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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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裳以快手法,點倒了這胖子之後,遂對照夕匆匆看了一眼,道:“快跟我來!”照夕笑了笑道:“你的本事不小啊!”丁裳皺著兩彎秀眉,一面跺著小蠻靴道:“哎呀!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說笑話,我都快急死了!”照夕不由笑道:“你不要急,他們不出來算了,如若這時候出來,我還要給她們好看呢!”丁裳見他那種慢條斯理,毫不驚恐的樣子,真是又氣又笑,當時笑顰道:“得啦!你要是能,也不會被人家關在地裡了!”照夕不由臉一紅,還想分辯幾句,見丁裳已順著石級,一層層上去了,不由忙追上道:“你上哪去呀?”丁裳回過身子微微一笑道:“咦?不去救申屠雷?”照夕點了點頭,道:“你怎麼會認識路呢?”丁裳不由臉
微紅道:“我給他送過好幾次飯,怎會不知道呢?”照夕不由笑道:“那我們可就快去吧,要不然時間可來不及了!”丁裳這時已嬌軀扭動,嗖地躥上了一座屋簷,回首道:“隨我來。”稀冷的月光之下,但見兩條黑影,兔起鶻落,疾如電光石火般,一霎時已馳也數十丈以外。
照夕這時約摸才看清,這附近好大的一片莊落,幾乎把整個一個山坡全佔滿了,怪石古樹,更是到處都是。屋角都是隱在林深之處,有高可參天的遼望刁斗,一看即知是一個規模宏大的山寨子。
他心中暗暗驚歎著,方自疾馳之際,卻見前行的丁裳細猛地向後一折,竟以“金鯉倒穿波”的姿態,倏地一個疾穿,落在了照夕身邊,低叱了聲:“有人!快伏下身子!”遂聽見“叮咚”的一聲,一件暗器,批在山石之上,擊出了一點火花,跟著一條人影,殞落也似的往下一落,冷笑道:“何方小賊?膽敢擾亂白雲山莊?”這時丁裳已把身子伏下,見照夕依然站著,不由得輕輕拉了他一下道:“你…怎麼了?”照夕心中已把這莊中之人,都恨透了,此時一晃身子,已閃一到了這人身前,低叱道:“我看你才是小賊。”他口中說著,猛然往下一沉胳膊,那賊子綽號青狼,姓姜名維,一身功夫也還不錯,專門負責這山寨中巡更的任務的。不想誤闖著管照夕,只以為是奇功一件,卻沒想到對方是這麼扎手的人物。
此時見照夕一沉臂,就知道有厲害招勢,不由向後猛一仰身子“臥看天星”果然把照夕的“進步隨身”這一招讓了過去。
這時丁裳見照夕竟和對方打了起來,心中又急又氣,只怕那賊子出聲喊動,驚醒了別人。自己和照夕雖可逃走,要想救人可是不行了。
所以此時不由急道:“管大哥,快把他給整制了吧!”青面狼姜維,忽見一邊又冒出了一個少年,和對方彼此呼應,不由心中一慌,頓時只覺後頸衣領處一陣痛麻,身子已為當空舉了起來。
照夕用“雲龍探爪”的快式子,只一把已把他抓託了起來,姜維負痛方想大叫,卻覺得尾閭骨“鳩”上一麻,頓時就昏了過去。
照夕輕輕向前一丟,已把這賊子摔到了一邊。動手不過一照面的功夫,就把他料理了。
一旁的丁裳不由十分讚賞道:“你真有一手呀!”照夕微微一笑道:“對付這種小賊,再要不行,我的功夫可算是白練了!”丁裳此時辮別了一下地勢,遂用手往一邊一處石崗上一指道:“你那位朋友,就關在那邊,那兒有一盞小紅燈,你可看見了?”照夕照其手指處一看,果然有一盞紅紅的小燈籠,在夜風裡晃來晃去,不由低聲道:“可有人看守著?”丁裳點了點頭,遂小聲道:“紅燈處就是一個暗卡,有兩個人,我們一人一個,把他們料理了!”照夕自然道好,丁裳卻把偽裝為男人的一條大辮子,盤在了頸子上,單手後背,只聽見“噝”的一聲,已亮出了一口劍來,遂笑道:“你不用寶劍麼?”照夕手才摸劍把,忽然想起此劍光華太甚,難免令丁裳起疑,不由又放下了手,笑道:“對付他們,還用什麼劍?”丁裳這時卻沒有想到,他既是才由牢中出來,身上怎麼帶著寶劍呢?
