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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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府內院,正房之內。
榻上薄紗遮掩,內裡一男一女相擁而臥。那男子相貌俊俏體格強健,懷中婦人嫵媚多情顧盼生波,夜
朦朧之下,氣氛曖昧
靡之至。
聽彭憐詰問,柳芙蓉嚇了一跳,細看彭憐不似生氣模樣,連忙笑道:「哥哥說什麼呢!奴這般卻非拱手讓人!哥哥與那應白雪欒秋水諸女相識在前,如今與奴打破人倫在後,縱是奴如何千般柔媚萬種風情,如何抵得過她們齊心協力?單是那所見應白雪便與奴差相彷彿,果如哥哥所言,那潭煙行雲姐妹俱是絕
,比應白雪還要高出半籌,奴又如何比得?」
「裡反覆思量,思來想去卻是毫無辦法,府裡年輕丫鬟倒是眾多,卻又如何比得過她們身份貴重、風
無限?若非你二姨娘來信,奴怕也想不起這個辦法……」柳芙蓉並不隱瞞,自陳心跡說道:「家中諸女,池蓮家裡母女婆媳便是三個,略略便能抵得過應白雪母女,將來湖萍回來,她們娘倆便也抵得過欒秋水母女,無人能似那洛行雲一般身兼兩家,便由妾身一力抵消便是……」彭憐不由好笑說道:「舅媽何必如此執念,定要分個高下才成麼?」柳芙蓉嘻嘻一笑說道:「人生在世,萬事萬物不都是爭搶而來?真要衝淡自然,怕是早就成了昨
黃花!」
「尤其哥哥如此強橫,奴自然要找些助力,尤其如今與那潭煙還未定下婚約,不如便讓凝香捷足先登,到時兩家結為秦晉之好,豈不親上加親?」彭憐唬了一跳,不成想柳芙蓉竟有這般打算,連忙說道:「潭煙聰慧穩重,與我有伴讀之誼,當老師做主,雖然未正式定下婚約,卻也算是有言在先。我與凝香表姐素未謀面,彼此能否相看入眼還不一定,豈能隨意便定下婚約?」柳芙蓉媚笑說道:「婚姻大事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尚在,豈容你那老師做主?未曾問過父母,也無三媒六聘,哪裡就算訂婚了?凝香姿
比我猶勝,琴棋書畫也是樣樣
通,又兼
子沉凝素淨,與哥哥卻是良配……」彭憐苦笑搖頭:「舅媽厚愛,甥兒銘
五內,只是實在不想辜負潭煙,還請舅媽體諒!」柳芙蓉莞爾一笑說道:「你那老師這般勢利,還要你有了功名才肯訂婚,奴卻不肯如此,這幾
便去請你娘來商議此事……」見彭憐面
不豫,她趕忙說道:「不過此事倒是也急於一時,眼下院試要緊,哥哥且專心應考才是……」
「只是池蓮那頭,不知哥哥心意如何?」彭憐心中煩亂,被她引走心思,想起母親舊容顏,不由再次怦然心動,若果然池蓮姨母與母親容顏相仿,過去探看一番也未嘗不可,自己身負奇功,悄悄來去並不甚難,到時看過便走,倒也不算什麼。
見他沉不語,柳芙蓉見微知著,笑著勸道:「若是有緣便成就好事,如是無緣,哥哥去打個轉回來便是,奴這裡門窗俱都開著,到時回來再睡不遲。」彭憐心中意動,點頭說道:「既如此我便過去看看!舅媽等我回來!」柳芙蓉嬌媚一笑,起身幫著彭憐披上道袍,輕聲說道:「哥哥放心過去便是,奴這裡祝你馬到成功!」彭憐輕挑婦人下頜親吻一記,隨即跳出窗外,輕輕躍起上了房簷,悄無聲息消失在夜
之中。
柳芙蓉赤身體送到窗邊,看著窗外滿目繁星,不由輕嘆口氣,伸手帶上窗扉,回到
上躺下休息。
彭憐無聲躍上屋簷,幾個起落便輕飄飄落在西跨院東廂房屋頂之上,細細觀瞧打量,之間此處宅院與柳芙蓉所居內院一般大小,也是三間正房左右各兩間廂房,此時三更剛過,夜濃稠如水,四下裡寂靜無聲,不時幾聲蟬鳴鼠叫,更增不少清幽。
他在庭中輕輕落地,只見正房門窗虛掩,裡面一人呼綿延,想來便是姨娘嶽池蓮。
識得男女之事以來,彭憐從不做強人之舉,若非聽聞嶽池蓮與母親容顏相似,只怕任柳芙蓉如何花言巧語,也難說動他如此作為,此刻他心中好奇,就想過來看看池蓮姨娘到底是否果如柳芙蓉所言酷肖母親,若果真如此,便即不能歡好,也能略解一番相思之苦。
