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用的就是他的理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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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皇帝難得地苦笑一聲,滿面都是於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蕭索。

“太后,朕當時也不是沒有這麼想過,可國家財政糜爛至此。朕若是去戶部,戶部又該去誰,最後還不將問題推到朕這裡來?而且,在大臣們的心目,朕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威嚴未立;而娘你又是個女人。這官們,忌我皇家也不是一了。況且,朝不乏有故意觸怒朕和太后你的所謂的直臣諫臣,沒事還得找點事出來,這種事,這樣的機會,他們如何肯放過。只需惹惱了朕和太后你,立即就能名動天下。”正德帝一臉的落寞:“當初先帝在時,可沒有少碰到這種事,娘你想必也是看到過的。總不可能讓先帝停靈梓宮,等大家扯完皮在下葬吧!大臣們一個個以直買名,其實,他們心目又有半點將皇家放在眼,良心可都是壞掉了的。朕是不相信他們的,朕只想看到錢,越快越好,早一些讓先帝風光大葬,以盡朕的一片孝心。”

“其實,朕當時也是急了眼,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先帝的身子停在宮裡等有了錢再做打算吧!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說談能想到法子,朕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聽兒子難得地長篇大論,又說得悲傷,張太后想起弘治皇帝,眼圈一紅,淚水就落了下來:“陛下,你是個孝子,你能這麼想,先帝心頭想必是高興的。”正德皇帝忙在起身來,擰了巾小心給母親擦去面上淚水。

張太后眼淚還是止不住。但這個暫頭角的政治人物卻並沒有被自己的個人情緒影響,又問道:“誰有法子,究竟是誰說的,陛下你如實說來。”正德猶豫起來。

張太后哀傷地說道:“陛下,哀家可是你的親孃啊,此事關係到我皇家的威嚴和體面。而且,一干人犯過得幾就要解送到京,一審,就真相大白,到時候,必須一片譁然。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娘也不是一味責怪陛下,此事你我總歸要想出一個法子出來才好。”正德才嘆息一聲,道:“此事就怪劉伴。”

“劉瑾!”張太后的面容嚴肅起來。

正德點點頭:“是,是劉瑾說的,他說他手下有個門客同滄州同知楊自烈認識,而楊自烈的座師和長蘆鹽司的同知劉孔和乃是同年,二人系出同門,讓楊自烈同劉孔和說說,叫他們先解決一部。如今鹽司轉運使一職空缺,若是那劉孔和為君父分憂,來年就提拔他做轉運使,景亭運同。至於楊自烈,則調回央,進翰林院觀政。於是,這事就這麼做成了。當然,虧空這麼大,這三人自然也得了不少好處,朕當時也默許了。反正,只要看到錢,一切都好說。”

“糊塗!”張太后這才徹底明白這樁案子的始末,氣得直打哆嗦,指著正德皇帝,說話也口吃起來:“你你你…陛下你好生荒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的銀子都是你的,哪裡有夥同臣下自己貪汙自己的道理。將來事發,少不了要被臣們指著鼻子罵望之不似人君。”正德皇帝:“太后說得是,這天下都是咱們皇家的,可這句話也就說說罷了。另外一句話,母后只怕沒聽說過‘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天下者,天下人的天下’別人見咱們孤兒寡母親,自然要欺負上門來。”張太后眼淚又落了下來。

“陛下不可做此之想,治理天下還是得依靠臣。”張太后:“當年先帝在時,也是如此,不也致天下太平。”她也知道這話說服不了兒子。

果然,正德不甘心地笑了起來:“這樣的皇帝就是個擺設,他們也想讓朕做個擺設,不成,這個規矩從今天起得改一改。太后你也太軟弱了,朕親政之後絕不能由著大臣們胡來。朕就是這樣的皇帝,朕就是這樣的漢子!”看到一臉揚的正德皇帝,張太后嘆息一聲:陛下長大了!

她軟軟地揮了揮手:“陛下,如今真定大水,國庫空虛,需要大筆賑濟銀子。光靠兩淮和浙閩兩處鹽場的庫銀卻是不夠,得想個法子把長蘆的虧空給補上。否則,一旦起民變。河北臨近京畿,腹心之地,可亂不得。”正德點點頭:“太后說得是,也因為如此,朕這才讓吳世奇擔任長蘆鹽運使司轉運使一職,讓他在兩三個月之內補上虧空庫銀,解朝廷燃燒眉之急。”

“讓吳世奇在兩三個月內補上兩百萬虧空?”張太后忍不住低呼一聲。

“他或許沒有辦法,可太后別忘了,吳世奇背後可站在一個蘇木。”正德正道:“別人或許沒有辦法,蘇木一定會想出法子來的。”說到這裡,正德皇帝一臉的肯定。

“蘇木?”