當時笑了笑道:“當然羅!你本事大嘛?”說著身形一拱一伸,已如同一隻箭似的,了出去。照夕緊跟而上,果見一座石質矮屋,隱在山邊上,如不留意細看,真還看它不出。
二人鹿伏鶴行,已掩到了那小屋附近。這時才看清,那石屋內隱隱有一線燈光,石屋的一扇木頭窗子,也高高支起。
照夕對丁裳打了一個手勢,意似前進,他自己首先向前一縱,跟著一矮身,已伏在了窗下,真是輕如落葉,沒有帶出一點聲音來。
丁裳這時也跟上來,二人在窗下談了一句,照夕慢慢伸出頭來,向室中一看,卻見這石屋內,果然有兩個人。一人約四旬左右的年歲,睡得正香,赤著上身,張著嘴,卻沒有太大的鼾聲;另一人卻是穿好了衣服,桌上放著一口折鐵鋼刀,正自支著頭在桌上打盹兒。一盞油燈閃閃
滅,照著這間石屋子裡,一會兒明一會兒黑,二人
換了一下目光,丁裳遂用手指了指
上的那人,叫照夕對付,想是忌諱他沒有穿衣服,又用手指了指坐著的那人,意思是留給自己整制。
照夕微微一笑,只見他身形一長,已如同一隻狸貓也似的,竄進窗內,不偏不倚,正落在了前,駢二指在那人“睡
”上輕輕一點。
那人似發出了一聲嘆息似的,又翻了個身子,卻又繼續睡下去了,不過這睡眠可延長他兩晝夜之久就是了。
照夕輕易地料理了這漢子,再看丁裳也已點了那人的後背“志堂”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她蹲著身子還不停地在那人身上摸索著。
照夕忙掩了過來,卻見丁裳自那人身上掏出了一串鑰匙,面帶喜道:“好了,鑰匙找到了,大哥快隨我來。”照夕問道:“你知道地方麼?”丁裳身子已如同一隻怪鳥也似的竄了出去,並還小聲地嗔道:“哎呀!你真是囉嗦。”照夕才想起這問題已問了她好幾遍了,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忙跟了上去。卻見丁裳兔起鶻落已翻撲過了一座泥崗,突然回過身來,用手指在嘴
上按了按,輕輕道:“到了,聲音輕一點!”照夕因急於想見申屠雷,不由小聲問道:“他在哪裡?你告訴我,我去救他!”丁裳一雙大眸子轉了轉,笑道:“你呀!連你自己也是黑牌,見不得人的,還是看我的吧!”說著正要轉身,卻又回過頭來,
吐吐道:“你那朋友還當我是男的呢,大哥你可不要說破,好不好?”說著一雙妙目,註定著照夕,照夕不由怔了一下,暗忖這個玩笑可開大了。忽又轉念拜弟人甚好強,他要知道是個女孩子救他,定很羞愧,好在此舉只當是開個玩笑,即使以後申屠雷得知,也沒有什麼太了不起的事。
想著不由含笑點了點頭,丁裳這才笑著轉過身,微微伏下了身子,向前走了十幾步,在一塊石頭上站住,回頭對照夕一笑道:“這就是了。”說著輕輕用手在那石板鐵環上扣了幾下,發出錚琮之聲,果然下面傳出申屠雷的聲音道:“是誰?”丁裳雙手用勁,把那塊石板拉起現出盤大的一個窗口,一面低聲道:“申屠兄不必驚慌,小弟來了!”照夕心想她倒裝得像的,就聽申屠雷極為興奮地哦了一聲道:“是丁兄麼?小弟等了你半天呢!”丁裳回頭看了照夕一眼,似乎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遂又轉過頭道:“小弟已把管大哥救出來了,你不要急,我馬上就來救你。”申屠雷似大為驚喜,忙道:“管大哥也來了麼?”照夕忙把頭
向
