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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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的大雨,令心情也跟著陰鬱起來,隱隱綽綽的讓人覺得不安。
歐揚晨耐著子等待一早不請自來攔著大門妨礙她上班的人給予解釋。抬手看手錶,冷冷地道:“我只有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足夠編個很好的理由。
秦沐的嘴角略微搐一下,“進屋說!”不由分說地將她推進屋,關門。
歐揚晨倒退數步和他拉開距離,平淡無痕的美眸對上秦沐陰沉的眼睛,“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解釋你現在的行為,否則我會報警!”聲音冷淡且帶著威懾力。
秦沐冷笑兩聲,隨即咆哮:“報警?你真應該報警!可以請警察幫忙好好查清楚讓你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到底是誰!”若不是關婧的出現,恐怕永遠也無人知道現在的凌孝森就是關孝森,更匪夷所思的是他調動所有的人脈關係都無法查出凌蕭遠的真正身份。
聞言,歐揚晨心口一窒,不安的情緒愈發濃郁,但仍舊漠無表情地道:“無論他是誰,也不該由你來當代言者,不是嗎?秦先生?”說完,徑自走向前開門,卻被秦沐一把拽回原地。
“放手!”歐揚晨低眸看著緊握她手腕的手。不由想起六年前的那晚,接著出現的是否又是刺刀?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你聽清楚了,凌孝森是關若嫣和你大哥的孩子!”秦沐看她愕然的表情,澀澀地繼續道,“還有更震驚的,你想不想知道?”能找到凌孝森,多虧了跟蹤她的狗仔隊拍攝到她抱著凌孝森從警察局走出的照片。關婧當即認出此時的凌孝森就是關孝森。
歐揚晨甩開他的手。難道關若嫣是凌蕭遠的姐姐?結合這層關係,也就不難理解蕭遠見大哥時所表現出來的怨氣。他也早已知曉她的身份,卻有意對這層關係隻字不提?為何?
秦沐見她神略變,莫測高深地一笑,“難道你不覺得最近身邊清淨許多嗎?不再有狗仔隊跟蹤?跟蹤你的那名小報記者已經永遠不能再踏進新聞界了,你認為一個小小的酒吧調酒師有如此大的能力?”那名小報記者?她記得。蕭遠曾對小報記者說會有人賠償他的損失,從此之後就再未發生跟蹤事件。思及秦沐的話,小小的酒吧調酒師確實不會有如此大的能耐。凌蕭遠,究竟是誰?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屏息以待。
“sometime的老闆葉祖德是出面解決狗仔隊的人,還有你應該對‘歐新’的狀況有所瞭解,暗中有黑手不斷對‘歐新’施壓,針對的目標就是你的大哥,皓天手中15%的股權全部被人收購,而這個幕後者名字恰巧也叫葉祖德。”秦沐神怪異地敘述著,猜測著她此時鎮靜的外表下是如何的波濤洶湧。
歐揚晨蹙眉,冷靜地道:“你上講故事了嗎?只可惜你找錯聽眾了,對不起,我到時間上班了!”擺出送客的姿態。她深知秦沐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如不是蒐集到相當多的證據足以說明一切,他不會貿然行事,更不會在她面前如此張狂。可是她不願聽,更不願相信,向來注重事實的她,竟然在逃避一個即將大白的真相。
“你在逃避!”秦沐一語道破,譏誚道,“呵,無所畏懼的歐揚晨竟然也會逃避!以你的才智早已為我的故事寫下了結尾,不是嗎?”歐揚晨直
板,內心被複雜的情緒充斥得滿滿的,外表卻仍舊維持著淡然,“你可以走了!”
“好,我走,我也相信你會清楚事實!”多年的相處雖無法得到她的愛,卻也深知她的脾
。秦沐開門,臨走時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歐揚晨抵著門背將大門合上,心口似是堵滿鉛塊,一次次的深呼都無法使氣息順暢。她確實已寫好了故事的結尾,只是她需要蕭遠親自給予答案,只是他會給她一個怎樣的結局?繼續欺騙她,還是將一切坦誠?坦誠之後他們之間又該如何相處?
雨絲輕落著,在玻璃窗上蜿蜒成畫。
歐揚晨的目光幽幽地望向遠處的霓虹燈,蔥指依著水痕遊走在玻璃窗上。心裡溢出嘆息,她在害怕,害怕一旦問出口,眼前的幸福會飛灰煙滅。
不該這樣的,她無法假裝一無所知。
一雙健壯的臂膀從背後摟住她,溫熱的膛貼著她的背,沉沉的類似嘆息聲在耳邊掠過。
歐揚晨在玻璃窗裡捕捉到他眼底稍縱即逝的憂慮,心跳再一次紊亂。她自覺像一個不願接受事實的怨婦一般,悽悽慘慘地想要留住幸福,卻忘了自欺欺人是通往更為不幸的捷徑。
“你…究竟是誰?真的只是sometime的調酒師?”骨子的潔癖令她不容對自己有所隱晦。她強迫自己離開他的膛,嗓音維持著平靜。
凌蕭遠怔忡,映在玻璃窗上的眸子閃過一絲悵然,好看的五官倏地變得陰鬱。她知道一切了!
“我是暗中對‘歐新’施壓的幕後縱者,而且還收購了歐皓天手中15%的股權,我真正的身份是香港淩氏財團總裁凌澤天的兒子。”他悶聲道出一切。天知道他現在的心有多自責,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
他現在希望她能狠狠給他一巴掌,而不是獨自隱忍。
歐揚晨微乎其微地扯動角,卻發不出聲音。事實證明,故事的結局與她想象的如出一轍,只是…只是經由他證實之後,心好痛,好似千萬
燒炙的銀針一齊刺進了心臟。
凌蕭遠咬緊牙關,突如其來的恐慌溢滿口,啞著聲音道:“我…我不想騙你!”可還是欺騙了,該死!他是該死的混蛋。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還是…”
“揚…”凌蕭遠焦躁地打斷她的話,扳正她的身軀迫使她直視他的眼睛,“當知道你的身份後我已經決定要放棄,怕自己越陷越深,可又在診所遇見你,同樣因為怕,所以拒絕你為小森治療,我…”聲音戛然而止。分明已經傷害了她,他卻還在極力為自己開罪,真卑鄙無恥!
壓在她肩上的手陡然握緊,歐揚晨默默承受著突來的疼痛。他給的痛她願意接受,即便到現在也不會改變。出乎他意料的,她微微牽動角,漾出一抹淡笑,“我相信你所說的,也沒有要責怪你。”只是她回不了頭,她有責任有義務將“歐新”拉回正軌,因為這是他給的劫數,“從明天起我們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好嗎?”他的心口倏地
緊,與她凝視,她清澈的眸子無一絲哀怨。回到原本的位置?什麼意思?她要他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