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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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徐含蘭反而不說話,而是抿著茶水。

林燕則不知道怎麼了,小心翼翼地說:“是這樣的,我家有個親戚這一、兩年就要退休了,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拿一些亂七八糟的證據上訪,上面好像有開始調查的意思。”儘管林燕講得很認真,但鬼都聽得出這所謂的“親戚”跟徐含蘭很親密,臨退休了才被舉報,還不如說是勢落了被人欺壓,張東何等的人?一聽就聽出其中的門道,眼珠子轉了一下,也不說話,靜待下文。

“具體問題出在拆遷那邊。”看著張東不冷不熱的樣子,徐含闌也知道拐彎抹角沒用,索開口直說:“他當職的時候主導過新城車站的拆遷工作,在去年年底出現暴力抗爭的事,最後那人自焚了。”

“鬧多大啊?”張東到頭痛,心想:以為省城住的人都認識大官嗎?老子認識的官沒幾個,氓地痞倒是一大堆。

“暫時還沒捅出來。”徐含蘭面有些苦澀,微微皺起纖眉,嘆息道:“不過紙遲早包不住火,我們找的關係不太硬,現在聽說資料遞上去後有省電視臺的人在追,這事不太好辦。”

“沒花錢擺平嗎?”雖然張東心裡不願蹚這渾水,不過聽著徐含蘭的話,也習慣的問道,並納悶地心想:和老子說這個幹什麼?我只是匆匆的過客,哪怕在這裡搞個強姦案也是曇花一現的人,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聽徐含闌這話的意思,犯事的人應該是她比較近的親戚,不然她不會那麼關心,而這件事發生那麼久還沒曝光,證明這人或徐含蘭的家人是有一定的能耐,在當時就把這事壓得死死的。此時有人翻陳年舊帳,估計是利益集體在作祟,所以能保留這些資料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在官場也一定是實權派,人家都要退休了還要整這一出,無異於在人瀕死的時候捅他一刀。

這樣鞭屍般的做法,除了有巨大的仇恨,一般正常人不會去做。張東不是不清楚,如果這種人能混到一定的地位,那證明他絕不是魯莽行事的人,會翻舊帳整人,證明他還別有所圖,或許是想借這事圖謀別的利益。

“錢也花了,花得還不少。”說著,徐含闌饒有深意地看了林燕一眼,淡然說:“家屬那邊的拆遷工作現在好談了,但自焚的一條人命開口是二十五萬元。那時我們是想賠錢了事,豈料有人在旁煽風點火,後來直接獅子大開口八十萬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確實是在敲詐。”張東笑道,語氣中難免幾分調侃,心想:開什麼玩笑,中國的人命什麼時候值錢到那地步了?

“嗯,沒人搗亂的話,他們也不敢開這樣的口。”徐含蘭點了點頭,並不否認張東的話。

一個尋常百姓敢大著膽子這麼開口,背後肯定是有人唆使,而這人還不是一般的厲害,說出這筆數目不一定指望能拿到手,但就是想借機把這件事搞大。

“八十萬元……嘖嘖,人命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張東調侃道。

“張東,你省裡有沒有一些關係?”徐含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我知道我們不,這件事沒必要和你談那麼深,且真咬著牙湊的話,確實可以湊得出八十萬元現金,但我們不能吃這麼大的虧,如果你有門道解決這件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處我暫時不想,但你們幹嘛不花點錢解決這件事?”張東饒有深意的看著徐含闌,開始盤算這件事。

其實事關拆遷的話,就兩個方面,一是房地產的開發商,這類人雖然大多是地痞,但在地方上的勢力極其可怕,錢、權、勢樣樣都不缺,哪會有擺不平的事?一旦要鬧大的話,頂多是破財消災,第二,那件是這件事涉及到地方政府,政府確實有很多強硬的手段,可以以促進經濟之名拆遷,得人自焚已經不是新聞,只是如果中間有人作梗,那主導項目的人就難逃干係,說穿了還是有些政治鬥爭的成分,誰都搞不清天天在機關裡笑面相對的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按這情況,聽徐含蘭的口吻,他們貌似有花錢消災的意思,不過作梗的人明顯不想息事寧人,這八十萬元他們捨得花,但人家就是抓著這把柄不放,已經有點非整死人不可的意思了“我們倒是想花錢買個清靜,但現在找不到門路。”說著,徐含蘭緊緊皺著眉頭。

“張東,想辦法幫一下徐姐好嗎?”這時,冷漠了一天的林燕猶豫了一下,突然有些楚楚可憐地說:“眼下徐姐家有這困難,我們也不好受,如果她解決不了這個麻煩,我家的破飯店也別想開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張東詫異地苦笑一聲,面對林燕的話,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我欠徐姐二十多萬元。”說著,林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馬上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

這一眼要人老命啊!媚氣橫生,說是白眼,倒不如說是媚眼。張東只覺渾身的骨頭都酥掉一樣開始發軟,不過某個部位貌似在隱隱變硬。

“是啊,大哥,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幫幫徐姐吧。”這時林鈴也開口了,楚楚可憐地哀求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四處借錢,想還徐姐這筆帳,但都沒湊夠,我一下午出去收些欠帳也不過幾千塊元而已。你也知道我們那就一間小旅館,而且還是半租的,哪來那麼多錢還啊!徐姐要是有麻煩的話,我們那裡也開不下去了。”