口,一面嘆道:“二弟!一切出來再談吧!”申屠雷這時已看清了,果然是管照夕,不由大喜過望,忙由石
上跳了起來,一面道:“只是,這門沒有辦法開呀!”誰知才說完這幾句話,只聽見一陣轟轟的大石起落之聲,
中竟吊起了一門,現出了丁裳修長的影子。申屠雷不由大喜,忙挾起了青硯,一晃身縱了出去,照夕才知丁裳乘著他二人講話的工夫,竟自把門開了,也不由驚奇十分。當時忙站起身來,四下看了一會兒,卻不知丁裳由何處潛身下去的,正在左顧右盼,丁裳、申屠雷、青硯三人已相繼走了出來。
申屠雷和照夕情誼深厚,見面不由緊緊互握著手,互相含笑問候,丁裳卻在一邊皺著眉催道:“好了,這不是你們兄弟論情誼的地方,快走吧!”一言驚醒了申屠雷,他忙鬆了照夕的手,突然轉過身來,朝著丁裳深深一拜道:“小弟多蒙丁兄數來贈食之恩,此番又蒙救命,二恩加身,如同再造,請受小弟一拜!”丁裳不由搖手不已,忙伸出手想去攙他,不想申屠雷數
來,已把這位丁兄
銘五內,又見對方亦是翩翩少年,歲數似比自己還更小,卻有如此能耐,心中已存下深
之意。此時見他伸出手來,誤以為要同自己親熱寒暄,忙也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丁裳那隻玉手,方覺入手細柔,彷彿女子一般,丁裳已嚇得驚叫了一聲,掙開了他的手。一面後退了好幾步,一張臉,已紅透了,好在是夜晚,誰也看不出罷了。
這動作使申屠雷怔了一下,只當是自己太冒失了,不由苦笑著看了照夕一眼,遂吃吃道:“小弟太冒失了!”這時丁裳才轉過念來,自己此刻要女扮男裝,又怎麼怪人家輕薄。雖然心中不大得勁,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含笑上前道:“申屠兄休要見疑,實因小弟這隻右掌,傷了一指骨節,惟恐負痛…倒沒有別意。”說著一雙杏目,向照夕瞟來,轉了一轉。照夕方看著好笑,心說這可是你自己找的麻煩,看你如何待,這時見丁裳居然急中生巧,竟以手指負傷應付了過去,不由忍不住笑了一聲。又忙忍住,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位丁兄適才救我,被大石頭壓了手指一下,正巧滾下了一塊石頭,
股也被砸了一下,恐怕也是不輕。”丁裳知道他是有意開自己的心,偏又不好解釋,只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急得嘟著小嘴,中居雷不
也逗得笑了,一面道:“難怪呢!”這時一旁的小書僮,也向二人跪拜一番,向丁裳謝了救命之恩。丁裳生恐多談
了馬腳,再方面身在虎
,也不容如此大膽,當時忙向照夕道:“大哥!我們快走吧,這裡可不是談話的地方。”申願雷也驚道:“丁兄弟說得不錯,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照夕心中雖想找著金福老,給他一個厲害,出一口惡氣再走。經不住二人一催,心中卻又想到,自己幸脫虎口,雖然十
來又有奇遇,卻也不知那九天旗金福老的身手如何,萬一要是不能勝他,豈不是自尋死路。何況自己新得“霜潭”劍,如落他手中,更是不值。
想著只有長嘆了一聲道:“暫時便宜這幫東西了,我們走吧!”丁裳最怕生事,這時忙轉過身子道:“這條路我,三位隨我來。”說著身形拔起,宛如一隻凌霄大雁,起落之間,已縱出了八丈之外。
