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途中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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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前,顧奚山特地出來看了他們,遠遠地看著魏然,笑了笑,沒有說話,卻轉過頭對杜三說了句:“這個小姑娘,我看著很順眼。”杜三笑了笑,顧奚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歸幽閣主看順眼的,不管是人還是事,都歸顧奚山罩了。杜三複又搖了搖頭,沒想到魏然還真是找了個大大的靠山,看來以後倒真不用愁了:“顧閣主,杜家向來不愛虧待人。”顧奚山袖手而立,神情清冷地看向遠處,那應該是紫歸的方向了:“杜家,是不虧待人,只是那個地方,吃人而已。”杜三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看到顧奚山幽悽的眼神時,忽然停住了。顧奚山也沒等他說任何一句話,就輕身而去,留下的依舊是一串朗的笑聲在場中迴盪著。魏然則衝著顧奚山遠去的方向揮了揮手,江湖人江湖死江湖埋,不知道下次再見到這位類似於金庸小說裡黃藥師一類的人物,會不會有個好結局!

“走吧,這個人不會在淺淺的江湖水裡翻船。”魏然眼底那一點點微微的失落,杜三看在眼裡卻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魏然既然不願意說,杜三也只選擇在一旁站著。

魏然立刻回過神來,朝著杜三燦爛一笑,就如同此刻秋轉的陽光,溫暖而帶著些悲切:“好,我們走了。”我們,這個詞或許不應該用在她和杜三身上,她和他,不過暫時同路,能走到什麼時候還是不確定的事呢,好吧,或許暫時的也可以用我們這個詞來形容一下,就像人和人在一起被稱為大家一樣。

杜三他們一行人。走得是官道旁地小道。並沒有朝官道上行進。杜三懶懶散散地騎在馬上。斜著眼睛看四周地風景。眼角偶爾閃過一點點光芒。但是在旁人還沒來得及察覺地時候。就已經隨著一路地煙塵消散去了。

“寒青。有尾巴綴著。”不知道是哪路人馬。敢跟著他們。定然會讓那些人知道。他杜三。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下黑手地。

寒青點點頭。四處地風吹草動。他雖然沒有杜三看得明白。但是隱藏在風吹草低中。那些輕移地身影。刀光寒氣地。他要是再沒看出來。就枉費了教導他們地師父葉青微:“主子。要不要暗衛過去踩踩。”

“不用了。注意著就行了。讓他們跟著。”杜三很想知道。他們家哪個兄弟這麼膽兒肥。如果不是兄弟。又會是哪派地勢力。

寒青點頭。卻示意寒微趕到魏然身邊去。寒微騎著馬到魏然身邊。魏然瞪了那張笑得張揚地笑臉:“你很得意啊…”寒微看了眼身後地杜三。忽然就垮下了臉。像被霜打了似地低下了頭。一臉苦澀:“夫人。有什麼事。您吩咐。”

“很曬,很熱,怎麼辦呢?”有特權不用,過期是要作廢的。魏然咂巴咂巴嘴,示意她真的是很熱了,習慣了空調車、冷飲料,沒有還真覺得熱天氣很難過。

寒微卻挑起眉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一包白的粉末,讓魏然看了覺得異常眼:“玉骨冰肌散,灑在衣服上,也可以化到水裡擦到身上,立刻就不會曬也不會熱了。”魏然接過來往衣服上灑了一些,果然覺到清涼多了,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聞起來有淡淡的草藥香味,但是覺冰冰的,還蠻有用的東西,古人還真是聰明啊,多環保的東西,等於隨身帶個空調了:“嗯,有這東西都不早拿出來,這麼熱的天。”

“那個,夫人不是沒說過嗎,我以為…”魏然吊啪一掌拍在馬背上,說出一句豪氣發的話來:“幹革命不能想當然…”說完就捂住了嘴,這話貌似在古代不能亂說啊,要殺頭的,說不定就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杜三看了魏然一眼,只覺得魏然熱帶著嘴,睜大眼睛的樣子很可笑,至於幹革命不能想當然這話,就忽略了過去:“這話,很有意思。”寒微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杜三給阻止了,一行人在陽光下慢慢趕著路,任草裡的人被蚊子、蟲子咬著趕著。

傍晚時分,道上出現了一個小鎮,門樓上寫著九湖鎮,進入九湖鎮後,杜三他們找了間客棧住下,客棧不算是鎮上最好的,卻一定是鎮上最乾淨的,連地板都透著被水刷了幾遍得的白,一進入就讓人覺得乾淨無塵。

