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闖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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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目天王忽然望向眼前的南天門石牌坊。望著那堅白玉做成的牌坊上深深的一個腳印,訥訥道:“這是哪路仙家?竟然能用身在上面踏出腳印來。”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之後,多聞天王更是害怕。從古到今的仙人,玩法寶的有,玩仙訣地有,但玩**力量玩到這種極致的,似乎只有自己先前想到地那位。
“馬上去報!”廣目天王眼中恨未消,撫著自己還在作痛的
口。
多聞天王忽覺口一悶。駭了一跳,硬生生將撞擊出的鮮血嚥了回去,小意地看了廣目天王一眼,忽然間覺得這個兄弟似乎有些傻勁兒犯了。
廣目天王被他幽怨的眼神給徹底鎮了,看了看四周沒人,走上前去將手背覆在他額上:“我說,是給撞傻了吧?”
“你才傻了!”多聞天王怒吼道,湊到他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扯蛋!這事兒天庭別的仙人清楚,你我兄弟難道不知道?”廣目天王擺擺手。提醒道:“那猴子第二次被佛祖鎮到下界的時候,咱兄弟四個連著喝了三天三夜酒來慶祝,天袈裟大陣裡有佛祖無上神通光芒鎮壓。猴子怎麼可能迴天界?”多聞天王見他不信自己的推斷急了,急聲說道:“你忘了我妹子是誰?”
“吉祥天女啊。”廣目天王詫異道,心想此時說這些不相干地作什麼?
多聞天王冷笑道:“所以我在上面有人,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廣目天王餘光裡瞥著南天門上那個深深的腳印,隨口說道,心裡卻想著修補這堅玉又得多少預算,待抓住那個膽大包天的仙人後,又應該用何種刑罰他吐銀子出來。
“天袈裟大陣已經鬆動了。”多聞天王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冰蠶衲已經離陣,據說那猴子隨時都有可能逃出來。”廣目天王被這消息嚇了一跳,心想難道咱兄弟四人以後又要受苦?
他哆哆嗦嗦了半天,手腕上那條赤索龍一時醒來一時睡去,龍頭都有些不耐煩了,嚷道:“主人,你想說啥?”廣目天王眼中暴光一炸,火喝道:“今天聽著的別四處說去,不然我生煉了你!”赤索龍哀啾一聲,自沉睡去了。
廣目天王看著多聞天王:“你確定嗎?”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你確定剛才進去的就是那猴子嗎?”廣目天目存著最後一絲希望。
多聞天王搖搖頭,此時才顧得上將自己的寶傘收了回來:“這敢確定,過我不否認否決以及否定。”
“猴子如果脫困而出,應該會留在南天門打趣我們一番才對。”
“您饒了我吧。”多聞天王恨鐵不成鋼“那猴子如果脫困而出,肯定第一個要從九重天上往須彌山走,去尋佛祖晦氣,你我這種小蝦米,他怎麼能看進眼裡。”
“那這件事情我們上報還是不上報?”
“第二次下界和天庭沒什麼關係,估計他只是借路去須彌山報仇。”多聞天王深思慮,一揮手“報上去,你我又要罰俸,還是不報了。”
…
“那這修復天門的銀子從哪兒來?”廣目天王為難道。
南天門此時搖搖墜,一個深深的腳印像刻上去一下,在堅白玉上十分醒目。
多聞天王冷笑一聲:“再說吧。不過此事你我兄弟也不能大意,萬一不是那猴子怎麼辦?”他左手毫光大作,一直安靜蹲在他左手上地銀鼠倏地一聲活了過來吱吱叫了兩聲。靈黠無比。
“去!”多聞天王一聲令下,神銀鼠吱吱相應,迅疾化為一道銀光,往天界裡飛去,正好沿著易天行飛行地方向。
不知道後來南天門是怎麼修好的,不過當易天行已經在天界鬧地沸沸騰騰之後,廣目天王才開始後悔,開始埋怨多聞天王。但是隻到最了,他也沒明白,多聞天王說的“上面有人”
…
到底是什麼人哩?