“對就是他,蘇木這人彩風且不說了,又武雙全,怎麼看都是國家棟梁之才。太后你忘記了他所上的一條鞭法的條陳,如果推廣到全國,定然一舉扭轉我朝財政糜爛的頹勢。”

“蘇木在理財上確實有幾分手段,他那個條陳哀家也看過,好是好,無奈切了些,實施起來,難免也進嫌疑。”看到張太后點頭,正德皇帝受到鼓舞:“就連太后也承認蘇木有手段,那麼,叫他在短期內湊足兩百萬兩銀子,朕還是有信心的。不過,蘇木乃是先帝留給朕使的人才,卻不可直接提拔到高位上,如此也壞了他的名聲,以後還怎麼入閣為相?總歸要先考個進士,點了翰林,再在其他衙門觀政歷練十幾年再說。如此,朕索就叫他老丈人站在前臺來。然後,朕隔上一陣子就下道聖旨命吳世奇儘快將虧空補上。吳世奇這人朕也是知道的,就是個書呆子,百無一用,又有股人的臭脾氣。到時候,吃不過,自然要到蘇木那裡求計。朕用吳世奇,用的就是蘇木。用蘇木,用得就是他的理財能力。”

“陛下好象對那吳世奇很悉的樣子?”張太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正德皇帝不敢在說下去,摸著鼻子苦笑。

心道:“吳老先生朕可悉得很,當初可是天天湊在一起讀書、下棋的,也沒少被這個迂夫子罵!”當然,這話他也不敢同張太后講。

最後,張太后才幽幽道:“既然陛下已經想好了,就這麼辦吧。還有半年,陛下就要親政,這江山最後還不是你的。不過,這事得處置好了,虧空一事就讓蘇木先辦好了,不能讓陛下的聖譽受損半點。這案子最後該如何處置,還得慎重。”正德皇帝聽張太后說起這件貪墨大案,又將鼻子摸了摸,直摸得通紅。

如此驚天大案若說要捂,任何人都是捂不住的。

張太后揮了揮手,道:“陛下不用擔心,不就是三條人命而已。”正德搖頭:“那三人雖然人品卑劣,可也是為皇家效力,是不是…”

“什麼是不是!糊塗!”張太后凜然道:“為人君者,當如鐵石。陛下就是太念舊,太心軟,給了小人鑽營的機會。你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劉瑾無恥小人、蘇木猾的混蛋。當然,陛下要用什麼人,只在你。不過,小人也有小人的用處,用好了,也是順手。此事由劉瑾而起,讓他處置好了。否則,饒不了這個卑劣小人!”這一刻,張太后顯示出她剛強的一面。

“是是是,太后說得是。”正德皇帝小心道:“娘,如果蘇木辦好這件差事,可否讓他回京。還有…太康的事情…”一說起女兒,張太后頹喪地悶了半天,這才哀傷地說:“太康死也好活也好,由她去。若是她做出半點有損皇家聲譽的醜事,也不好回來了。”

“好,就這麼辦好了。”從張太后那裡出來,回到西苑,劉瑾過來侍侯,小心地問:“萬歲爺,慈聖太后請陛下過去,可有要事?”正德苦笑:“還不是那件案子。”

“什麼案子?”劉瑾眼皮子一跳。

“除了滄州那案還能是什麼,朕也不想過問這種事,煩!”正德笑了笑:“太后說了,叫你妥善處置好,否則,朕也保不住你。”劉瑾面容蒼白起來:“萬歲爺且放心好了,定然讓你順順心心的。”正德拿出兵棋:“什麼順心不順心,蘇木不在京城,朕就沒找到過有趣的玩意兒,這皇帝當得也沒意思。哎,滄州那麼大陣仗,蘇木怎麼不叫上朕。滄州距離京城不過三五路程,朕悄悄出宮幾,也不打緊。哎,討厭的東西,竟然只顧自己快活。劉伴,來來來,殺兩盤。”皇帝倒是不滿意起來。

劉瑾因為心有事,這棋自然下得潦草,被正德皇帝殺了個全軍覆滅。

好不容易脫了身,劉瑾回到司禮監值房,碰一聲將杯子摔到地上,怒嘯一聲:“蘇木,你他娘好好在滄州辦你的差使就是了,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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