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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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地套上拖鞋正要起身,不經意間卻瞥見了躺在對面牆角的紅
皮球,鍾旭微微楞了楞,昨夜一場鏖戰,雖然自己看起來像是個勝利者,可是每次戰鬥必有大收穫的她這次得到的戰利品除了一堆不解之疑外就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小玩意兒了。知悉了整件事後的鐘老太對這件事並沒有發表太多的看法,只說了一句什麼許飛跟女鬼都是可憐蟲就隨他們去之類的話,至於這個皮球,鍾老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正難得碰上有跟旁觀者動手的時候,就把這東西當紀念品收著罷了。
其實,事後鍾旭曾猜測昨晚許飛的種種舉動無非是想拖延時間,儘可能把她引到遠遠的地方。不過,他似乎絲毫沒有考慮過這樣做會帶給自己什麼後果,只一心希望那女鬼可以順利投胎。這樣的情若放在別人身上,她一定會
動得半死。可是這種情況卻偏偏發生在兩個身負人命的鬼魅和非人類之間。這有可能嗎?鍾旭越回想心裡就越空蕩得厲害,stop!不可以再想了,什麼許飛,什麼女鬼,什麼旁觀者,統統結束了!她左右上下甩了甩頭髮,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剛才司徒月波打來的電話上,不消半秒好心情立刻回來報到,帶著一臉笑意的鐘旭像小孩子般半跑半跳地出了房門。
飯桌前鍾老太跟鍾晴正吃得不亦樂乎。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鬼混了一個通宵?”鍾旭坐下來拿了片面包,掰了一小塊進嘴裡。昨晚到她接受完審查進房睡覺為止都沒看到鍾晴回來。
“什麼呀,人家還不到五點就回來了。”鍾晴趕緊給自己澄清,下一大口牛
後他馬上無比遺憾地看著鍾旭:“不過我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們去pub了,騙我說什麼曠古絕今的大美女,全是吃葷的恐龍!害我錯過昨晚跟旁觀者的世紀之戰了!”
“你知道旁觀者?”鍾旭記得還沒跟他提過這個。
“我剛剛告訴晴晴的。”鍾老太接過話頭呵呵一笑“他錯過了實戰機會,我就跟他口述了一下。也算是給他長點見識嘛。”鍾旭放下面包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幸虧他老人家‘錯過’了,像他這種大膽小怕狗咬的類型,永遠都只會幫倒忙。上次在長瑞就差點被他給害死!”
“姐!你…”鍾晴臉漲得通紅,非常不滿意鍾旭把舊帳翻出來打擊他。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每次一吵起來就沒完沒了。吃飯!”鍾老太將就手上的筷子一人給了他們腦袋一下。
姐弟間的小小戰火剛一平息,客廳裡的電話響了。
“我去。”鍾旭抓著麵包走到話機旁。
“喂?”
“江婷?”
“什麼?馬上到公司?有重要事情?!”
“噢,好,我馬上出門。”如果沒有江婷打來這通電話,鍾旭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去那個破公司當什麼有名無實的微型白領了。奇怪,難道黑白無常已經康復了?!得,反正現在沒什麼別的事,就回去看看,如果那兩個老傢伙再敢出言不遜,她一定以牙還牙把以前受的窩囊氣一次全討回來!
“誰啊?”鍾老太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點果汁。
鍾旭一口氣把牛全灌了下去,擦了擦嘴說:“我有點事回公司去,你們慢吃!”
“見到你們老總的話記得態度要好一點,也許能少扣點你這個月的工資!搞不好還有意外的收穫呢。”鍾老太在鍾旭後面大聲說。
“我…好啦好啦,知道了!”鍾旭不耐煩地擺擺手,這老太太,就對她那點工資念念不忘。
沒花多少時間鍾旭就到了公司樓下,這個時候正是上班高峰期,門前人來人往車走車停;對面的長瑞大廈亦如平常一樣熱鬧非凡,沒人知道不久前在那裡曾發生過一場多麼烈的生死之戰。
駐足略略慨一番後,鍾旭裹在一大撥人中擠進了電梯。
一進公司,鍾旭就覺得氣氛非常不對頭。
難得看到公司裡的全部陣容同時出場,連那幾個經常藉口在外跑業務實際上是仗恃自己是老闆表兄弟而明目張膽礦工的“業務骨幹”都現身了,加起來大概30來個人的樣子,每一個都穿戴齊整,連那兩個平時能有多妖豔就穿多妖豔的義務廣播員居然也破天荒地套了一身深藍的職業裝,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假模假樣心不在焉地翻翻寫寫。
沒人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剛剛進來的鐘旭身上。
鍾旭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江婷就湊了過來,做賊心虛般把聲音壓得很低:“你來啦?身體好了麼?抱歉都沒去醫院看過你,我…”
“沒關係,我全好了,小病而已。”鍾旭不得不把聲音降下幾十分貝配合她“大家這是怎麼了?公司發生什麼大事了嗎?”江婷嚥了咽口水,說:“換新老闆了,你說算不算大事嘛?!新老總一早就下命令全部人馬到公司集合,大家趕到的時候只有一個拽得很的女人坐在總秘的位置上,神氣巴拉地叫我們等在外面,到現這新老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哦,現在業務部的陳經理正在裡面談話呢。”原來是公司換主了。難怪那一幫人都端著一張臭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想必大家都知道,新皇登基,完全摸不清底細,自己的前途頓成未卜之數,一不小心被喝令捲包袱走人另覓高枝就麻煩了,誰都知道當下的世道並不景氣。
“這樣啊,咳,我本來就不想幹了,把這個月工資結了就走人。對了,前老總跟那老女人呢?他們也在裡面?”鍾旭不以為然,她甚至都不關心誰接手了這間公司,反而對那對黑白無常的近況很有興趣。
江婷搖搖頭:“他們?我也不知道,聽說他們也住院了,後來就沒消息了,再後來咱們公司就突然被收購了。嘁,現在誰還有閒心管他們呀。”聽她這麼說,黑白無常好象不在場,鍾旭伸頭朝總經理室那邊望了望,真有一個鼻樑上架著金邊眼鏡的陌生女人坐在門口秘書檯後面整理著文件,神情倨傲得很。
滴!
內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