草草吃過飯,雖然行程很慢,但沒騎過馬的魏然還是扛不住一早就洗浴完上睡覺去了。

沒注意到杜三在晚上爬上,更沒注意到杜三因窗外黑影而緊繃起的身體。

直到外面刀光劍影鬧成一遍的時候,魏然才被吵醒了,眼睛爬起來看了眼,發現門外很彩:“哇,武打片,真人版的。”呀,那人不去跳水真是太費人才了,空中轉體起碼是六七週了,嗯,另外一個應該去跳體,單足轉體一千八都有餘了,學功夫的人果然有優勢。另外一個更是厲害得嚇人,刷刷兩下就到了魏然眼前來了,魏然覺得這人應該去短跑,估計打破世界紀錄不過是小菜一碟。

“都住手,否則我殺了她。”黑衣人的聲音沉厚而好聽,魏然還沒明白,劍已經架到她脖子上了,而魏然這時候還在研究黑衣人的聲音。等反應過有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時,魏然先是有點慌,但很快冷靜了下來,就當是來劫飛機的恐怖分子吧,又不是沒見過。

“大哥,你抓錯人了,我是過路的,跟他們沒有關係啊。”魏然不知道怎麼搞的,這生死關的時候,她竟然想起了周星馳電影裡的唐僧,忍不住就嘮叨了起來,有可能,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會變得很奇怪吧。

黑衣人眸子一暗,劍更貼近了魏然的脖子:“少廢話,住手。”

“大哥,血了,萬一我失血而亡,你唯一的依憑都失去了,還是讓我活著吧,活著比較有用。這位公子啊,你一定要救我啊,如果公子能救我,我一定以身相許。雖然我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也沒有驚絕天下的才華,但我也有…也有…”魏然想了一下,貌似這身子啥也沒有,沒美貌、沒家世,也沒有才名在外,真是讓人鬱結於啊,想當初跟商場上的對手談判時,屬於說三天三夜也不會詞窮的人,現在竟然找不出詞兒了。

黑衣人嫌魏然太嘮叨,一掌下去就把魏然給打暈了,魏然暈之前恍惚看見杜三有那麼一點點著急的臉,心裡嘆道:“杜青夜你也會著急啊,表情豐富多了。”

“放開她,留你個全屍,否則死無葬身之地。”杜三依舊是冷冷地,只是眼中有一絲絲擔憂,魏然暈過去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了魏然脖子上的血痕,那樣扎眼。

“哈哈…杜三爺,看來我的眼神還不錯,這個女人,你在乎吧。”黑衣人狂笑幾聲,死死地瞪著杜三,臉上掠過一絲得意。

杜三皺眉看著黑衣人,冷哼一聲:“你最好放開她,你知道抓住的這個女人是誰嗎?”

“當然是杜三爺心裡在意的人。”

“萬畝歸幽,她懷裡有歸幽閣主給的信物,包括當年號令歸幽閣中一眾人的歸幽玉笛,以及歸幽閣主的滄海笛。”杜三忽然才想起,否則場面會很難控制,這時候他倒真該謝顧奚山一番。

黑衣人手一抖,歸幽閣主,再聽到歸幽玉笛和滄海笛,心裡更是涼了半截。不相信地用劍挑開魏然的外衣襟,果然看到了兩支笛子。一支通體碧玉,透亮而溫潤,上面銘刻著五湖歸幽的字樣,而紫竹笛一出現,黑衣人的劍就再也握不住了:“她是顧閣主的人?”

“顧奚山的女兒,顧雨弦,你若不怕歸幽閣主,儘可拿他的女兒試試招兒。”確實是顧奚山的女兒,只是這世上不止一個顧奚山,杜三這時候才想起,事情怎麼就這麼巧了,應該是有什麼貓膩吧。

黑衣人鬆開手,臉蒼白,眼神也離了許多,沒想到隨便出來一個人卻是顧奚山的女兒,這兩支笛子在身上,除了顧奚山親近的人,黑衣人想不出還能有什麼人能得到這兩支笛子。

“趁早走,我可以當沒看見。”杜三訕笑聲中,黑衣人使了個眼,一干人退得乾乾淨淨。

待黑衣人走遠了,杜三才趕到魏然身邊,一把抱起魏然:“雨弦…寒青,拿藥來。”碧綠的藥膏擦到了魏然的脖子上,傷口上的血跡消退了,杜三抱起魏然向屋內走去,回頭看了寒微一眼:“寒微,自己去領罰。”本來今天晚上是讓寒微守著魏然的,卻沒想到寒微見場中的打鬥太過烈,擅自做主加入了打鬥之中,魏然才順利地看了武打片,並順利受傷。

寒微低頭應了聲是,為什麼只要一碰上他們家夫人,他就總是會若著杜三,禍害啊,沒想到,不僅漂亮女人可以成為禍害,長相尋常的夫人也是禍害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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