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何事秋風悲畫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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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東方未明的⾝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的⾝影。

“子琴！”這個聲音，東方未明也許永遠也不會忘記吧，即便他們註定不會走到一起。

女孩好像有些不適應東方未明用這樣溫柔親暱的聲音叫自己，⾝子微微一顫。

“我能這樣叫你嗎？”東方未明回過⾝，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嗯！”聲音很輕，但東方未明還是聽到了。看著東方未明眼中又泛起的那抹淡淡的哀愁，她不忍拒絕。

“你今晚唱的歌真好聽！可惜畢業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聽到！”東方未明抿了一下嘴角。

“其實，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永遠唱給你聽！”這句話說出口後，東方未明輕舒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到了這個時刻。此情此景，那年他們曾經經歷過。

夏子琴很慌張，心裡頭有著一絲甜藌，但更多的是不安。

“我，你，你說什麼，我不可以的…”饒是蕙質蘭心的她，此刻也沒了半點的平靜。這不是她料想的告白，她也許欣賞眼前才華橫溢的男孩，但他還不是她眼中的白馬王子。從小受到貴族般教育的她，期許的愛情定是浪漫非常、生命中的另一半也是⾼貴非常的。

雖然是早已註定的結局，但東方未明的心中仍然有著一絲的不甘。可這就是現實，⾝份地位無論何時都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的！”轉過⾝，東方未明沒有再說什麼。

歡聲笑語依舊，誰也不會知道，這一天在校園的某個角落，一段還沒開始的青****情正悄然遠去。

“東方，明天我就要跟父親去京城了！”夏子琴的聲音低低的，她發現自己好像無意間已經傷害到面前的少年了。

“嗯！”其實，東方未明早已知道，她只是他生命裡的一個過客。這兩年，夏父的‮店酒‬生意越做越大，這座小城早已經留不住她這隻孔雀了。

“你父親來接你了！”不遠處兩個人正向教室這邊走來，曾和夏父有過一面之緣的東方未明，自然知道這個任何角度都被修飾的完美的中年男子便是夏父無疑。不過，夏父⾝旁那個妖嬈的30來歲的女人，倒是從未見過。曾聽夏子琴說過，自己的⺟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想必這個女人是她後媽吧？

“爸！”女孩有意避開父親⾝旁那個女人的注視，快步上前，挽著父親的臂彎問道“您怎麼來啦？”

“哦，我是來接你回去的，明天一早的‮機飛‬，你要先回去準備一下，不是嗎？”夏父很寵愛自己的女兒，但很慶幸夏子琴沒有染上世家‮姐小‬的壞脾氣。

“子琴，你⾝後的那個男孩是誰？你同學嗎？”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瞥了一眼東方未明，有些陰陽怪氣地問道。

“嗯？子琴，你同學，不給爸爸介紹一下？”夏父這時也看到了女兒⾝後的那個男孩。

“啊，爸，他是我的同學，叫東方未明。東方未明，這是我的父親，這是我…阿姨。”夏子琴說得很快，顯得有些緊張，但在介紹那個女人時有停頓了片刻。

“什麼阿姨，子琴，我可是你後媽！”女人顯然很不喜歡夏子琴的不認同。不過夏父卻沒說什麼，看來也是一個“氣管炎”

“叔叔好、阿姨好！”東方明看躲不過去，倒也大大方方的打起了招呼。

“恩，不錯！小夥子名字好，人也是一表人才！”夏父看著眼前的少年倒是頗為順眼。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女人好像很不耐煩，對東方未明也沒什麼好。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東方同學，再見！”夏父看了看手錶，示意夏子琴該回去了。

夏子琴看著眼前的少年，言又止，好像這次的離開，與少年的距離將越來越遠，那一瞬間，她的心有些疼了。可，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男孩能帶給她嗎？晃了晃腦袋，夏子琴終於下了決定。

“東方，再見！”

“再見！”兩條線，他們的相遇也許註定了只是剎那的擦肩。

“子琴，那男孩想追你吧，也不瞧瞧自己那副窮酸樣！”女人的話很刻薄，聲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讓不遠處的東方未明聽到。東方明一愣，然後無所謂的笑了笑。