易天行是一個有多重格地無趣傢伙。有時候會比較陰險,但有時候又像他的老婆一樣。比較神經大條,甚至可以與單細胞生物相提並論。
衝過南天門的防線,他畫著一條白線,沿著這層天界奇怪雲層的下緣往天界裡飛去,在高空上呲牙咧嘴了半天,終於將臉上的疼痛消了,卻也把南天門那事兒給忘了。
史上像他這樣橫衝直撞殺進南天門的。除了他師傅,也就他這一個了吧?
偏生他還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後果,此時仍是慢悠悠地在天上飛著,時不時伸手輕輕撈一把頭頂的雲彩。
那些雲層有古怪,這從他在廣寒宮時便覺到了,裡面隱藏著一種未知的,非仙訣佛門所能築的天然能量。
各式曲籍中,關於天界地記載有許多種,三十三天。九重天,二十四天…老猴地理不大好,沒有教清楚易天行。所以易天行只好自己慢慢摸索。
他此次上天不想多惹是非,只想能儘快找到師公被困之處,救他出來,再返回省城救出師傅。
當然,如果有可能,這一路上偷些寶貝,把天庭的道仙打兩頓出出惡氣也是好地,畢竟這些天上的道仙為了合淨土之意,在人間組了上三天,不知害了多少凡人,壞了多少
命。
最可恨的,自然是西方淨土那些和尚,一想到西藏上白骨可見的普賢菩薩慘象,易天行心裡便寒冷無比,再想到梅嶺上的馬生和尚,他對大勢至菩薩真是恨到了骨頭裡…只是他並沒有去淨土鬧事的計劃。
他如今的境界早已在一般仙人之上,得石猴授法,得普賢菩薩親手灌頂,與大勢至菩薩一戰而悟三昧真火。
此等際遇,不是那些碌碌仙將能有地。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敢殺入淨土,一來沒有勇氣單挑大勢至菩薩,二來挑完大勢至還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太可怕了。
天界之行最迫切的任務,就是找到師公老人家,安全返回人間,到那時老猴出來了,易朱長大了,自己更強了,葉相睡醒了…易天行冷哼一聲,目中光芒暴懲,待那時且看俺一家牛人與你西方淨土一脈好生周旋周旋!
“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這是普賢菩薩於雪峰之頂坐化時對葉相僧說的話,侍立在旁的易天行牢記於心,“淨土,大勢至…總有一我會看你們如何了局。”他雙目微眯,在高天雲下飛翔著,雙目陰冷。…天界,是一個沒有坑和隕石的…無聊國度。
這裡的上空,是那片古怪的雲層,下方是和人間相似的土地,只是這片土地非常單調,只有各種顏的花,知名目地灌木,或
或細或長或矮的青青樹木,遠處有籠罩在雲霧中的山峰,山峰裡有
水如銀帶,微微閃光,溪畔有石,或圓或方。
很美麗地世界,卻依然單調。
因為易天行的神識覺不到有太多生命的氣息,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惱火和不安,偶爾能夠看見幾個活物,也是些仙氣盈身的白鶴和水裡漂亮至極的錦鯉。
總之,這裡的一切都是高貴的,是潔淨的,沒有任何汙垢,沒有任何難看的東西。
山中沒有樹皮剝落的死樹,草中沒有難看的篦草,地下沒有田鼠在啃噬植物的鬚,土裡沒有醜陋的蚯蚓拱著溼土,更沒有人間最強悍的小強。
或許初看這些,會覺得天界有種純淨之美,但略看了會兒,易天行便皺起了眉頭,很適應此間的安靜與潔淨。
任何事物到了極至,都會具有很有破壞力的效果。
比如絕對的安靜,絕對的炎熱,絕對的寒冷,絕對的骯髒,甚至是絕對的熱情。
在易天行的詞典裡,今天又多收錄了一個絕對不能接受的詞語:絕對的乾淨。
他飄浮在空中,向著遠方隱隱看見的仙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