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光大姐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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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一桌桌站起來的顧客們‮勾直‬勾地望著我手掌上的兩團火苗,他們沒有想到⾝份顯赫的魔法師會跑到都市酒館裡鬧事。

“魔法師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角落傳出一聲不平的喝叫,我墊腳眺望,那是位看起來富裕的公子哥,他旁邊就是被我一瓶子破相的嘴賤小人。

我一步步走向他,周邊的群眾們個個義憤填膺,但恐於我手上的火焰,沒人站出來阻攔我。

“你剛才說什麼,我欺負人?”我散掉火元素,手掌撐在桌面,歪著腦袋看他。

“你沒有任何理由就把我朋友傷了,還不算欺負人嗎?!”公子哥満臉大無畏的樣子,他直了脯喊道。

你那朋友嘴賤到一定份上了,還不叫理由?抬起手來衝手心吐點口水,飛起一嘴巴扇得公子哥頭殼磕碰牆面“啪——嘣!”兩聲脆響迴盪在酒館之中。

“我就沒理由了,你能怎地?”伸手按住他的側臉蛋,手掌不停‮動扭‬,按得對方皺在一起的嘴發出“咯咯”悲鳴。

光大姐抓起腳下胖子頭髮,眨眼功夫亞⿇⾊板寸褪成銀⾊,毫無光澤。再瞧胖子的臉蛋,猶如脫水豬⾁,皺皺巴巴的臉皮已經貼不住⾁,隨意耷拉著,看上去很恐怖。

“我給你們七秒鐘的時間,滾!”這次光大姐的話十分管用,見過她大變乾屍的顧客們逃地比猴子都快,果然還沒到時間,屋子裡只剩下我,光大姐,木乃伊臉的胖子和兩位捱過打的公子哥。

“以後記著點,我要打你的時候你要主動把臉探過來,別等我邁步近⾝。”鬆開手掌,我揣了兩位公子哥幾腳,轟他們滾離酒館。光大姐將胖子的臉和頭髮恢復如常,一腳蹬在他**上。胖子踉踉蹌蹌出了房門。

“老闆,點菜!”光大姐隨便找張桌子坐下,她衝空中揮揮手,狠狠地拍在桌板上。

酒館老闆戰戰兢兢地跑到桌邊“吃,吃什麼?”

“我要喝酒。”光大姐沉默一會兒,她看看我,手指敲打桌面。

“你陪我喝!”我坐在她對面,大白天喝酒,影響不太好吧。不過對於我們剛才的舉動來說,再糟糕點也未嘗不可。

“喝就喝唄,我沒意見。”沒過多久我便著實後悔同意陪酒了,光大姐的酒量是我目前碰見相識的朋友裡最強悍地,我用杯子她用瓶子,楞把我灌得糊糊,人家反倒小臉微紅,口齒伶俐。

“我說,大大姐。”我的‮頭舌‬有些轉不過彎“你今天到,到底看見啥了,難受,難受成那樣?”

“別多問,陪我喝就是了。”光大姐眯著眼睛,她又幫我満上一杯,徑自對碰,新上的酒瓶喝得一乾二淨。

不說,嘿嘿,不說我有辦法讓你說。我也是被她灌得心中狂野起來,一口乾掉杯中甜酒,偷偷從懷裡掏出先前專家妹妹給我的自白劑,上次用過之後還剩下半瓶。

“老闆,沒酒了,上酒!”假裝拿酒的樣子,我搖搖晃晃地站起⾝,接過老闆的兩瓶新酒,往其中一瓶裡倒了大部分藥劑。

一邊晃盪瓶子,我一邊回到座位,將下藥的那瓶擺在光大姐跟前,我用另外一瓶給自己的杯子斟満“來,幹!”說完碰杯,仰頭灌進喉嚨。看著大姐喝完瓶子裡的酒,我心中暗笑,這下你想不說都難了。

接著喝過三五杯後,大姐終於顯露疲憊之⾊,她用手掌託著腦袋,搖搖墜。

“我,我好像不太對勁。”微弱的話語傳進我耳中,我打個酒嗝,嘿嘿一笑“喝,喝多了唄,走,咱們上樓歇會。”桌上留下幾枚金幣,現在正是我‮奮興‬之時,酒氣衝頭,自然多給了賞錢。拉拉扯扯回到二層房間,我拍拍腦門清醒清醒,斜眼觀瞧光大姐的漂亮大眼,如今已然通紅一片。

“光大姐,大姐?”我攙扶她坐在上,雙手扶住纖瘦的肩頭,防止她直接倒下睡去。

“唔?”光大姐的頭耷拉著,她想打起精神回應,可抖了幾下終究沒能抬起。

“你——你在大街上見啥鬼東西了,嚇成那樣?”有酒壯膽,我也不去小心翼翼地測試狀態,劈頭就問。

“什麼鬼東西呀,那是我爸”光大姐的聲音很沉,尤其是爸字,幾乎呑進了肚子裡。

“啊?”我打個靈,事情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你爸?你爸怎麼在這兒?”好奇心湧了上來。

“我本來就是卡納克人我爸是個乞丐,自然就跟城裡要飯了。”光大姐搖搖腦袋,她似乎不太想說,可是‮物藥‬的效果迫使她說了出來。

光大姐的父親是個乞丐?我更加沒有頭緒。

“那你為,為什麼不跟他相認呢?”

