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不知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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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拳頭抬得老高,卻輕輕地落下來,變成了一指頭,在我的腦袋瓜子上點了二點,說:“你壞死了!一點也不心疼人家,我都說不要了!”我鬆了口氣,卻不敢接她的話,只是一面用最真摯的眼光看她,一面抓住了她的手,在嘴邊輕輕的吻了吻,然後,說:“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她不說話,過了幾秒,才蹙著眉頭,緩緩抬高
部,想讓我的陽物從她的花莖中滑落出來,我揪心地
覺到,自己的陽物,正一點點的被擠了出來。
但到一半時,她忽然象想起什麼似的,看了我一眼,象是徵求我的意見似的。我點了點頭,然後,就覺到自己,從她的身體裡滑落出來,心裡頓時空蕩蕩的。
“請拿張紙給我。”她對我說,聲音裡似乎也有留念和落寂。我遞了張面巾紙給她。她伸了伸手,我便再遞給她兩張。讓我動的是,她先給我擦乾淨,然後才為自己擦乾淨。
“小玲。”
“嗯。”
“你生氣了嗎?”
“沒…沒有的。”她嘆了一口氣。
“小玲。”我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什麼?”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也許有時你會覺得我們做過的事情象是易,可我從來都不會這樣想。以前、現在,以後,都不會的!
“我是愛你的。愛你的小臉蛋,愛你的呼,也愛你說的每一句話。
“愛你的靈魂,也喜歡你的身體。”我停了一下。
接著對她說:“你以前說,你只是一個協議的附加條件,可是,要是我不喜歡你,我就不會答應任何事情。以這樣的方式得到你,確實不夠光明,就象一個小偷,偷了你的身體,可是我有別的辦法嗎?我害怕與你失之臂,真的,我現在還是害怕。
“你永遠都不明白我心裡面的愧疚!我多恨自己,你不明白。不管是我在親你的時候,還是在得到你的時候,其實我非常的不安心,就象偷了個寶貝一樣。
心裡既狂喜歡,又是忐忑不安。
“有時候我,我有種心思――是想先得到你,然後再補償你。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嗎?我真的能為你做點什麼嗎?我真的有你需要的嗎?我能給你你所想要的嗎?
“體的衝動,心底的慾望,讓我不受控制的想得到你,想要永遠的把你緊緊的摟在懷裡!可是一轉臉,我的心就倍受煎熬。
“要是我沒有福氣和你相守終身,那麼我得到的就是你失去的,我能有什麼補償你呀?
“我這個一名不文的光漢子呀!沒有高學歷,沒有有錢的老爸、沒有權勢的親戚――什麼都沒有!
“要是我不學壞,我不利用自己的警察身分作惡,那我可能是連個安身的房子也買不起的,在一個偏遠地區的閉之地飄
的單身漢,窮困潦倒一生。
“要是我用警察身分作惡,那麼愛我的人就可能和我一樣,永遠活在擔驚受怕的子裡,永遠擔心,自己家裡的門,會被陌生人敲響…“在我沒有認識你之前,在我沒有愛上你之前,我想不到這些問題,我永遠都假裝著不會去想。
“可是當我愛上你,我怎麼又能再去騙自己呢?
“一口飯吃、一口水喝而已!我對生活的要求並不高,我本來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能在現在的單位工作,拿一份穩定的工資,自己已經心滿意足了,本來我也很滿足的。
“你現在不知道我有多不安!有時候我甚至想,要是你不是這樣美,不是這樣漂亮,甚至,我會可恥的想,要是你的身世象石芳那樣可憐,我不會嫌棄你,我都會一如既住的對你好,和你一起過安穩的
子。
“或者,我會可笑的想,你正在被仇人追殺,我替你挨幾刀,然後,殺了你的仇人,然後,我們就一起安心過子…“可是,你是這樣漂亮,這樣可人心意,這樣能幹,讓我覺得,自己永遠配不上你,永遠是在耽誤你的前程。
“要是你和別的男人好,也許他會更帥,更有錢,更有勢!
“象你這樣的漂亮女人,應該過一種衣錦玉食的貴婦人生活…
小玲捂住了我的嘴,不讓我說下去。真是該死!我又把她惹哭了,她緊緊抱著我,手輕輕的撫著我的後背,邊哭邊說:“你真傻,你真傻…傻瓜…真是傻瓜…你這個該死的傻瓜…”***我的淚水也了下來,就這樣,緊緊相擁,雖然是祼身,飄蕩在我們之間的氣息,卻再也不是慾望。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淚水。她抬起頭來,看著我,又過了許久,她才說話。
“你的眼神很象俺的哥哥,卻沒他那樣疼俺。剛才俺是為這個哭的。”我內疚的打了自己的頭一下,心裡卻有點不服氣,暗暗地想:我會比誰都對你好的!