“好了,別跟我說這些,和老子沒半點關係!”張東被林燕姐妹倆的求情得腦子有點亂,開始仔細思索其中的細節問題。

“姓張的!”林燕小臉脹紅,突然拍著桌子,咬牙道:“我告訴你,徐姐出了問題,老孃也不好過,我不好過,肯定會拉你下水,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東正想得頭痛,面對林燕的威脅絲毫不懼,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

“燕子、鈴兒,先別說了,讓他想想。”徐含蘭倒是明事理,眼看著林鈴也要開口相求,馬上揮了揮手製止。

林燕見狀,即使心裡有火,但也只是悶哼一聲,坐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盯著張東。

“八十萬元……要擺平這件事的話,加上人情費恐怕不只這些。”張東畢竟有在社會上打滾,思索了一下,把大概關係理了一下,隱隱覺得其中還是有問題。

“你見識多,我不騙你。”徐含蘭微微一愣,面對張東炯炯有神的凝視,突然有些慌張,末了還是嘆息一聲,說:“以我們的關係,要一層層的把關係打上去本是個無底,八十萬元我們確實拿得出來,但就怕這些錢遠遠不夠。”

“首要是哪裡?”張東有些蠢蠢動,腦子裡開始盤算著自己在省城裡的那點關係網。

“媒體。”徐含蘭思索了一下,說:“這是我們最擔心的,我們家雖然有權,但畢竟是地方上的小官,一但這事捅出來,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到時候就怕有錢都沒人敢收,這件事就會鬧個沒完沒了。”

“媒體方面我倒有認識的人。”張東眼睛一亮,但馬上裝作為難的模樣,看了看林燕,又看了看林鈴,咬了咬牙,有幾分艱難地說:“說實話,我不想輕易欠人家的人情,不過燕子開了口,我也不好意思推辭。只是,你想擺平這件事,多少給我個底價,我可以幫你談一下,至於其他的,只能穩住這個以後再談。”

“我……關我什麼事!”林燕慌了一下,與今的咄咄人不同,略顯羞怯地低下頭。

“你覺得需要多少?”徐含蘭饒有深意地看了林燕一眼,然後殷切地向張東追問道。

順水人情永遠是不過時的手段,張東自然明白箇中的道理,雖然欣喜於林燕的態度有所轉變,不過依舊一臉難地說:“他們那行我不懂,不過肯定有一個價錢,你起碼給我一個底價,我才能和人家談,否則本無法開口。”

“只要不上電視、不見報,二十五萬元。”徐含蘭思索了半天,這才咬著牙開價,但依舊難掩擔憂地說:“我希望你的關係夠硬。這錢我是很願意花,但我不想花冤枉錢,你明白嗎?”看著徐含闌這堅決的態度,張東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看來他們的死對頭真的找關係捅上去,徐含蘭這邊的人肯定也得到風聲,否則她不會這麼著急想避免輿論的關注,從而讓事態進一步擴大。

這妞還真是個當官的!張東心裡盤算之餘,看著徐含闌一身端莊的西服和漂亮的臉蛋,心裡隱隱發癢,忍不住遐想著她衣衫下的風情該是何等的曼妙。

“二十五萬元?你太看不起省城那邊的物價了。”張東聞言,心裡微微有了底,但還是冷笑道“按你開的這個價格,這紅包可以給你們縣裡的宣傳部,估計在這小縣城裡的報紙不會刊登什麼。當然,你們這邊沒有辦報,估計這錢是白花的。”

“給我個數目!”徐含蘭神情陰晴不定,最後還是嘆息一聲,苦笑道:“這件事要全擺平的話,到底要多少錢?”

“再加一倍。”張東心裡計算了一下,馬上獅子大開口。

“五十萬元?你沒搞錯吧?”徐含蘭頓時急了,一向溫和知的她臉頓時脹紅,氣急敗壞地說:“我警告你,可別覺得這是敲竹槓的機會,肯花五十萬元的人情我還怕找不到關係,幹嘛要和你談!”

“你確定你找的那些人情有用?”張東點了一菸,不屑地冷笑一聲。

“不可能這麼高價,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徐含蘭面不善,明顯她也多少打聽過一些小道消息,很不滿意張東的獅子大開口。

“你給我的也不是實價,幹嘛還拜託我?”張東嘿嘿一笑,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

“你說的這個數字以內!”徐含蘭思索了一下,咬牙說道。

“對了,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談?”張東倒不覺得這價格有問題,只是看著徐含闌從溫柔如水突然變得咄咄人,心裡有點不,調戲道:“蘭姐,我們非親非故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幫你,和我說這麼多幹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徐含蘭面不善地看著張東。

從認識徐含闌開始,她一直溫和、知,就像水一樣平和,此時臉上難得的慍怒倒是增添幾分韻味,張東是越看越好玩,笑眯眯地說:“辦你的事,我欠了人情,我都不知道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了,我不想說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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