“我——”她抓抓頭髮,抗拒意識更加強烈“我不敢,心中害怕的要命。”猶如文字般的話音飄出,我要不是注意力集中在了她⾝上,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害怕?跟爹見面有啥可怕的?我越來越好奇了。

“你在害怕,害怕什麼?”伸伸‮頭舌‬,我希望可以讓它靈活一點。

光大姐閉上了眼睛,她的表情很痛苦,雙手企圖捂住臉龐。

“我怕我會傷害他”淚光從眼角滑落,大姐的鼻頭浮起紅⾊。

我看得出她的內心正在掙扎,傷害自己的父親這種事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更何況她沙啞的嗓音帶著哭腔,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原因。

“要不,你講講你的⾝世?”腳步蹣跚來到桌前,我到了杯清水,一邊喝一邊聆聽光大姐的故事。

大姐睜開眼睛,她蒙著紅霧的雙眼凝視我許久,才幽幽地開口道來:“我,是一名棄嬰。爸爸他告訴我說,他是在城外撿到襁褓中的我,由於被兩隻顏⾊各異的眼睛昅引,才把我帶回去收養。

爸爸原本也有自己的工作,他在一家裁縫店裡當學徒,但因為好賭,每月的工錢往往扔進了狐朋狗友的口袋中。而我,則是靠+女的水長大。爸爸所居住的貧民區中,風塵女子不在少數,而有些沒注意懷上孩子的女人們,便成了我的孃。”

“哦”我掏掏耳朵,沒聽錯吧?平時見她趾⾼氣揚的樣子,雖然聽格羅佛說她是團長買回來的,可從來沒想到大姐還有這麼慘的⾝世。

“我在八歲之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住在那些女人的住處和接客房,看著不同地叔叔們來來往往,心中曾想過長大之後自己是不是也要和她們一樣生活。那時的我天天盼著長大,盼望自己也能和她們似的掙錢養活自己,掙錢給爸爸花。”光大姐的聲音波瀾不驚,但我還是打個哆嗦,這小女孩的夢想著實令人難受,不得不說環境對人的影響太大了,尤其是不經人事的孩子們。

“後來,爸爸有個月賭得⾝無分文,他偷了裁縫鋪的收入,被店主開除了。沒有經濟來源,爸爸走投無路,+女們也不再給我提供住處,我們流落街頭,過上街頭要飯的曰子。以前,那些女人們時常誇我的嗓子好,唱歌也好聽,教了我不少歌曲,我和爸爸要飯的時候為了昅引路人,便常常獻歌。

這個方式的效果很不錯,時常及一頓飽一頓的我們也逐漸吃穿不愁。那是我童年最幸福的時光,雖然經常露宿街頭,可總能和爸爸待在一起,不像以前一個月只有幾天見得著他。”光大姐嘴角微微上揚,她很少笑得如此甜美。我嘆口氣,不管怎麼說,要飯總比跟著煙花女子混強一些,她當初那個目標總算能轉變了。

“後來,夠吃夠喝了,爸爸拿多餘的錢又去賭博,好不容易攢下來的積蓄全都打了水漂,城裡的過往行人們也聽膩了我的歌,錢越給越少。最終,爸爸決定離開那裡,我們開始旅行。

這次旅行整整度過四年光陰,我們幾乎走遍了卡納克的每一寸土地。但是無論掙錢多與否,爸爸仍舊輸得乾乾淨淨。那時我已經十二歲,心中對爸爸的賭癮很是不満,每次看著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財隔夜不見,別提多失落了。”光大姐的語氣像個小女孩,她回憶起當初的受,眉頭緊皺。

“我們的旅途達到了最終站:貝魯坎特。當時我並不知道爸爸為什麼在這裡停留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而且他晚上總會消失一會兒,留下孤零零的我躲在巷子深處避風。

也由於這個原因,他一直沒有賭博,我們乞討得來的錢快能裝満兩個口袋,看著那麼多錢我覺自己合不住嘴了。然而,一天我‮覺睡‬起夜的時候忽然發覺爸爸不在⾝邊,兩個裝錢的口袋也消失不見。我明白爸爸又去賭了,頓時大哭起來,靠著牆整整哭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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