“你還有哥哥?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我問她。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他和俺的父親和母親在一起,住在世界的另一邊。”
“哦…對不起,我不該問你的傷心事情…嗯,有時我會覺得生命真是特別的脆弱,那個,有人說,人是一會思想的蘆葦,想一樣,也覺得這樣說特別有道理。”我說。
“那是你這樣想吧,因為你有,所以你是有思想的蘆葦,而象俺這樣命苦的人,生命就象是葦絮一樣,在風雨裡飄蕩著,不知道會飄到何方。”她幽幽地說。
我把她向懷裡緊了緊,不知道如何安她,語言這一刻變得那樣的蒼白無力。她又長長地嘆了口氣,淚水再次蓄滿了她滿是陰霾的大眼睛。
“告訴我你哥哥的事情吧,說出來你的心裡會好受一點兒。”我輕聲對她說。她的眼淚消無聲息的了下來,在讓人心疼的
泣中,講起了她悲傷的往事:“也許你覺得小麗姐的命苦吧!
可是比起俺來,她是多幸福。有時候俺會傻傻地想,俺要是小麗姐,那有多好呀!
…
“俺父親和小麗的爸爸是戰友,在同小麗的爸爸執行最後一次任務時,把自己的身體,永遠留在了異國的土地上。
“當俺長大了以後,才知道,媽媽從政府領回的骨灰,實際上只是父親一點點遺物燒的灰而已。
“有時候俺真想到那個國度去,把父親的身體找回來,為他招魂,讓他的靈魂回到故土。
“可是,俺又怎麼能辦得到呢?每當俺想到父親的靈魂,可能會在異鄉飄蕩,找不到回家的路,俺會在夢寐裡哭出聲來…“有時候俺會想,要是哥哥在,也許他能把父親的亡靈接回家鄉吧!
“父親犧牲的那一年,俺五歲,俺哥哥也只有七歲。俺不知道母親究竟有多大,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母親家庭出身不好,姥姥家是個大地主,一家人,除了媽媽,都讓人批鬥死了。
“爺爺的出身好,是三代赤貧的老紅軍,但大字不識一個,階級立場卻很堅定,當父親愛上媽媽的時候,爺爺堅決反對他們結婚,說:要是你們結婚,那俺就沒你這個兒子!父親沒有退卻,和母親到偏遠的大山中,在一個山寨裡過子了。
“在鄉下時,村子裡就俺一家姓胡,其他人家是一個宗族的,所以,就算是父親在世的時候,俺們也受盡了人家的氣。俺一家人,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
“村子裡住的人醜惡兇狠,勾心鬥角。道聽途說的農民的誠實寬厚,在俺的記憶裡,從來就沒有過。他們自己窮得要命,卻特別嫌惡鄰居的貧窮,相互之間瞧不起,靠著打打罵罵,打發窮極無聊的子。
“雖然他們打打罵罵,吵吵鬧鬧,好象天生的仇家,但有一點他們的意見卻是一致的――他們特別的恨俺們,因為俺們一家是外姓人,也因為俺們不願意染上他們那種赤貧如洗的野習
。
“父親死了以後,母親、哥哥和我的子就更難過了,每一天都要倍受煎熬,真是度
如年。那種種辛酸,現在說出來是沒有人信了,我自己都不敢回過頭去想,寧願忘記那些事情…
“到我八歲的時候,那一年清明節快到了,母親起了個大早,到山上去採點草藥,指望著到附近的鎮上去賣了。
換回點紙錢,燒給父親,誰知道,她這一去,到了晚上還沒有回來。
“哥哥帶著我,頂著彎月,在夜晚刺骨的寒風裡,滿山遍野的找媽媽。
可是,喊破了喉嚨,卻再也聽不到媽媽親切的回應。
“哥哥帶著俺,找了整整一夜,跑了一夜,又困又累又餓。
“後來,哥哥把俺背在背上,慢慢地在起伏的山路上,艱難地走著,繼續找媽媽。他也許比俺更困、更累也更餓,卻讓俺在他的背上睡一會兒,就這樣,一面,艱難地走著,一面帶著哭聲,悽切地叫著:“俺媽――俺媽――你在哪裡呀!
“俺媽――俺媽――俺媽媽,你在哪兒“俺…媽――俺媽媽…***我完全接不上話,只有一動不動的抱著小玲,聽著小玲象哭一樣的講著那悲慘的往事:“俺媽――俺媽――俺媽媽,你在哪兒,俺媽媽…俺在哥哥瘦弱的背上,也是一聲聲的叫喊著,也不知道媽媽是了路,還是遇上了猛獸。
天底下,誰又能瞭解在這個悲慘的夜晚裡,俺兄妹倆人心裡的悽惶?最後,在天快亮的時候,俺竟糊糊的睡著了。
哥哥一邊揹著俺,一邊走,一面呼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打起了瞌睡。俺們一對可憐兄妹倆兒,就這樣無助地走在山間起伏的山路上。冷風吹著俺們臉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