是不肯說話。

裴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今天,除了不該在醫院打架外,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我很早以前就想揍那傢伙一頓了,他把斯然害得很慘。”很慘?怎麼個慘法?有她慘嗎?樸允兒無動於衷地聽著,心中冷笑。

“你知道,陸文亨是有老婆的,斯然和他在一起時他還沒離婚。他老婆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動用她所擁有的人脈和關係徹底斷了斯然的工作機會。斯然沒有辦法,只好逃到國外去。那段時間她過得很苦,帶著個孩子在國外,人生地不的,什麼都要靠自己,她本來已經答應我和陸文亨斷了的,不知道姓陸的使了什麼手段,最後竟然又在一起了。一年前,陸文亨的老婆死於通意外,照理說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娶斯然了,可他竟然一拖再拖,拖到現在也沒有給斯然一個應有的名分。”樸允兒淡淡地說:“那不好,正好給了你機會。

裴俊的動了幾下,言又止。

“怎麼?沒話可說了?如果話說完了就開車吧,我累了,我要回家睡覺。”

“允兒,我和斯然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你們是什麼關係和我沒關係。我要回家睡覺。”裴俊望著她,久久地,忽而笑了笑,哺哺道:“是啊,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好像沒必要跟你解釋這些啊,是我多事了,對不起。”他發動引擎,開始專心致致地開車。

街燈映著他的臉,漠漠的白,淡淡的靜。

樸允兒忽然開始後悔——她為什麼那麼沉不住氣,那麼急於表現自己的高傲和自尊,那麼衝動地否定掉自己的真心?她應該靜下來聽他把話說完,把他與傳斯然之間的關係說清楚。如果他愛將斯然,她就可以死個明白,如果他不愛,她就很可能有機會。她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這些的嗎?

如今,涼涼的一句話窒息了所有的聲音,也錯過了她和裴俊之間惟—一次可以互相坦白說出真心話的機會。

眼淚在剛才的動和憤恨中已經光,此刻的她,只覺得一顆心空蕩蕩的,失去了很多東西。

“我要當公主,你抱著金鵝來逗我笑,我就嫁給你。”這句話,在樸允兒心裡索繞了很多遍,多少次想對身邊的這個男人說這句話,又多少次最終還是沒有說。

她會不會永遠沒有勇氣?永遠沒有機會?

第二天一早,裴俊就飛去了新加坡。

甚至連告別的話都沒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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