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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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墨璃突然發出一聲長笑,聲音不大,卻如惡靈詛咒般,帶著附骨的毒絲鑽入每一個的耳膜,讓人肌膚上的孔緩緩豎起,隨之,她猛地一頓,笑聲嘎然而止,冷森森之語緩緩在殿中響起“自然是為了重掌天下,他們從來不會…放棄野心,他們必定要凌駕於皇權之上!屆時,蒼月也好,大魏也罷,你們…都會被清算的!哈哈哈…到時候,巫蠱滿天下,
術橫行,你們一個一個都會象我一樣…。咯咯咯咯…”此時,窗外正刮進一道夾雜著血腥之氣的夜風,吹得殿內的宮燈齊擺,窗頁抖動中反覆拉出的壓抑的磨擦之聲,雖輕,卻令人頭皮發麻——伴著光影晃動、陰冷地囂笑,顏墨璃那一張象千年沙漠乾屍的臉越發顯得陰森森,小北縮了縮脖子,忍著全身起的寒刺,偷偷退開幾步,心臟抖得幾近痙攣。
雲隨天到底是文臣,又是仕家出身,聽了這般令人骨悚然的聲音及視覺刺
,
到頭皮陣陣發麻,轉了身,強自慎定地拿起茶几上的茶,呷了一口。
“就憑僅餘一千人不到的姚族人?”宗政博義神情不變,眼光直刺顏墨璃,忍不住嗤笑出聲“蒼月大陸之上,撇開弱小的大齊和大燕,大魏和蒼月合計也有百萬人馬,顏墨璃,你這是危言悚聽!”顏墨璃倏地,眼睛突然象噴了火似扎向宗政博義,嘴角連連搐,咯嚓咯嚓了半晌方擠出聲音“當年丹東帝國…何償不是有五十萬騎兵,姚族不過…一萬人,照樣統治了幾百年!再延上,朝代更替,但誰又能…左右姚族半分?若非是祭壇…失去靈力,誰也無法悍動姚族的統治地位!”
“皇上,依下官看未必如此!”雲隨天起身,朝著御案后帝王微微一彎“以權術論,姚族把持朝政,他更想要的是一個丹東納蘭的懦弱之皇權,而非象顧奕琛這樣的鐵血帝王。顧奕琛反,姚族必然千方百計阻攔並設法扶持丹東,可顧奕琛不過幾年,就拿下丹東,顯然,皇權並非是那些術法能駕馭得住。”言及此,雲隨天斜眼瞥了顏墨璃一眼“若姚族真能制衡得了,怎麼會坐視顧奕琛成事?”雲隨天觸及顏墨璃一雙詭異的瞳眸,蹙著眉收回眸光,一揖道“皇上,依微臣之見,就算是九五之尊,也有分個高下!”宗政博義亦頷首贊同“千古以來,就是同為帝王將相,也有分個三六九等,帝王強,則臣弱,帝王弱則將相強,姚族與丹東的情況想來也是如此!”
“誰強誰弱不必再議!”秦邵臻伸出截止示意顏墨璃接著說,神情略有些緊崩,風眸緊緊定在顏墨璃的臉上。
宗政博入這才恍然大悟,顏墨璃的灼魂已然有發作的徵兆,那一雙眸,已經微微泛出腥紅!
顏墨璃機械般地轉動僵硬的脖子,嘴角含著一絲未褪的怪異笑容“祭壇被詛咒後,姚族沒落,姚族長老…不得不避入聖地,以避開顧氏皇權的狙殺。這一百年來,既使顧奕琛…早已做古,他們依然不敢離開聖地,對皇權指手劃腳。但這些老頑固統治了上千年的蒼月大陸,又如何肯…永遠放棄手中的權力?他們躲在聖地之中,也不過是在侍機而已!”秦邵臻沉片刻,平靜地開口“姚族長老已找出方法恢復祭壇靈力?”
