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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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營、皇城司和緝事廠,汴梁最跋扈的三大氓天團齊至,維持秩序。
百姓們翹首期待,楊霖在一旁低著頭想事情,旁邊的楊戩興奮地戳了他一下,說道:“老弟,我可真服你了,每次出手都能鼓搗出這麼大的場面。”楊霖心不在焉地說道:“這算什麼,以前在我們故鄉,辦過一次奧運會,那開幕式才叫浮誇呢。”
“什麼什麼會?”楊戩滿頭霧水追問道。
楊霖心裡有事,沒心情跟他閒聊,隨口道:“奧運會你都不知道?”楊戩臉一紅,心道難道這個會很出名?
那我可不能怯,趕緊哦的一聲,說道:“知道知道,嗨,原來是傲韻會啊,剛才你說的不清楚,我沒聽見。”鈞容直的雅樂大中,一隊隊儀仗鼓吹從皇城直到延慶觀。
此次算是一切從簡,在受命寶,千牛駕之後,便已經引出了導駕官。
延慶觀的幾個老道,圍著楊霖大加讚譽,恨不得把這個小師叔捧到天上去。
天子親臨延慶觀,這是何等的榮耀,可以想象,等到將來幾年之後,這裡都將是香客不斷。
終於萬眾期待中,天子鑾輿緩緩而至,百姓們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端坐在車架中的趙佶,隔著簾子百姓們不能得見天顏,外面的皇城司提舉劉清水,卻是頂盔貫甲按劍持戟而立,真是顯得威風亙赫,再加上他相貌俊逸,引得無數人歡呼雀躍。
堆玉樓前黃土鋪墊,灑水焚香,眾人的聲響都靜了下來,瞪著眼等待著皇帝出現。
幾名內使在天子御輦旁放下包裹錦緞的梯級,紗簾掀開,就見當今大宋天子,著通天冠,穿絳紅紗袍,三縷長髯飄灑,飄飄然拾級而下。
這一下連劉清水的風頭都被搶光了,趙佶面帶微笑,姿容朗逸,龍袍罩身,真乃神仙中人。
百官上前行禮,趙佶微微擺手,示意大家入列。
不一會,在內侍的攙扶下,趙佶登上高臺,大聲宣讀:“天有不測風雲,暴雨連注,傷我百姓,此皆朕德薄功淺所致。為開封府百萬臣民生計,朕今開皇倉售糧,水災雖荼,糧價卻要比舊
少一成。”這一回是真的看得見的好處,百姓們早就餓了好多天了,家中有存糧的也在發愁,畢竟糧荒一起就是幾個月。
幾萬個百姓的歡呼在這一刻真如山呼海嘯一般,把集會的氛圍推到頂峰。
口口相傳之下,底下的百姓自發的膜拜恩,站在堆玉樓的頂端,居高臨下看著萬眾俯首,發自內心的擁護,趙佶一時間真有一種飄然若仙的
覺,此刻他覺得自己就是楊霖說的神霄玉清王者,上帝之長子,長生大帝君。
底下的百官無不震驚於這等大場面,梁師成、王黼、韓忠彥、曾布……這些各個派系的官員,都生出一絲忌憚。
就連蔡京,都稍微有些心慌,這個楊霖實在太會媚上了。
他在其他方面或許還不是很成,會莽撞、會犯錯,但是在皇帝心中,此人只怕是超過樑師成,成了最不能或缺的臣子了。
趙佶興致頗高,下令讓宮娥歌姬在這堆玉樓山翩翩起舞,天子與民同樂,共同觀賞。
堆玉樓是楊霖集中了萬千工匠,從艮嶽調人手和材料,興建的一座高樓。
此樓八丈二尺,只比黃鶴樓低一點,在其上俯瞰樓下百姓,真有一種蒼生俯首的覺。
楊霖在自己營造的這個氛圍裡,都有種莫名的豪情,再看趙佶已經是醉心其中。
趁熱打鐵,楊霖從自己的小座位上起身,到舞姬中間拜道:“陛下,《易·觀》彖傳有云,‘大觀在上,順而巽,中正以觀天下。觀,盥而不薦,有孚顒若,下觀而化也。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
“今吾皇上承仙運,下安黎庶,萬眾傾心,四海膺服,微臣請奏,改元‘大觀’,以孚海內人望。”趙佶一心向道,現在得知自己的帝君身份,當然更加篤信道教,笑臉准奏。
在場的士大夫們無不心懷憤怒,大宋官場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事,堂堂的狀元郎要走倖臣的道路。
要知道,對於這些自命清高的士大夫來說,進士出身就是他們最大的榮耀。
即使那些倖臣再怎麼權勢熏天,也抵不過自己的身份清貴,這是大宋養士百年傳下來的深蒂固的觀念。
可惜現在有一個楊霖,他是狀元出身,只有寥寥幾個和他一樣的,超過他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這個楊霖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恥辱,一步論語還不夠他找個年號的,竟然要從《易經》裡找,偏偏皇帝還採納了。
楊霖側眼環視,心裡暗笑不已,一群傻鳥還抱著以前的心思呢,醒醒吧,現在這個皇帝可是宋徽宗,馬上而來的就是臣們的盛時代。
----堆玉樓山盛景空前,在汴梁西郊的一處莊園內,卻十分清淨。
