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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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月影眨了眨眼,趕緊昂起腦袋看向蘇語凝,此時臉上的表情與先前齊王府裡簡直判若兩人。
可她沒想到的是,一向端莊受禮的小姐竟是沒來由的“噗嗤”一笑:“我準備了三倍的價錢,可那齊王沒兩三合便答應了下來,趁著他還未反悔,咱們自然是該早走為妙。”
“小姐真會做生意。”月影聞言亦是莞爾,她雖不懂生意上的事,可聽小姐這話也知道又賺了一筆,自然要為小姐高興。
“更何況,今那兩名刺客武藝均是不凡,想來這燕京城裡暗
湧動,我等早早遠離了這是非之地才是上策。”蘇語凝回想起今夜齊王府中混亂,眼神裡再次現出幾許凝重。
月影懵懂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為那微弱的燭臺續了半截燈絲,燈火閃爍,自燈處恰能映照出蘇語凝那
緻無暇的絕美容顏,即便是一直跟在小姐身邊,月影此刻也仍被這份美好
引,不
慨道:“放心吧小姐,月影會一直陪著您的。”
“還有我,星辰也會一直陪著小姐的!”車廂外同時傳來一聲嬌呼,卻是那一直偷聽著的姐妹不甘落後,竟是爭著在自家小姐跟前邀起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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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麓王府。
“世子回來啦!”
“世子回來啦!”隨著一聲聲歡喜的呼喊,府中一眾奴僕俏婢盡皆朝著前院圍了過來,蕭琅作為麓王嫡子身份顯貴,可自小待人便極為寬厚,沒有半分架子,加上他又生得英姿俊朗,如今難得回來,府中下人們自是要前來圍觀一番。
“參見世子殿下!”蕭琅行至前廳,自有府中管事前來問安,可蕭琅卻只瞥了他一眼,面卻是一改往
和睦,厲聲問道:“二少爺呢?”瞧得世子臉
不善,那管家頓時變得慌亂起來,趕忙跪倒在地,口齒也變得不甚清晰:“回……回世子,二少爺昨夜……昨夜睡得晚了,這會兒還……還未起……”
“哼,”蕭琅一聲冷哼:“是睡得晚了,還是壓沒睡?”那管家聞言更是慌亂,正不知該如何圓場,卻聽得門外傳來一聲慵懶的呼喊:“大哥來啦,怎地不提前知會一聲。”眾人聞聲望去,卻瞧著一位衣衫不整的華服少年在一眾女婢的扶持下自後院急行而來,雖人影才到院門,可聲音卻是早早的傳到前廳。
蕭琅也不多言,直等到這少年行至廳中,也不待那少年開口,蕭琅便朝著廳中的眾人斥道:“你等管教二少爺不利,每人罰扣一月例錢,都退下吧。”廳中下人盡皆默然,雖是不知何處惹了這位世子爺,但畢竟主僕尊卑,即便心有怨言眾人也只得低頭退下,待得廳中只剩蕭琅兄弟二人,那衣衫不整的少年立時出笑容,直朝著蕭琅撲抱了上去:“大哥,可想死我了!”蕭琅倒是沒做推脫,直在這位十年未見的兄弟背上輕輕拍打:“這些年,確實委屈你了。”蕭琅此言倒也有幾分
觸,麓王世襲皇恩位高權重,如今又執掌著東平府地界軍事,有戍邊之責,如此一來麓王也難逃上位猜忌,麓王思量之下,只得以讀書為由將年幼的二子蕭玠送入燕京為質,以此來保全君臣之誼。
兩人一番寒暄作罷,蕭琅便恢復起先前的冷臉來:“昨可是又夜不歸宿?”蕭玠聞聲不
尷尬一笑:“大哥莫怪,昨夜與幾位朋友在天香樓小聚,一時興起便失了分寸,若要知道大哥今
便來,小弟絕不敢怠慢。”
“我非是怪你……”蕭琅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有氣,可礙於兄弟情分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誡:“你雖在燕京艱苦,可也該勤學用功才是,整連花叢不學無術……”然而蕭琅話才一半,蕭玠卻是直接打斷:“大哥不也是自詡風
,聽說前些
子還娶了江北嶽家的家主,小弟未曾親至,也不知我那嫂子長什麼模樣?”蕭琅本還打算對他嚴加訓斥,可如今被他這一打岔便再難發作,當下嘆了口氣,繼而跳轉話題道:“你嫂子在府中還有事務打點,這次我來得匆忙便沒帶上她,
後再見不遲,”說著似乎又想起什麼:“對了,我那位弟妹在哪,為何不將她叫來。”哪知蕭玠聞言卻是一愣,面
懵懂的望著蕭琅道:“大哥莫不是許久未見糊塗了,小弟尚未成婚,你哪裡來的弟妹?”然而蕭琅卻是搖了搖頭:“我說的是呂家那位,當年你仗著權勢將她強納為妾本就不對,她若是
情溫順,你也莫要苛待了人家。”
“嘿嘿,原來大哥說的是她!”蕭玠一邊答應,臉上卻是出一抹詭異笑容,隨即朝著屋外喚道:“去把墨兒叫來。”兄弟二人又是一陣寒暄,便聽得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蕭琅抬頭望去,卻見著一位身著白衣仙裙的女子緩緩走來,直至入得廳中,微微屈身朝著堂上的兩位王子行了一禮,溫聲言道:“妾身呂氏傾墨,拜見世子。”然而這回卻是輪到世子蕭琅看傻了眼,他早年也是風
陣仗裡的好手,見過的美貌女子數不勝數,近
