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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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麓王府。

世子蕭琅與岳家家主的婚事倒也並未太過聲張,賑災之事雖已近尾聲,但兩家也不宜太過聲張,便只邀了各自親族於麓王府宴飲,二人拜過了麓王,大禮也便成了。

蕭嶽二人早在平山小縣時便已有了夫之實,此番大婚倒也並未太過憊懶,才不過一,蕭琅便被邀入書房,聽著季星奎講述近朝中要聞。

“此番賑災朝中一片叫好,也算解了天子的一大心病,可聽說前不久公主與天子大鬧了一場,惹得天子重病,倒是讓齊、寧二王借題發揮,各自籠絡了不少勢力。”

“如今燕京局勢複雜,好在我麓王府遠在東平,要不然還真兇險萬分。”

“據說前不久,禮部員外郎呂海闊家中發現了一批摩尼教黑石,天子便以妄論國儲的由頭判他全家入獄。”

“呂海闊?”蕭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是二弟家那位的……”季星奎緩緩點頭:“正是。”

“那我麓王府?”

“世子放心,玠哥兒那位早年便與呂家斷了關係,這些年也從未往來,呂海闊入獄之後也未曾對人提起此事,斷不會有所牽連。”

“哎,想不到他那年做的荒唐事,到頭來還是救了人家一命,”蕭琅想到此節不微微搖頭:“那位傾墨小姐我見過一次,無論氣質還是才學都是上乘,雖是庶女,但也是不該淪為妾室的……”季星奎微微一笑,卻是不做言語,他深知蕭琅脾,雖是風年少,但卻用情專一,自有了如今的世子妃後,對旁的女子最多不過是欣賞、讚譽而已。

“對了,她還有個弟弟,叫……”蕭琅正自回憶,可一瞬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突然變得極為複雜。

“是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突然,蕭琅猛地站起身來,朝著書房外的小廝喚道:“快,備馬,叫上徐東山隨我一道上京!”第10章:呂家女眷“不是,不是我拿的!”

“不是,三姐姐她胡說!”

“二姐姐,二姐姐你幫我說話呀!”

…“喂,醒醒!醒醒!”琴無缺望著地上喃喃自語的呂松,臉上難得的出一抹焦急,他二人自地牢裡出來已是五更時分,無論查案還是投宿都多有不便,索便回到破落的呂府打座休息,可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功夫,呂松便開始胡言亂語,琴無缺靠近查看,顯然已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琴無缺皺起眉頭,此刻也容不得她絲毫猶豫,朝著呂松背後便是一掌揮出,呂松身形猛地向前一傾,一口淤血噴出,氣倒是恢復了許多。

“我……我這是?”呂鬆緩緩醒來,初時還不知發生何事,可發覺自己體內氣血翻湧,也隱約猜測到了幾分,他近段時間先是目睹劍無暇的劍意縹緲心有所,後又歷經苦戰有所進益,再經師傅傳授修習“袖裡乾坤”功法,一路來勤學苦練,雖是進境顯著,但也難免基不牢,今夜與父親一番對談,呂松更是心緒複雜,這才在練功打座之時胡思亂想,以致走火入魔。

“師傅還說你武學正統,也不知道你這武功怎麼練的,平白打個座也能走火入魔。”琴無缺見他好轉,忙收起臉上焦急神,故意挖苦了一句。

但呂松卻是從他話語裡聽出一絲細節,念隱門老門主雖是沒能將他收入門下,可一直對他的行蹤武學有所關注,雖不知她與師傅有何淵源,但想必關係不差,不然師傅也不會每年回山一次祭奠故人,想到此處,呂松心中稍暖,對救他一命的琴無缺不由也心懷,溫聲道:“念及往事,想得岔了。”

“……”琴無缺砸了咂嘴,準備了半天的吵嘴話語又被堵到了嘴邊,想起今晚他從牢裡出來時的臉便不大好,隱約間猜到了什麼,這便背過身去不去理他,可退回自己坐處時,卻又扭頭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嘆,從手邊的包袱裡取出長琴,在呂松不解的目光下素手輕舞起來。

琴聲破空響起,只一瞬間便叫呂松心中一顫,隨即便是一股暖劃入心田,呂松當即明悟過來,趕緊調整坐姿,運氣調息,適才因入魔走岔了的真氣也開始迴歸正軌。

半晌之後,呂松輕吐一氣,心中對琴無缺的敬意更甚幾分,適才那道琴聲看似尋常,實則暗含內勁,除了能讓他心無雜念,更是在無形之中在他體內輸入一道真氣,助他平緩真氣,如此一來,他這些時冒進的修為才算徹底穩固。

“琴峰主,呂松多謝了。”呂松突然如此鄭重道謝,一時間倒讓琴無缺有些無措起來,卻見她面一紅,本就青俏麗的臉頰此刻出幾分少女嬌羞,她微微側過臉去,開口回道:“你幾時變得如此囉嗦?”