“姚族長老已經做好一切恢復祭壇靈力的準備,只欠一股東風,這股東風…就是上古遺族札記上冊!”顏墨璃陰惻惻笑了一聲,抖了抖眼瞼,乾啞著聲音續道:“聖女已在百年前剔盡靈…。
盡聖血,姚九落雖與姚迭衣為雙生,但他的血
裡帶了…他那不男不女之母的川西
靈之氣,他的血…不可以用。姚夜辰的麼子姚清淺便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擁有純淨聖血人,又是童子…之身,他的血可以…用於血祭!”顏墨璃突然狠狠揪住自已的
口,她痛苦地掙扎片刻,仿似知道自已身上的灼魂馬上要發作,倏地伸出爪子,尖利的骨頭劃過自已的臉,
得自已清醒幾分後,加快了語速“如今姚族的長老已經找到了姚清淺。雖然,此之前,姚清淺曾受過
壇的詛咒,但只要修習上古遺族札記,就可以淨化血
。並且,祭壇詛咒百年之期已過,現今的祭壇只要恢復血祭,就可以恢復靈力,這些老傢伙一旦有了靈力,就可以再次凌駕於皇權之上。而這其中最關健的一點,也是百年來,姚族長老最束手無策之事,莫過於上古遺族札記被我帶到異世中,他們無力穿越,而現在,終於被顧城風從異世中帶回!”顏墨璃告訴眾人,在異世中,孔劭寰帶著紀寧夜的靈魂回到蒼月,而她,與川西沼澤的
靈締結盟約,回到了
身之上。
她知道顧奕琛要解開血咒,必需藉助上古遺族札記的力量,所以,她穿越回蒼月前,找回了札記,並將它鎖進銀行保險櫃中。
“我把所有的事安排妥當後,找到了路鬱也的魂魄,準備帶著他回到蒼月…”顏墨璃左半臉忽地狠狠一,接著,那半仰的腦袋象斷了頸般“喀嚓”一聲,突然卡了一下,接著,象是木偶般機械地轉動著腦袋,僵硬的視線從眾人的臉上掠過“你們猜…我是怎麼找到路鬱也的魂魄的?”她問得極輕,聲音卻森冷而詭異。
宗政博義越看越到顏墨璃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她的表述已然無之前的條理
,神情已不光光是帶之前的痛楚,而是一種近乎黑暗
靈般的猙獰,他暗叫一聲不好,馬上截口道:“顏姑娘,你還要說說,接下來蒼月要發生的事,有關異世,誰也改變不了!”
“誰說改變不了?”顏墨璃夜梟般地桀桀一笑,語速卻越來越快“顧城風假死,他穿越到中國,不僅拿到了上古遺族札記的上冊,還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包括我的、路鬱也的、還有紀寧夜…還有六月,六月也在異世…”語聲至尾後,已然成為鬼哭狼嚎!
雲隨天后背已浮直了一層冷汗,夜風偶爾一拂,皮膚上時起了一層刺刺的雞皮疙瘩,所幸,他的大腦還是異常清醒,很快便從顏墨璃的話中聽出幾分疵漏,便開口問“顏姑娘,在下倒有些不明白,若說顧城風穿越到異世,他想拿札記,必定是要穿越到與孔劭寰的同一個時間,可兩人明明是同一個人,如何可能?”
“是,這問題倒值得深思!”宗政博義附合。
顏墨璃的情緒顯然猶自陷在那濃濃的自棄中,對雲隨天和宗政博義的話置若罔聞,眸光透著死灰狠狠地盯著御案後的秦邵臻臉上“你知道,當我和孔劭寰在醫院十四層施術鬥法之時,你在哪裡麼?不,你已經車禍而亡了,那麼,你知道你的…靈魂在哪麼?”秦邵臻的心怦怦亂跳,微妙地,心裡便有了答案,但他從幼年開始質於蒼月,早已養成多聽少說的習慣,因此,依然靜默不語。
顏墨璃恨意加深,眸光帶著生人勿近的陰冷“孔劭寰下令…讓醫院給我注藥水,讓我的身體一直處在昏睡的狀態,但我的大腦卻是清醒的,我
受到你的靈魂…一直徘徊在醫院四周,我聽到你不停地在醫院走廊對孔劭寰說…劭寰,你救救她,你救阿寧…”她慘然咯咯而笑,低沉陰暗如夜梟在狹窄的管道內穿梭,讓人的耳膜極為不適地鼓鼓震動,接著,她開始哭泣,如孤魂野鬼飄泊在荒野之中“我也在搶救室的!我也在的!我也受了重傷的!我也掙扎在死亡邊緣的!可為什麼,你不曾關心過我,哪怕問一句我的生死…可我呢,
應到孔劭寰啟動了術法時,把自已徹底
給了
靈,靈魂脫體與他相纏,既便是與惡靈訂下盟約,也不曾扔下你,我是賣掉最後一道靈力,將你回送了蒼月!”再次回到蒼月,她已無術法傍身,僅靠著完整的記憶和一套川西白族巫蠱之術護身。
她也怕的…她也怕的!