他如今年輕氣盛,哪裡知道柳芙蓉心機?那柳芙蓉一番算計害了許鯤鵬命,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池蓮一家,彭憐是自家外甥,自然肥水不
外人田,真能與池蓮母女婆媳成了良緣,卻也算一樁美事。
如今彭憐外面六七個女子,個個天姿國、貌美如花,她心中自然患得患失,若有池蓮母女婆媳三人助力,到時她再促成彭憐與女兒婚事,便諸事砥定、萬事大吉。
彭憐此時懵懂不覺柳芙蓉心意,只是率而為,心中想做便即做了,卻並不在意後果如何,他輕身進屋,就地翻滾一下,隨後躲在牆邊陰影之中,細細打量起屋中格局來。
他目力過人,受了玄陰百年修為後,更能深夜視物,此時細細觀瞧,果然榻上帳之內躺著一個婀娜婦人,只是背對自己,一時看不清容顏相貌,便是穿著寬鬆中衣,也可見姣好身段婀娜多姿,只是那般隨意而臥,便有無限風情。
房間陳設相對柳芙蓉閨房自然簡樸許多,裝飾、帳極是單調,只有窗前案上擺著一本攤開書卷,旁邊筆墨硯臺堆了不少,一張山水畫卷畫了一半便草草收筆,上面萋萋芳草,一人在岸邊負手而立,孤遠之意躍然紙上。
身邊眾女之中,欒秋水母女皆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自然喜好讀書作畫,尤其洛潭煙自小深受父親薰染,書畫底蘊深厚,彭憐受她影響,於此也頗有心得,這會兒見自家姨母竟有這般才藝,不由心中喜愛,想起母親也是如此喜歡讀書寫字,心更加濃熾起來。
彭憐呼漸促,心裡想著近身去看一眼,便小心翼翼挑開
紗爬上
去,打算繞到婦人面前,看一眼那婦人面容就走。
誰料那木並不結實,被他誤碰到一處活動所在,忽然發出「吱呀」響聲。
那婦人顯然睡得不,立即便被驚醒,當下就要叫喊起來。
彭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婦人將她口鼻緊緊捂住,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夫人莫怕!小生本無歹意,只是……只是……」他張口結舌,倉促間哪能輕易想得到合適藉口,情急之下,竟是結巴起來。
婦人受驚之下,嬌柔身體自然掙扎不休,只是她畢竟身體柔弱,哪能輕易掙脫彭憐束縛,半晌過後終於力竭,身軀癱軟下來,只是仰頭看著彭憐,眼中滿是祈求之意。
彭憐見她終於放棄掙扎,這才深呼口氣小聲說道:「小生並無歹意,若是夫人答應不大聲喊叫,小生便鬆開夫人如何?」那女子雙眸閃爍,半晌這才輕輕點頭答應。
彭憐輕輕鬆手,未等手掌完全落下,見那婦人張嘴呼氣就要大喊,連忙重新抬手捂住夫人嘴巴,苦笑說道:「夫人竟如此言而無信,實在……實在……」他自知理虧,對方言而無信也合情合理,這會兒騎虎難下,一時竟手足無措起來。
彭憐夜裡來看柳芙蓉,身上便只穿了一件道袍,那道袍薄紗織就,與那婦人身上綢緞中衣差相彷彿,都薄如無物一般,此時兩人一前一後,便如肌膚相親一般。
眼前女子體態婀娜,軟滑中衣下身材竟是秀美絕倫,長腿纖,豐
肥
,彭憐少年風
,
下陽物稍微刺
便有所反映,如今這般抱著陌生美婦,自然更加情動如
。
婦人心中慌亂,卻也察覺身後男子反應,她不敢扭動掙扎也不敢悶聲呼叫,生怕惹惱身後之人,落得個香消玉殞下場,明明被一事物頂在腿間,卻也不敢動彈。
兩人一時僵在那裡,彭憐只覺手臂觸到一團豐滿柔膩,心中慾漸濃,湊到婦人耳邊說道:「小生此來,一不為圖財,二不為害命,只想偷看姐姐一眼,以
相思之苦!」那婦人身子一凝,顯然不信他言語。
彭憐耐心說道:「小生來省赴試,偶然聽聞府中夫人美若天仙,夜裡斗膽過來探看,一見之下果然如此!小生自忖相貌才學俱是上上之選,夫人若是不嫌,便與小生結個歡喜良緣如何?」婦人受制於人,哪裡敢說個「不」字,她輕輕嗚嗚兩聲,示意少年放開自己舌。
彭憐有了之前教訓,哪裡還肯上當,只是笑道:「若是夫人再叫,小生豈不前功盡棄?眼下你我僵在這裡,不如小生先與夫人成了好事,然後再放開夫人如何?」那婦人身體猛然僵硬,只是不住搖頭,一朵淚花自眼中綻放,顯然害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