“阿姨，你怎麼能這樣說…”這是夏子琴的聲音，後面還有夏父不満的聲音，但聲音越來越遠、也越來越低，東方未明聽不到也不願去聽，想起重生的自己，這一切都是浮雲，不是嗎？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許久未曾出聲的光腦一直在東方未明的意識裡叫嚷著。夏子琴，只要她停下離去的腳步。她想要的，東方未明都可以做到！

但東方未明沒有讓她停下的意思，也沒有因為光腦的存在會讓自己走得更遠而去挽留夏子琴。大笨蛋？也許吧！我，東方未明，只是東方未明，也許永遠也不會成為夏子琴的白馬王子，但終會有一天會遇上自己的白雪公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就讓一切停留在最初的美好吧！

望了望⾝後的燈火闌珊，東方未明轉⾝走進了黑夜。誰也不知道，這個即將來臨的夏天，從這所校園走出的那個少年，將會創造出怎樣的一段傳奇。

“我回來了！”原以為會受到家人熱情歡的東方未明，卻到氣氛有些異常。東方未明忽然想起，重生前的今晚家裡會來幾位“不速之客”果不其然，推開門，只見客廳裡坐著一位衣著光鮮的老者，旁邊的一男一女也是衣著考究。祖父坐在主位一聲不響地菗著煙，父⺟則一個勁地朝東方未明使著眼⾊。三人來自‮灣臺‬，在東方未明小時候就曾來過一次，老者是祖父同父異⺟的兄弟，旁邊的中年男女是老人的一雙兒女。當年，東方家在古徽州也是大戶門第，只不過到了曾祖那一代成了一脈單傳，再後來戰爭、解放，家族逐漸沒落下來。曾祖父和曾祖⺟的‮合結‬是封建家長制的包辦婚姻，恰逢當時抗戰打得如火如荼，也為了逃避這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年輕熱血的曾祖父毅然決然地奔赴了戰場，加入了國民⾰命軍。那一年，1940，曾祖父20歲，曾祖⺟18歲，他們新婚剛満一年，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的丈夫就要做父親的喜訊。再後來，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曰本投降、解放戰爭爆發，曾祖父由於書香門第出⾝、戰鬥勇敢，逐漸成長為某團的參謀長，很受上級信任。這期間曾祖父也曾回鄉過，但國民黨最終敗退，曾祖父也輾轉去了‮灣臺‬。從此，兩岸長期對峙，曾祖⺟苦等未果，在父親剛出生的那一年就鬱鬱而終了。這也是為什麼，祖父無法原諒曾祖父的原因，更何況曾祖父到了‮灣臺‬又重新組建了家庭。

“阿公、叔叔、姑姑！”東方未明挨個打著招呼。東方未明也知道，他們這次來的原因，曾祖父年齡越來越大，⾝體也不是很好了，他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見見自己的親人，得到兒子的原諒。其實，在祖父的心中，也是很想看看自己的父親的，他想當面問一問他為什麼丟下他們⺟子一個人去‮灣臺‬。

“是未明吧，都這麼大了，當年我來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下不點呢！”阿公的格很慡朗，這也許是因為他曾經當過兵，又轉戰商海多年的緣故。因為東方未明的到來，凝固的空氣陡然舒緩下來，大家開始圍繞著東方未明聊起了他的成長故事。但是，在這期間，祖父依然是閉口不言。

突然，東方未明想到了一個事情，轉⾝走向父⺟的主臥室。不一會，東方未明手捧著一個小巧的梳妝盒出現了。來自‮灣臺‬的三人好奇的看著少年的舉動，祖父的眼中精光一閃，好像想起了什麼。東方未明的父⺟則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梳妝盒是曾祖⺟留下來的，裡面放著的是一對玉鐲，是傳給每一任東方家的長房媳婦的。但這個梳妝盒曾祖⺟曾留下話，說是等曾祖父回來的時候給他。但，曾祖父始終沒有出現，梳妝盒也一直保存著。若非東方明來自後世，曾無意間打開過這個盒子，知道里面有一個夾層，裝著一封曾祖⺟留給曾祖父的信，也不會想起它來。他更知道這封信的重要，不僅可以化解祖父心中的怨恨，更能了卻未來的很多遺憾。因為，曾祖在五年後去世，祖父也一直沒有出現，而當東方未明發現這封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東方未明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梳妝盒的夾層，一封泛⻩的信箋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祖父這時突然站起⾝，用顫抖的手接過東方未明遞來的那一紙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