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炳炳若連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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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有一眼,便倍覺神長振,繡於其上的李字,筆逐龍蛇間頗像一個橫戈立馬間千軍致師,萬夫辟易的猛將。那種渾然的厲烈嵯峨之氣,便若有伏著萬千軍馬的遁甲奇門布著其間。

忽地,好似一心生的幻境,那旗上本是死物的畫影像是得了靈氣似的,隱隱約約之際,逐顯出寥廓的戰場,塵土飛揚處若有百獸率舞:氣魄之大,尤令靖雨仇咋舌不已。

“虎賁,勇士稱也。若虎賁獸,言其猛也。”只是不知是出自誰的大手筆?軍中有此等人物,有機會的話,自己怎麼也要請益一番。譙樓鐘聲四起!

該是紅塵他們到了,靖雨仇向四周環視了下,城中的百姓看來是接受了師捷的安撫,大都夷然不驚。

除了些大著膽兒跑去看熱鬧的百姓外,該幹什麼的還照樣忙活什麼。靖雨仇放開腳步,興沖沖的往城外碩果僅存的雲津渡頭掠去,師捷一行早恭候在那裡,好他們嶽將軍的大駕。

西向元江極目望去,在約莫距城三里許的水面,旌旗蔽空,漫江的旗艦浩浩蕩蕩江而來,以犬牙錯之勢,列成兩梯縱隊,首尾相應,給人無隙可乘、渾然大觀的萬千氣象。

到了雲石城外一里許處,一艦從眾船列成的戰陣中排眾而出,艦牙那面虎賁大旗比起其他的旗幟都要更高和更大,在江風中如天威怒掃般拂拂飄揚,這使靖雨仇知道它應該是民大營的主艦。

九萬里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元江一時現出千帆竟舞、百舸爭的久不復有的盛況。

靖雨仇運足目力,嶽紅塵立船首,颯然作響的江風吹拂開她系在肩頸間的披襟,出一身特製的黃金軟甲,越發的襯得素來不喜紅裝的她英氣凜然。

一條纏銀絲的玉帶把她的蠻紮得纖不盈握,前玉峰怒突的玲瓏線條亦藉此曲盡其妙。落帆…拋錨…“百戶長師捷幸不辱命,在此恭嶽將軍的大駕!”

“好!以後這便是我們民大營的新城了!”嶽紅塵摘下頭盔,嬌喝一聲。本緊綰結於頭盔內的秀髮寫意的披拂開來。那份合了剛健朗的英姿和綽約動人的美態的特質讓靖雨仇有一瞬間看得目瞪口呆,月餘不見,嶽紅塵的變化還真不小啊。

“本次特派行動的先遣兩百餘名士兵本月每人加餉銀五十兩,百戶長師捷晉升為副千戶。”

“這次我們之所以能輕取握天下水利之便的雲石城,將士們功勞頗著,本來依言要擺宴犒賞諸位將士的。

但刻下兵兇戰危的,各方勢力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們隔江享譽天下第一名城的天水城又是魔門重地,實在容不得我們有半分疏忽。所以呢,今天這杯酒就權且記下了。

待適當的時機到來,我當加倍奉還!‘虎賁’是我們民大營軍隊建制中對於最驍勇善戰的軍士的最高榮譽頭銜,諸位將士都是從中遴選出來的銳中的銳,鐵中錚錚、傑出之尤者。

這一稱號,即使就整個帝國而言,你們也是當之無愧的。大丈夫者,大英雄也,若此,便當仿效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豈能鬱郁久居人下?你們當知道古中原有一句耳能詳的口號傳至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異邦一位超卓的軍事天才拿破崙有句名言,不想當將軍的士兵決不是好士兵,不想吃天鵝的癩蛤蟆決不是好癩蛤蟆。

所謂時勢造英雄,刻下的帝國,風雲盪,這正是我們每一位有志封侯的將士們,博取功名,以求封陰子、光耀宗室、甚至著錄於千古青史的最佳時機!

大武帝國,其當今在位者荒無道,久享殘暴之毀名,致使天下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伐無道,誅暴秦”千古一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或說有德者居之,或說捷足者先登。

我們民大營奮發蹈厲,親附百姓,同其憂樂,國之神器,捨我其誰?相信有朝一,我們民大營必賴席捲天下的虎賁大軍站在帝國之巔,指點江山,俯瞰歷史風雲。

““鏘”嶽紅塵出懸掛於際的寶劍,遙遙指向中天的麗

“嗬…嗬…”數萬戰士同聲叱喝,兵刃亦隨之高高舉起。九舉九喝乃止。群情昂下,所有將士均嘶聲竭力,愈叫愈響,愈叫愈齊,至其奔合成,其聲恍如隱橫層霄的驚雷炸響過了數紀的天地輪迴。

靖雨仇沒想到嶽紅塵看似質野不文,說起話來卻是滿嘴“之乎者也”據他所知,嶽紅塵僅僅是通文墨,想不到說起話來卻文采斐然,錦繡風物,信手拈來,她這手從哪學來的,抑或先請人捉刀的,呵呵。

不過這番口吐風雲的氣魄,彷彿藏百萬甲兵,卻是偽裝不來的。靖雨仇雖然置身事外,但遇著如此壯觀的情形,也不住跟著熱血沸騰了一番。他默默注視著嶽紅塵,有一剎那,她彷彿定格了般。

