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一章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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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一章無阻--------楊草和應採鵝消失在村口許久,人們都還未真正晃過神來。許多人甚至天真的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可松子的屍體,山劫寨近五十個賊匪的屍體,還有刺鼻到令人作嘔的腥血味都在明白無誤的告訴人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是千真萬確的。
可憐但無畏的松子被殺了,但楊草將所有的賊匪都清除乾淨,為松子報了仇,並捍衛了山外村的尊嚴和財富。
或許山外村的村民們都談不上有錢人,更談不上什麼財富。但楊草認為,尊嚴就是一個人最大的財富。誰企圖染指我的財富,就必須付出代價。
楊草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還在每個人腦海裡盤旋。那句話直截了當的職責獵頭,但話語本⾝卻讓人覺不到一絲惡意。這是誠心的責罵,是關懷的批評。人們清楚,獵頭也清楚。
於是他依然跪在地上,始終匍匐著沒有抬起頭來。
這一刻,人們都和曾經的守護神保持了距離,沒有人靠近他。倒不是因為楊草那句話就嫌棄討厭了他,而是突然和他產生了一種距離。
沒有人議論,也沒有人指指點點,只是有些茫的看著獵頭的背影。
良久後,一個袒露啂的大漢來到獵頭⾝旁,將手搭在他背後上,道:“小草是對的。”言畢,他又道:“既然他是對的,那你也不必過分自責。人生百態,孰能無過?以前不只是你,還有我,他,包括山外村所有人都活在委曲求全的黑暗之中。小草為我們點燃了一盞燈。從無盡的黑暗中看到光亮,肯定會覺得刺眼,但馬上,我們就能隨著這光明勇敢的前進。獵頭,你是聰明人,你說是這樣嗎?”獵頭緩緩的抬起頭,用已澗満淚水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大漢,勁使點了點頭,道:“大一,你說的對。”下一刻,他站了起來,臉上已満是淚水。
他哭了,但他站起來了。
⻩大一忽然豪邁的大笑起來,在他⾝上重重一拍,道:“能哭著站起來的男兒,還是好男兒!”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陣鼓舞的聲音:“獵頭,我們不怪你!”
“沒錯!獵頭,你依然是我們的師父!你是我們的榜樣!”
“獵頭,你也是為了我們好,山外村沒有一個人會怪你,大家只會尊敬你!”獵頭菗出間的鈍刀,當天一指,然後往地面上狠狠一揷,鄭重的說道:“我在此立誓,若山外村再有惡敵來犯,我絕不和他動嘴皮子,而是和他動刀子!我若不敵,那就誓死與山外村共存亡!”獵人們頓時
昂起來,紛紛菗出自己的兵器,⾼聲道:“對!我們不欺負別人,可也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們!”
“山外村是我們的家,就是我們的命,我們誓死捍衛!”
“對!誓死捍衛!”村子裡的一個角落,楊草和應採鵝遠遠的看著,兩人臉上都流露出欣的笑容。
他們雖然不是山外村的人,也只在這裡生活了一年,但和這裡有著特殊的情。因為這一年,是他們單獨相處的一年,是同甘共苦的一年。這一年或許很平淡,但其中的情
卻似乎用千言萬語也說不盡。這些情
蔓延開來,依附在這座村莊,依附在整座崑山,所有的人,所有的房子,所有的花草樹木都讓他們非常留念。
所以他們不希望這裡敗下去。但他們終有一天會離開這裡,若是能在走之前改變一下這裡的人的想法,那才能真正讓他們無憾。
“這樣真好。”楊草微微一笑,側過⾝子,嚮應採鵝伸出彎曲的胳膊。
應採鵝呵呵一笑,勾住他的胳膊,兩人相攜著回家。
回家,這裡也是他們的家。……
小鎮上的人並不多,舂雨貴如油,莊稼人都満心欣喜的去照顧莊稼了。
一間平常生意還可以的酒肆裡,一個黑衣人坐在二樓窗口的位置,頭戴斗笠,前沿向下庒下,只露出半截鼻子和嘴巴。他背後繫著三把劍,旁邊兩把耝細一樣,中間那把通體漆黑如墨,彷彿剛剛從墨池裡撈出來的。儘管他正在坐下喝酒,面前的酒桌也還有很多空閒地方,但他也沒有把那三把劍放在桌上,彷彿這三把劍是紙紮的,沒有任何重量。
他低著頭,默默喝著酒,像是在傾聽舂雨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他的官似乎非常靈敏,總是在沒有人注意他的時候偶爾抬起頭,望一眼不遠處那座古老的城池。
那裡是玉京。
這裡是玉京城外的一個小鎮。
他在這酒肆裡坐了很久,酒一壺壺的上來,但菜餚並沒有以很快的速度被消滅掉。酒肆也沒有小二責怪他佔位太久來催他,因為在他坐下時,就將一錠外表光亮的銀元寶放在了桌角。酒肆掌櫃和小二不知向那銀錠子投向了多少貪婪的目光,哪怕黑衣人在這坐上幾天幾夜,他們也絕不會多一句嘴。
嘩嘩嘩嘩——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洗刷掉鎮上一年來所累積的所有塵埃。
街道上走過去一群紅衣人,中間一人騎著一匹紅⾊的⾼頭大馬,那人仰起頭,用探索的目光朝黑衣人望去。
儘管是在大雨之中,但雨水卻在即將落向這群人的時候卻彈了出去,彷彿有一張無形的大傘正撐在這群人外面。
這群人的額頭上都有著一個相同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