照夕對於她身手,早已知,申屠雷卻是初次見到,見她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輕功,不
十分佩服。只是對於這位小兄弟尚為陌生,打算著回去之後,好好問他一問,和他結為金蘭之好。
他這麼心中轉思著,一把已把青硯挾在了腋下,同時照夕輕登巧縱,緊隨著前行的丁裳,不一刻已繞出了這片山莊。
由於丁裳對這一路地勢十分悉,所以沒有遇到什麼暗卡,四人順利撲奔到了山下,這時東方卻已微微
出了些曙光,天也就快亮了。
四人經過半夜地奔馳,儘管有一身功夫,卻也難免有些疲倦了。尤其是申屠雷還抱著一人,丁裳前行到了一片樹林,才回過頭一笑道:“好了,到了這裡就不用怕了,我們歇一歇吧!”申屠雷放下了青硯,那小書僮被挾了一路,早已痠背痛,一下地,就躺下了。申屠雷不由笑叱道:“當著丁兄弟,也不嫌難看,還不站好。”青硯忙要爬起,丁裳卻笑著伸手道:“沒關係,你就睡一會兒吧!”青硯又躺下了,申屠雷卻對著丁裳一笑,
出編口的一口牙齒,遂道:“小僮無知,丁兄萬勿見笑才好。”丁裳忙道:“哪裡,哪裡。”心中卻也覺出,這申屠雷似很想和自己接近,偏偏自己女扮男裝,似此行徑,早晚要被他看出,想著不由轉目一邊,卻連正眼也不敢去看申屠雷一眼。
偏偏申屠雷自一見丁裳,就覺出對方翩翩年少,珠玉其中,已對他生了好;偏又是自己大恩人,由是更生接納之心。
此時好容易有了機會,不知如何,自己只一看他,對方總似有意無意把目光轉向一邊,心中不暗覺希罕好笑,只疑對方是一個新出道的少年,稚氣未退,更帶孩提時之羞澀,不由更存了好奇之心。當時目視著照夕道:“此番弟等遇難,若非是這位小兄弟賜食救生,這時怕早已餓死
中。大哥有此摯友,為何早不見告呢?”照夕不由展眉一笑,遂看了丁裳一眼,才道:“說起他來,也不是外人,尚是我一個同門師弟呢!他此番前來,也是湊巧,豈但你不知,連我也是毫不知情呢!”申屠雷不由驚喜道:“這麼說來,當不是外人了。”說著略微低了一會頭,意存
哦,卻又抬起頭來,正
朝照夕道:“丁兄對我大恩,沒齒不忘,我既與大哥有金蘭之好,丁兄如不棄,我三人不如再訂蘭譜,何妨加增丁兄一人,大哥及丁兄之意如何?”說著目光
向丁裳,滿臉真誠之
,這一來照夕和丁裳都不由吃了一驚。尤其是丁裳已驚得臉上變了顏
,方道:“這個…”卻見申屠雷一雙俊目註定著自己,並似微微有些不悅之
,當時急得頭上已冒出了汗來,知道自己一時好玩,可惹出了大麻煩來了。
無奈對方話已說出,如表示不可,勢必令對方難以下臺,一時之間,只好把心一橫,心說將錯就錯,就與他結拜一下又有何妨,後自己不在時,請管照夕再告訴他實話也就是了。
想著反倒裝成笑臉道:“小弟末學後進,如何能與兄臺金蘭論,如兄臺一意如此,小弟遵命就是!”申屠雷大喜過望,當時就問她生辰年
,照夕見丁裳玩笑開得太大了,有心說破,卻又礙著丁裳情面,怕她害羞,此時聞言不覺大笑了兩聲,道:“我這小兄弟樣樣都好,只是遇事太害羞,你卻不要太
他呢!”說著目光向丁裳看了一眼,這句話原意,本是想令她自己說穿了算了。
卻不想了裳一聽照夕說她害羞,反倒生了嬌,仍不
出真相。當時報了年月,卻只有十七歲,自然是她最小,三人又望空一拜,算是定了金蘭。