“……”本事好好的答謝之言被自己漫不經心的懟了回去,二人沉默少許,心中均覺有些尷尬,琴無缺撅了噘嘴,寶石般的大眼不自覺的轉了一圈,率先挑起話題:“都怪你,平白吵人清修,如今既是睡不著了,你便說說你的故事聽吧。”

“……”呂松微微沉,隨即答道:“琴峰主,非是呂松故意隱瞞,實則兒時過往太多坎坷,實在……”

“你這人,我好生救你,讓你說個故事都不肯,真沒良心,”琴無缺見他推拒,急忙出口斥責:“你若不說,信不信我琴聲一起,教你痛苦十倍不止,到那時說不定得求著說與我聽。”呂松暗自苦笑,也知道她面冷心熱,當下也不再爭辯:“好吧,我說與你聽便是。”

…天漸明,可坐在呂府宅院裡的兩人卻無半點睡意,呂松雖是心事沉重,可有了剛才那一區琴聲調息,說起兒時那些往事來倒也淡定了許多,故事娓娓道來,不知不覺間竟是讓琴無缺聽入了:“她……她們,怎麼如此可惡!”呂松聞言不一頓,隨即竟是破天荒的為故事中的“惡人”辯解了起來:“現在想來,不過是大宅子裡的勾心鬥角罷了,我生母故去的早,家中又沒得倚靠,自然是要受欺負的。”

“可你那時畢竟才只是個孩子啊!”琴無缺仍舊心懷不忿:“你那幾位姐姐誣你也就算了,可你那兩位做孃親的居然也……簡直太不像話了。”

“我家主母一向護短,平裡但凡是自家兒女鬧出的禍事都會推到我們姐弟身上,而二房那位小娘看似端莊嫻靜,實則陰狠毒辣,包藏禍心,我與姐姐自小乖巧,頗受父親喜歡,自然也就成了她的眼中釘中刺。”

“哼,叫我看啊,都是在這富庶人家閒散慣了才會有這些勾心鬥角的閒心,要是在我們念隱門,少不得她們苦頭吃的。”

“不消念隱門,經此一遭,她們在牢裡吃的苦頭也已夠了。”琴無缺緩緩點頭,她雖久居山中,但對世間禮法有知曉一些,呂家女眷入獄,且不說在獄中遭遇如何,就算後平冤昭雪,怕是女兒家的名聲也已毀了大半。

“那你,還要救她們嗎?”呂松閉上眼眸,輕輕嘆了口氣:“終究是一家人,呂家若是清白,她們,也不該蒙受這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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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自古便是不詳之地,而位於大牢鄰座的女牢則更顯陰森,即便外頭豔陽高照,牢房裡也全然覺不到一絲溫暖。此刻官差衙役從外間走來,冷不丁的帶起一陣陰風,很快便將牢房裡的一眾女犯驚醒。

“大人,這裡便是呂家的女眷了。”

“開門。”不知是何人一聲令下,衙役竟真的掏出鑰匙打開了這座封閉許久的牢門,可還不待犯人們有所回應,經驗老道的女牢頭卻是先打起了招呼:“你們,跟著他走。”

“走?”牢房裡頓時響起一陣嘈雜。

“娘,是要放了我們嗎?”

“得救了,我們終於得救了……”

“莫不是誆我們的?他們,他們是要帶我們去殺頭?”

“孃親,我……我怕……”

“我……我還不想死……爹爹……”

“官人……官人……”不知從誰的一句“殺頭”開始,整間女牢裡便開始傳出陣陣哀嚎,女牢頭頓時面一緊,立即吼道:“嚷嚷什麼,沒說要殺你們,跟著出去便是。”然而這悲觀的念頭一起,女人堆裡的抱怨和哀嚎又哪裡會輕易消散,見眾人猶自哭啼,站在女牢頭身後的一位衙役打扮的男人不眯起雙眼,當即將間長刀出,高聲喝道:“若再敢聒噪,我現在就結果了你們!”這男人面陰沉,言語之間便將那長刀向著牆面一劈,竟是在那寬厚的牆面上砍出一道深邃刀痕,一時間直將這一群婦人嚇得連連後退,再不敢亂髮一言。

男人這才滿意,朝著女牢頭使了個眼,按著先前計劃,先將一眾女子戴上枷鎖,蒙上雙眼,命她們逐一牽引跟著男人走出大牢。

一眾女子只得將心事擱置,隨著男人的腳步緩緩前行,及至在大牢門口分坐於幾輛馬車之中,又隨著馬車踏往城東一處宅府,直至入得府中,男人才命人為她們去了枷鎖,解了裹眼步,又叫人送她們去後院梳洗沐浴,換了一套下人衣裳,再由一隊兵士看押,將眾人押往府中正廳。

入得正廳,兵士們各自手執兵刃侍立兩側,眾女抬頭望去,卻見一散發披肩的中年男子橫臥於高堂座椅之上,左右兩邊各站著一位宮裝女子,均是容貌端莊身材姣好,而這男子卻一副憊懶模樣,身上只穿了件寬鬆的絲綢睡袍,見得眾人進來也不坐起,卻是自顧自的翻著手中一本冊子。

“寧……寧王?”忽然,一道驚疑的呼聲自女犯堆裡傳了出來,彷彿在眾女心中燃起一絲光亮,隨即便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讓那驚呼的婦人跪行上前。那婦人靠近幾分,更加確認了眼前男子的身份,連忙大呼道:“寧王殿下,妾身是呂家的娘子,去年王妃壽宴,我隨著家夫上門見過的。”然而那橫臥於高堂的寧王卻依舊不曾起身,只朝著地下跪著的婦人瞥了一眼,嘴角微微翹起,這才開口問道:“哦?這麼說,你便是呂海闊之李氏了?”言語間有些輕浮,說完又在她身上掃了幾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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