最後幻成一個引導無數生民夢想與榮譽的自由女神,散發出令人不敢褻瀆的玉潔風華,但當你的目光凝在她高擎而起的寶劍上時,在光的下,它蘊出血的採芒,又會讓你聯想到某位主宰戰爭的女魔。

不過,沒有疑問的是,這兩種特質對靖雨仇都很有引力。他忽地生出一個恨不得把她擁在懷裡恣意蹂躪一番的念頭。

靖雨仇眼角餘光瞥及那位剛由嶽紅塵提升的千戶,見他時而一副大氣也不敢透一口、生怕聽漏了上官的一句半詞的表情,時而按捺不住的手舞足蹈一番,忍不住暗笑一聲,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打了很大的(保管對方不能忽視)呵欠,待那位千戶橫眉立目的向他望過來的時候,便略帶不屑的口吻開聲道:“這就是你們的嶽大將軍嗎?我看不會只懂胡吹大氣罷?”竟敢對我的偶像口吐狂言,師捷副千戶聞言下,哪還不大光其火,正待有所行動。靖雨仇忽地氣勢一變,立時止住了對方的蠢動,然後繼續緩聲道:“師將軍,你信不信,待會只要我一句說話,我保證你們的大將軍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投懷送抱?”

“好一番慷慨昂的演說啊,呵呵,我的嶽大將軍,別來無恙啊…”嶽紅塵聞語嬌軀一顫,不能置信地向靖雨仇望去,再待了半晌,以一種說不出的野姿態,左手一拉繫於肩頸的披風絲帶,右手一揮。

然後恰在披風飛離她的同時,和著一團香風,飛離甲板,掠過丈許的水面,向靖雨仇的懷裡投去。

“阿仇…死…阿仇,這些子都死哪風去了,是不是把我們姐妹都忘在腦後了?”聲音越轉越細,似乎暗含幽怨,以嶽紅塵的堅強,使靖雨仇不懷疑,那絲怨懟的語氣是真的出現過?

還僅僅是出於他自己的臆想?靖雨仇這麼想著,灼灼的目光便貪婪地在她身體上下巡弋,看得嶽紅塵居然會俏臉一紅。

心下再無疑問,靖雨仇大嘴捉住嶽紅塵的瓣,先來一記長吻,以解相思之苦。嶽紅塵一向以強悍的男人自居的女人,她健美豐腴的體形亦會給人這種覺。豈知當她動起情來,終顯示出女嬌柔無力的一面。

靖雨仇五指飛動,就在稠庭廣眾下探索著嶽紅塵溫潤豐腴的嬌軀,細意的受其間的紅肥綠瘦。

嶽紅塵略帶掙扎的扭動嬌軀,但在外人看來,她的動作象是回應而多於拒絕。分。靖雨仇發現嶽紅塵那雙小手猶自在他身上情的‮撫‬不已,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神,嘻嘻一笑“想不到你比我還急,不過我喜歡!”打趣間聞到她不施脂粉的一段天香,情動下,便把鼻子湊到她的領子口邊,用力嗅了嗅,只覺一股濃濃的膩香入鼻孔,想來是經行船,諸般不便的緣故,間中還隱約夾著幾許人的羶惺味,是那種了汗的婦人體香。

嶽紅塵聞言下俏臉一熱,向前的紅猶未褪盡,又添新痕,這才警覺起他們正處在一個怎麼樣的場合,想到身上匯聚了千萬道目光,以她一向的大大咧咧的格和果敢鎮定,亦不大羞起來。

丹霞染臉,的肌膚如嗜醉了般,更動人的是,這本來相近的兩在她細膩動人的表情中竟然漸次分明起來。

“哼,都是你鬧的,還來說語…”嶽紅塵輕哼一聲,再見到靖雨仇享受調自己的快意,她忽地湧起一陣衝動,真想痛揍他一頓,方能出掉心頭那股恨氣。

“死阿仇,臭阿仇,你竟敢捉本將軍,哼,你信不信,我要治你一個不敬之罪。”說著,嶽紅塵詭秘的一笑。

然後巧俏的掙脫開靖雨仇的懷抱。

“人來,給我將這個狂徒拿下。剛才他竟然敢對本將軍使出卑劣的妖法。”靖雨仇見嶽紅塵美眸先是一陣連閃,隨後便聽的她一聲嬌叱。將令如山!

師捷等原先候在岸上的將士立刻列陣成圓,對靖雨仇隱成合圍之勢。卑劣的妖法?靖雨仇聞言不有些哭笑不得!當他見師捷等一干不明所以的將士還動了真格。

尤其師捷這個新任千戶看來還有些真本事,兩眼像和他有仇似的,爆閃出森厲的光芒…而嶽紅塵這個始作俑者早逃離得遠遠的,眸子裡不時向他飄來有趣、挑釁的神。殺氣迫近,靖雨仇苦笑了聲,想來這恐怕是他接戰以來最荒謬的一戰!

《大武史》載,武皇二十五年“歲在甲寅辰月,太白五星累累如貫珠,炳炳若連璧,相聚於心宿。月魄泣血,異變為妖。北辰失其所居。”大武皇城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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