因為她的對手是三世的帝王,因為申鑰兒是姚迭衣的轉世,她更怕…蜇伏在暗處的姚夜辰!
果然,她輸了,輸得一無所有,輸得連翻盤的機會也要藉助秦邵臻的力量!
但,這是他欠她的!
“但凡…我少愛你一分,我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振救你的靈魂,阿臻,時值今,我悔恨,在異世中,我就應讓你死去,讓你一步一步地走過往生之路,讓蔓妙珠蓮喚醒你所有的記憶,讓你知道,原來,你曾如此地負我…”她怨氣沖天,若可以用哭泣把天地哭合,哪怕她魂飛魄散,她也要把世上所有的活人埋葬——“愛?”秦邵臻啞然失笑,眉骨透著寒涼“顏墨璃,其實你是不甘吧,朕雖不清楚百年前及異世中所經歷之事,但鑰兒重生前,你在朕身上下的那些蠱,可活活讓朕痛了兩世,時至今
,還大言不慚用‘愛’字來詮釋你的私心!”這就是申鑰兒與顏墨璃最大的不同!
在大魏皇宮中,申鑰兒揹負著天大的委屈,可她寧願身受烙刑——至死——也不願意讓秦邵臻受到一絲的傷害!
可顏墨璃,卻為了佔有,生生讓秦邵臻受盡蠱蟲的折磨!
顏墨璃嘶啞地張了張嘴,慘淡淡地回應著秦邵臻帶著不屑的嘲笑,她從不否認自已的殘,但那是因為他背叛在先,這些懲罰,是他應得的,是他先負了諾言…。負了他們相伴八年的溫暖!
雲隨天咳咳幾聲重咳後,平靜地問“顏姑娘,你說說,你是如何知道顧城風回到蒼月?”大魏定州傳來消息,顧城風已然迴歸,這個消息,他與秦邵臻再三商榷,認為是真實的。
但顏墨璃又是憑什麼知道?
顏墨璃告訴眾人,半個月前,她應到蒼月大陸有兩股術法在相鬥,初時,因為隔了太遠,她一時也領悟不了,但詭異的灼魂力量卻給了她答案。
“姚迭衣之女顧靈瞳在川西迴音亭施法陣,接異世的顧城風穿越迴歸,而姚族長老在聖地齊齊施法,意圖在顧城風到達蒼月之時,將顧城風落地之點改變成姚族的聖地的結界之內,以坐收漁人之利,搶了札記。可惜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在他們兩法陣相之時,有人在大魏揚州施法,直接讓顧城風落在了揚州!”顏墨璃拼了全力飛快地說著,再也忍不住全身
焚般的痛楚,慘叫一聲,從貴妃椅上翻滾下來,氣息急促,全身
顫,彷彿一隻伏了法,時時刻刻都會魂飛魄散女鬼。
“此人是姚夜辰?”秦邵臻這時也淡定不住,微微傾身,疾聲“他要上古遺族札記幹什麼?他是姚族聖子,不是早已修習過?”顏墨璃這話更坐實了顧城風迴歸的真實,因為半個月前,在揚州地界,秦邵臻和秦河聯手將秦邵棟
進礦山腹地,如果那時候的顧城風也在揚州,以易容冒充秦邵棟,隨後,被清王府的死士帶回建州養傷,趁勢收伏了建州的一群人馬後,最後北上定州,以顧城風的真實身份示人,拿下定州,這一系列的轉變在時間上完合吻合。
最關健的是,定州一役,讓他和秦河兩人敗得如此徹底,憑秦邵棟的能力,是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