一個紫裙女子的裝束十分豔冶,但這份嫵媚動人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又遜了許多。
烈正騰下的池塘外,柳蔭下水遮霧繞,媚意盪漾。
女人的美有很多種,有的是小劉貴妃那種傾國傾城;也有凝兒那般緻俏美;眼下這個卻是讓人一看見就想上
。
足滌盪著池水,紅
嘴角鮮豔
滴,
引人一親芳澤。
隨意一顰一慍都可以讓男人想象到醉生夢死,仙
死的
覺……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骨子裡都散發著妖媚的女人,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內心深處的野,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隔著一個水田的屏風,女子問道:“這麼說,我們非但一文錢沒有賺到,還賠了幾萬貫?”這聲音帶著薄怒,卻還是讓人覺得是在勾引人,屏風外的老頭卻嚇得一股冷意直衝腦頂,雙腿一軟道:“姑娘饒命,不是屬下不用心,萬沒有想到那個緝事廠行事這般跋扈。”
“我去會會他,倒偏要看看,楊通這個寶貝兒子,有什麼了不起。”------------第一百二十一章卿本佳人烈炎炎,蟬聲切切。
昭德坊內長廊裡,幾個漢子赤著胳膊飲酒納涼,楊霖這個院子實在是大了點,楊通的手下住進來也沒有把外院填滿。
從門口有人過來,到呂泰玄耳邊說了幾句,後者站起身來疑道:“大哥的朋友?大哥他剛回揚州,霖兒又去城外治河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個客人,走,去看看。”來到外院的花廳,呂泰玄帶著四個手下,邁步進來先是打了個噴嚏:“什麼東西這麼香。”一個翩翩公子打扮的雌兒,身姿綽約,飄飄然如謫仙獨立,肩若削成,如約素,美得不可方物。
此時正捏著一把扇子,逗花廳掛著的鳥籠裡的鸚鵡,見到呂泰玄等人進來,抬頭笑道:“呂四哥,好久不見。”
“怎麼是你?”呂泰玄眉頭一皺,問道:“方妙憐,你來這裡做什麼?”被叫做方妙憐的女子,天生的瓜子臉,鼻樑高。
比起漢家的美人兒,五官更為立體,輪廓深邃有種淡淡的異域風情。
柳眉下的眼睛很大,睜大之時眸光銳利,眯眼斜倚時又有著貓兒似的庸懶。
她的雙也極是豐潤,
瓣上卻不見乾裂細紋,反而倍顯豔紅。
她輪廓雖深,五官上卻有江南女子的柔媚,肌膚也比番邦女子來得細膩,明顯是因為混血之故,而且更傾向於漢女,可見此女的異域血統已經歷經幾代,逐漸淡薄了。
再往下看,玲瓏的身姿罩在寬鬆的袍子裡,仍然難掩峰巒丘壑,翹有致。讓人難免心生遐思,這要是剝光了來看,該是怎樣的雙丸迭宕,玲瓏浮凸。
這樣的尤物,縱使是男裝也當得起禍水二字,身為男人的呂泰玄卻有些煩躁,言語間十分不耐煩,甚至有一絲淡淡的恐懼。
方妙憐相貌上有些混血的特徵,嗓音卻是正統的吳儂軟語,也不著惱只是笑道:“許久不見,呂四哥做什麼這般兇,都是在白船上討口飯吃,四哥哥做了這朝廷的大官兒,就把小妹忘到腦後去啦,連門都不讓登了。”呂泰玄哼了一聲,左右看了看,是自己心腹,這才低聲道:“太平州一戰,我們也死了不少的弟兄,當年厲和尚作保,兩家劃江行道,彼此再不相干,這麼多年了,你又要作甚?”
“呂四哥何必瞪眼呲牙的,許你們洗白上岸,就不許小妹不幹那刀頭血的買賣了?現如今我們在汴梁買賣糧食,前些
子被楊通大哥的兒子,奪去好多的糧食,沒來由虧損了幾萬貫錢財。楊大哥財大氣
,何必和我一個弱女子過不去,更何況咱們還是老相識了。”呂泰玄想起這個老相識,就難免想到最血腥、最難熬的那段時間,鹽販子之間的爭鬥可比官府的威脅大多了,動輒就是滅人滿門。
這個女人背後的勢力深不可測,來頭神秘詭異,行事狠戾異常,手下悍不畏死而且人馬眾多,當年在太平州爭奪鹽場兩邊沒少打,六個弟兄結義,兩個就是死在他們手裡。
前段時間收糧的事,呂泰玄並不太清楚,但是也不想因為幾萬貫錢跟這條毒蛇結怨,神一緩說道:“大哥他回揚州了,這件事你等幾個月,我那楊霖侄兒治河回來了,你再來。咱們既然修好,就不會為了幾萬貫小錢重啟干戈,這點錢安安穩穩跑幾趟船就回來了。”
“治河?”呂泰玄嗯了一聲,道:“水患如此嚴重,我那侄兒乃是朝廷大員,當今皇帝的左膀右臂,自然要出城治理。”
“楊大哥得子如此,真真讓人羨慕。”方妙憐這句話不但夾雜著羨慕,語氣竟然有股說不出的寥落蕭索。
呂泰玄想到當年的子確實讓人不願回憶,同病相憐下惡意少了三分,說道:“這樣吧,你給我一個傳話的地址,等到霖兒回來,我第一個通知你來見他。到時候我幫你說幾句好話,呵呵,霖兒這小子,還是很聽我們幾個老東西的話的。幾萬貫錢財,於你我都不是大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