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她生魂尚在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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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我不是說過姚清淺的事我來解決?若不是鈺兒出事,我今天早就將她帶出城外了,現在清淺給賀錦年帶走,鈺兒又受了這樣的傷害…”怒迸哀慟的嘶吼聲中,慶安支離破碎之哭聲響徹整個寢殿“都是你們的錯,是你們出的餿主意,非要惹那個該死的惡魔。”慶安此時心神皆碎,口不擇言地亂吼著,哪會記得今的行動正是她自已一手策劃,姚晉南兄妹也是被她分配在城外接應。

素衣婦人微微一驚,這樣的近似崩潰的慶安是她第一次看到,方才她究竟經歷了什麼,情緒崩潰至此。

“先讓奴婢救公子要緊!”素衣婦人被連聲質問,也不辯駁,臉上並無怒和懼意,反而上前從慶安懷中抱走賀錦鈺!

慶安全身脫力地縮在被褥之上,看著兒子,那眸光裡從內到外的一片苦痛之氤氳瀰漫“他把鈺兒的骨頭全卸了,怎麼會有這麼陰毒的人,怎麼說鈺兒也是同他一起長大,就算是知道鈺兒不是他的親兄弟,就算知道是本宮派人殺他兄妹,報仇也不應是這個報法呀,太狠了,太狠了…”慶安已完全失控,腦子裡全然是方才賀錦鈺受到傷害的那些殘酷畫面。

“又是卸骨,這小小年紀怎麼這麼狠毒?”婦人俯身細看了看賀錦鈺腿上的傷口,臉上閃過濃重的不安“小姐,您先冷靜,公子的傷不能耽片刻,奴婢先想辦法接上公子的傷腿,餘下的,我們再從長計議。”慶安打了個冷噤,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蒸發,是的,這時候抱怨本解決不了問題。她馬上起身,站定後,深一口氣,喊道“人呢,都給我進來!”外面候著的十幾個丫環戰戰兢兢地擠了進來,個個低首噤若寒蟬等待慶安的發落。

斂了情緒,慶安又恢復素的當機立斷“兩個把這裡乾淨,其它的去廚房、藥房準備,需要什麼也不用本公主吩咐,你們侍候了這麼久,若連這點眼勁也沒有,本公主今兒就揭了你們的皮!”素衣婦人挽起袖口,腕中的銀飾叮噹作響,嚇得賀錦鈺連聲慘叫“不要捏我骨頭,不要捏碎我骨頭!”

“哎…公子,您好好睡一覺吧,一切有奴婢!”素衣婦人輕蹙眉鋒,伸出手往賀錦鈺的後頸輕輕一點,賀錦鈺驚狂之聲嘎然而止。

兩個時辰後,素衣婦人終於忙完一切,望著沉睡的賀錦鈺,輕噓了一氣,在丫環的侍候下淨了手。

這兩個時辰,對慶安如架在烈火上炙烤,她屏著呼強行控制情緒,眼淚卻無法收住。

慶安輕輕拉過薄衿蓋住了賀錦鈺的口,手指輕顫地撫過兒子無一絲血的臉,疼痛與仇恨如**燒得她五內俱焚。抬眸望向素袍婦人時,唯有緊緊咬牙方才將臆間的話吐出“蘇楠,賀錦年不死,本宮寢食難安、永墮夢魘!”蘇楠點點頭,她給賀錦鈺接骨時,從創口可以看出,斷骨是生生給人折斷,她不敢跟慶安說,既使治癒了,賀錦鈺的殘疾的病肯定是落定了。

她深知慶安的夙願,她希望有一天,賀錦鈺得到一切他應得的。可惜,這一切很快就破碎了。

“小姐,您累了,去休息吧!今晨您起個大早去接什麼撈什子的景王。奴婢見您眼睛都腫了!”若非是皇上的聖旨要求全部不得缺席,那她們今的行動就不必把時間掐得這麼緊。

慶安這才想起,今大魏的護國將軍之女申皓兒入蒼月。想起這件事,她的腦袋又開始發漲“把紫霞和紫倩派到皓兒身邊,保護她一陣。”

“小姐,紫霞和紫倩跟您這麼久了,只怕跟著別人也不會上心,不如讓奴婢去另外安排兩個妥當的。”蘇楠有些為難,紫霞和紫倩兩個是蒼月一等一的高手,要她二人去保護一個來自大魏的女子,二人皆是持才傲物之人,肯定會對此令不屑一顧。

慶安聽了,毫無心情多加解釋,冷聲代“讓紫霞和紫倩暗中跟緊了,並代一句,要是申皓兒傷了半分,本宮要她們的腦袋,讓她二人上心一些。這差事也不會辦久,等田麗來了,讓她把人接走,本宮自會招她們二人回來!”慶安用手背重重拍了拍額際,搖首的長嘆“真是沒一件事省心!”