又是娶了嶽青煙這等人間絕
為
,可眼見得跟前這位“弟妹”神采,心中不由得突突狂跳,即便是知道此刻已有越矩之嫌,但終究挨不過心中那原始的衝動,雙眼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清絕佳人,只覺她面容、身段、氣質乃至舉手投足之間都莫名給人一種極致美
。
“大哥,你若再看,眼珠子可都要掉下來了!”一邊的蕭玠倒是見怪不怪,他知曉兄長的品,也清楚自己這位妾室的美貌,此番失態也不過人之常情。
“咳……”蕭琅終於回過神來,稍顯尷尬的咳了一聲才肅聲道:“是我失禮了,弟妹請起。”呂傾墨緩緩起身,也不去多看蕭琅一眼,只是識趣的退至蕭玠身後,雖是神鬱郁,但一舉一動之間都彰顯著自身禮數。
蕭琅微微點頭,朝著身側的蕭玠嘆了口氣:“你倒是好福氣,能得這樣……這樣一位良配,也罷,今後你好生待她就好。”
“大哥放心,小弟我待她很好的。”然而蕭玠卻是混不吝的伸出大手,竟是直接將呂傾墨摟在懷裡:“墨兒,還不快與大哥說說我是如何對你好的。”呂傾墨臉略微
出一絲抗拒,然而在外人面前終是保持著官家女眷的禮數,面對蕭玠的有意刁難,她也只好硬著頭皮強自答話:“是,相公對墨兒是極好的。”
“很好便好,”蕭琅此時也不再多言,剛要吩咐他二人退下,卻沒想著廳門卻是陡然推開,隨他一同進京的徐東山卻是快步走了進來,待靠近蕭琅身側,徑直在他耳邊言語了一句。
“什麼?呂海闊死了?”蕭琅聞言臉大變,而與他一同驚呼出聲的卻還有被蕭玠摟在懷裡的呂傾墨。
“爹爹,我爹爹他如何了?”蕭琅側目瞧了她一眼,心中略微有些不忍,但終是如實相告:今早間,呂氏滿門男丁被押往菜市口行刑,家中女眷被判充入教坊司。
“爹!”呂傾墨再顧不得禮儀風度,整個人奮力掙脫了蕭玠的懷抱,可才走兩步卻又不知該去往何處,只得仰天發出一聲淒厲呼喊,隨即整個人心神一顫,竟是在廳中當眾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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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雲樓上。
雲些獨坐於香閨,面茫然的望著窗外的人來人往,耳邊是樓裡媽媽不厭其煩的勸說,聽得多了,心志難免有些動搖。
“我的雲些姑娘,好姑娘,好雲些,你可莫要被那小子騙啦,人家來去匆匆,又敢和寧王作對,本以為是個不顯山水的人物,可人家一走了之,又哪裡還會再來找你,你說三天之約,如今也已過了,難道你要在這屋裡等他一輩子不成?”
“我可聽說那天他可是將身邊那位書童送給了寧王,想來也是不敢得罪寧王的,知道自己犯下了事一走了之,叫我看啊,他是絕不會再回來了的。”雲些砸了咂嘴,清麗的面容裡出幾許無奈:“媽媽,你莫要說了,該是我命苦……”
“哎,”那媽媽見她隱有鬆動,這便靠近著將她摟在懷裡:“雖是命苦,可也該有命苦的活法,”說著又指了指窗外:“你瞧,這外頭的男人有老有小,有俊有醜,可進了這樓裡,衣服一脫,也都不過是一副模樣,你如今花一般的年紀,正該去掙一份自己的前程才是啊!”
“……”雲些默然不語,只心頭暗自咀嚼著媽媽的這番話,腦海裡閃過梳攏那聽到的那一曲琴音,又想起那稚
靦腆的“秦公子”,隨即又只得搖頭苦笑,好半晌才算拿定主意:“多謝媽媽教誨,雲些知錯了,今
便開門接客吧。”
“對嘍!這便對嘍!”媽媽臉上頓時現出諂媚笑容:“今兒個正好麓王府的二少爺訂了席面,說是世子來京了,由你作陪最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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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廣雲樓二樓雅間裡賓客不絕,聞說麓王世子前來,樓中但凡有些身份的大都會來敬上一杯,而蕭琅也是來者不拒,禮數周到,一時間賓主盡歡,這小小的清淨雅間竟變成了麓王世子結朋友的會客廳,而那位受邀出席的雲些姑娘,此刻也只得在這杯觥
錯間略微的彈奏兩曲,除了眼前一位跟在世子身邊護衛,倒也無人問津於她。
“這人好生無禮,”雲些自顧低頭彈著一曲《高山水》,原是為麓王兄弟相聚特意準備,可此刻被那
莽漢子盯著,便像是自己彈的是些
詞豔曲一般,惹得她幾次險些彈錯,好在此刻世子兄弟二人正忙著與人敬酒,些許差錯自然也無人知曉。
酒過三巡,來往賓客自也散了一些,蕭琅此刻也已喝得面紅耳赤,當下便朝著身側的徐東山喚了一聲:“東山。”然而徐東山此刻哪裡聽得見世子呼喚,自打進入這雅間之中,他那對眼珠便再沒從雲些身上離開過,蕭琅蕭玠兩兄弟忙著應付旁人,他自然也樂得輕鬆,索端著一壺美酒靠向雲些,兩眼毫不避諱的望著這彈琴的女人,越瞧越是喜歡,心中直
嘆這燕京城的窯子到底是和泰山盟附近的野店不同,這女人非但生得好看,臉上的肌膚像是水做的一般
滑,若不是顧及場合,徐東山少不得要上去摸上一摸試試手
,再瞧著她彈琴的那雙脆手,腦海中自是遐想起諸多不堪畫面,如此心思,又哪裡聽得到蕭琅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