“是,小姐您放心,奴婢會辦好!”蘇楠找開匣子,出一細細的針,走到慶安的身後,輕聲道“小姐,你放輕鬆些,奴婢給你炙幾針。”一盞茶時後,蘇楠收了針,低聲問“小姐,您好些了麼?”

“好多了!”慶安坐直身子,輕輕,突然問“蘇楠,鈺兒的腿要靜養多少方能移動?”

“什麼移動,你是指下地行走?”蘇楠有些心不在焉,賀錦鈺的落下殘疾是瞞不住,她擔心慶安知情後會崩潰,可現在她們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做。

“不是,吩咐人抬著,或是能坐馬車便行!”慶安站起身,走到案桌旁,拿起茶壺,想倒杯水時,發現手還是不住地抖著,索提了茶壺,含住茶壺口直接往口裡倒。

“小姐您要帶他回賀府?”蘇楠微微吃驚,有時候,她很佩服慶安,她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情。

慶安剛想開口,外面有了一絲動靜,幾個丫環端著冰盆子陸陸續續地進來,又將榻底化為水的冰塊撤走,寢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本宮要回賀府,但得先把鈺兒先送到川西,在事情結束前,本宮斷不能讓鈺兒受到半絲的危險!”慶安剛沉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變得狂燥,她想做些什麼來安定情緒,可又不敢發出動靜吵醒沉睡的賀錦鈺。她的雙手無意識的研磨著茶壺上的青釉,又伸出一隻腳,繡鞋一下一下無意識地磨蹭著冰盆子的邊沿,臉上陰沉得歷害“賀錦年這個禍害不除我寢食難安,但如今本宮投鼠怠器,實是不敢再與他當面撕破臉皮!”

“你是想借賀府裡的人暗中下手!”蘇楠搖搖首,她微微撐起身子,神有些凝重“賀錦年太聰明瞭,你讓杏巧給他下了五年的藥,可他還是照樣狀元及第,如今連武學也斬頭角,師出哪裡我們也查不出半分,他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慶安眸變得更加濃暗,口吻中帶了不甘“這一點確實是本宮疏忽。但本宮沒有退路了。蘇楠,方才我想了一計!”慶安頓了頓,臉上破開一絲詭異的笑“申皓兒成了大魏的質子護衛,她自已尚不知歷害,但田麗肯定是急壞,如果不意外,不出幾天,田麗就會親自來大魏,本宮想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蘇楠眼神一亮“借田麗之手?但如何借?”

“當年,本宮借林皇后之手在大魏蒼月邊境殺了賀錦箏,事情能順利,後來不留一絲的證據,也虧得是申劍國的暗中相助。既然如此,這一次田麗來蒼月,那本宮就名正言順的地邀她入住賀府,本宮會幫她順利把申皓兒帶回到大魏,條件自然是她設法幫本宮除去賀錦年!”

“好主意,小姐,這真是一石二鳥之計,既能讓皓兒安全回到大魏,又能讓田麗和賀錦年鬥上一場,小姐你只需要坐山觀虎鬥便是!”

“哼,本宮更期待的是,田麗知道她的心頭大患申鑰兒就在挽月小築時,她又會怎樣!”如果能讓田麗去撞顧城風這座銅牆,那當真是風起雲湧,好戲連連。

蘇楠拍了一下手掌,腕中的銀飾叮噹作響“奴婢亦萬分期待,以景王的人脈,他手下不泛醫術高明之輩,如果能喚醒申鑰兒,那當真是一場好戲開始!”

“說到古靈巫術,本宮倒要問問你,你儘快參透,本宮將來有用!”慶安不悅的瞄了蘇楠一眼,眸光帶著反落在她手腕上的銀飾“本宮說了多少次,別戴這鐲子,燕京不興這個,你總不希望有心的人光憑著你的手飾就猜出你的來歷!”蘇楠尷尬一笑“習慣了,從小開始,都幾十年,脫了幾回,總覺得心頭少了些東西!小姐放心,我用布條紮上一紮,戴高一些,沒人看得到!”

“叫本宮公主,別老是小姐小姐的喚!”慶安肘撐著桌面,看了一眼榻上昏睡的賀錦鈺,心仿如又被無數的綿針刺穿,疼得不過氣來,便擺了擺手,帶了微微厭煩的語聲“你下去吧,本宮想獨自呆會!”賀錦年牽著六月的手從慶安公主府裡出來時,雖隔得有五十米距離,但她一眼還是一眼就辯認出遠處柳樹下,騎著一匹馬的是戴少銘。雖然這麼遠的距離,兩人眼神無法匯,而戴少銘也沒有做任何手式示意,但她還是牽著六月步下高臺階梯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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